待李美丽离开了,杨睿和温暖照往常一样。一人照顾孩子,一人做饭。

    今天两口子吃的是韭菜鸡蛋的馅饼。

    “这韭菜可真鲜灵,口感真是没得挑!”温暖呱唧呱唧的夸赞杨睿的厨艺。

    被媳妇夸奖了,杨睿自然也是美啊:“那必须滴!媳妇儿,这韭菜可是咱家菜园子里的头一茬。

    还有,我不是听你说韭菜鸡蛋的馅饼里边加上虾皮,还有油条好吃吗?

    虾皮,我搁里头了,就是咱家没有油条,我就给里边放了一些干豆腐!”

    有人能把自己的话放在心里,记得自己的喜好,并且切实的做到,温暖已经很开心了!

    毫不掩饰的表达出了自己的喜悦心情:“嘻嘻,老公,你真好!”

    “那必须的!媳妇儿,你就看去吧,满世界的男人就没有比我好的!”杨睿很自信。

    夫妻俩吃着饭,就开始腻歪,也就炕上的俩小孩啥都不懂,等甜甜和成成大点了,该是多么亮的电灯泡啊!

    正在这时,外边好像传来哭声,且是那种嚎啕大哭。

    温暖抬头看向杨睿:“外边咋了?”

    杨睿摇头:“我也不知道,要不咱出去看看?”

    温暖:“那甜甜和成成咋整?俩孩子正睡着呢!把他俩放这儿,我可不放心!”

    说到这儿,杨睿和温暖同时看向两个孩子:不知道这俩小孩儿啥时候悄无声息的醒了,见爹娘注意到他们了,还咯咯的笑起来。

    得,反正现在天也暖和,不怕冻着他们了,那就一块儿出去吧。

    真是大部队出动啊,不但一家四口去了,连家里的小狗都跟着一块儿去。

    寻着看热闹的人群,往屯子的中央走去。

    杨睿叫住旁边一个本家婶子:“婶子,这咋的了?咋哭那么惨呢?”

    那个婶子叹了口气,说道:“造孽呀!好像是付大树不行了!欸,老四,你们两口子,咋把俩孩子带出来了!

    这小孩的眼睛干净,哪能把他们带出来,再看着啥不该看的,惊着了,咋整?”

    温暖和杨睿两人面面相觑,温暖本来是不太信这些的,但是既然能够穿越到这里来,她坚定的唯物主义信念,不由得就有些动摇。

    而杨睿,自小就是听着各种传说长大的,哪怕他坚信人定胜天,但是怀里的可是自己的宝贝,哪怕万分之一的可能,也不想让两个孩子受到一点伤害。

    杨睿环视了一下周围:“这儿离三哥家近,咱们先去三哥家待会儿吧?”

    温暖点头:“行!”

    两口子达成一致意见,就去了杨智家。

    杨智家也只有石晚丫和她闺女俩人。温暖问道:“嫂子,三哥也出去了?”

    石晚丫叹了口气:“可不是嘛,听着动静,他就跟着二哥一块儿出去了!

    你家甜甜和成成,养的真好!瞅瞅,得比我家的燕燕沉不少!”

    燕燕是就是她家的闺女,杨智和石晚丫两口子一块儿给孩子起的名字。

    互相夸奖对方的孩子这方面,温暖已经很熟练了:“哪有?燕燕也长大了不少,等以后,指定是个大美人!”

    杨睿也跟着夸了两句:“是,我媳妇儿说得对,等以后,甜甜和燕燕,肯定是咱们十里八乡的大美人,姐妹花!”

    三人商业互捧,外面的哭嚎声却越来越大,由压抑的哭声,变成了悲痛欲绝,声嘶力竭的哭。

    除哭声之外,还有各种吵嚷声。

    杨睿待不住了,想出去 :“我出去一下,看看咋回事儿!”

    “我也想去!”温暖也很想看看情况啊!

    那迫切的小表情,逗坏了旁边哄孩子的石晚丫。

    石晚丫比杨睿大了七八岁,跟温暖更是差了十岁左右。

    看他俩,就跟看晚辈似的!

    “得了得了!你俩去看去吧!甜甜和成成,嫂子给你们照顾着!”石晚丫摆摆手道。

    就这样,温暖和杨睿,把两个孩子扔给了他们三大娘,出门看情况去了!

    两口子来到付大树家的门口,正好见他家有个妇女跑出来,嘴里嚷嚷道:“没气儿了,死了!快报丧去吧,请人来停尸治丧!”

    她这么一嚷嚷,围在付大树家门口的左邻右舍,纷纷进了他家的门。

    很快,就又有人从里边出来,有拎着篮子的,有拿铁锨的,有抱坛子的,有拿筷子碗的!

    本来温暖还觉得杨家屯这里民风淳朴,这屯子里有人去世,大家伙都来帮忙,还很感慨呢!

    但是很快她就发现不对了,这出来的人,咋个个面露喜色?还有,这死了人,不见治丧哭丧,咋还四处拿东西?

    碰了碰旁边的杨睿:“他们这是干啥呢!”

    杨睿还没顾上回答,就见有个妇女招呼他们:“哎呦!这不是四叔和四婶儿吗?快进去啊!付大树死了,进去帮忙去啊!”

    那妇女笑的有些莫名其妙,然后就走了。温暖更疑惑了,杨睿凑进温暖的耳边解释道:“这是在吃绝户!”

    温暖没听清:“你刚说啥?”

    “吃绝户,付大树没了!亲戚们就把他家的家当给瓜分了!”杨睿解释了一下。

    话音刚落,这付家里边就传来嘈杂的打骂闹声,似乎是在印证杨睿的话似的。

    “欸,你干啥呢?把东西放下,那是我先看上的!”

    “嘿~你让我放下,我就放下!你是谁呀?你算个嘚儿啊!”

    “我是大树他姐,孩子的亲大姑!”

    “亲大姑咋了?你早嫁出去了,那就是外姓人,我可是孩子他二婶儿,我男人付二树跟付大树可是亲哥俩!”

    吵闹声中,还夹杂着小女孩尖锐的哭泣声。

    一个眼睛红肿,头发散落的妇人冲出来,这妇人叫孙爱花,是付大树的媳妇儿,平常大家都叫她大树家的。

    只见孙爱花哭道:“大姐,还有孩子她二婶儿,你们可不能做的这么绝啊!我男人活着的时候,可从没得罪过你们两家啊!你们这是要让他死了,都不安生啊!”

    这妇人一出来,吵架的那俩人顿时就又“一致对外”!

    付大树的大姐付大花率先开炮:“呦!弟妹,这可不是我们不让我大弟不得安生!

    就你这骚浪样儿,指定守不住,保不准没几天就成了杨寡妇那样式儿的,到时候我们老付家一大家子得跟着你丢人!

    还不如直接把你赶出去,你以后就不是我们老付家人,爱咋地咋地!”

    付大花那嘴像刀似的利,刺的孙爱花心里发疼,又不知道说啥!

    孙爱花不知道说啥,她弟妹,也就是付二树的媳妇可有话说啊:

    “大嫂,你也别怨我们不通情理!这么着吧,我这做弟妹的,大方点,以后养着你闺女小芳不就得了!

    行,你松开手吧!小芳以后跟着我们二房过!”

    “啥就跟着你们二房啊!我是孩子的亲大姑,以后让孩子跟着我过!

    二弟妹,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想啥呢?

    小芳今年都十二了,去了你家,干几年活不说,还能给你家挣上好大一笔彩礼钱!你咋想的那么美呀?

    啥好事儿都得给你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