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我提自行车这事儿,就是轧钢厂那边的一个奖励罢了。”

    “也完全没必要搞个庆祝仪式,大茂哥你这要帮我庆祝的心我领了。”

    “庆祝这事儿,咱们就不搞了,这几年庄稼收成不好,社会提倡节俭,我也不搞那些花里胡哨的东西了。”

    “要是让我们隔壁那贾家看了去,说不定又要搞什么举报,也是烦心。”

    周胜神色淡然地说着。

    说完这些,周胜也不想再听许大茂絮絮叨叨说些有的没的了。

    他抬起手朝许大茂摆了摆手,笑着说道:

    “大茂,正好我这边还有事儿,我还得回家做个造销,就先不跟你扯这些了,我先回去了!”

    说着,他转过头推着自行车大步朝院子里走去了。

    “诶!周胜!”

    许大茂看周胜头也不回地大步朝大院儿里走去了,他出声叫道。

    刚才周胜健步走着,许大茂倒腾着双腿勉强跟上。

    走了这段路后,许大茂腿也酸了。

    现在周胜比刚才走的更快。

    许大茂也无力再跟了。

    他掐着腰小喘气看着周胜。

    那张马脸上的眉头高高挑起。

    嘴里嘟嘟囔囔道:

    “不庆祝就不庆祝呗,走那么急干嘛。”

    “都是一个大院儿的,顺路走过去不久得了。”

    说完他气愤地一摆手,大步朝大院里走去了。

    ……

    四合院里。

    周胜推着自行车大步进了前院大门坎儿。

    大院里的人忙忙碌碌,人们行色匆匆。

    有人在院子里洗菜,有人在院子里浣洗衣裳。

    还有像阎埠贵这样的,在摆弄着院子里的花的人。

    每个人都在忙碌着自己手头的事情。

    但在周胜推着自行车进入大院的那一刻。

    大家纷纷停下了手里的活。

    就像是被人按下了时间暂停器一样定在那里。

    唯一一个能证明他们不是被定住而是怔住的。

    便是他们脸上的表情,在看到周胜推着自行车进来的那一刻。

    迅速地从平淡变成了震惊。

    大家目瞪口呆地看着这一切。

    下巴耷拉的老长,几乎能吞下一个鸡蛋。

    此时正在浇花的阎埠贵手里拿着瓢做着倾倒的动作。

    这一瓢的水原本是用来浇三四盆花用的。

    现在阎埠贵这一怔。

    水哗啦啦地全部灌到了一盆花里。

    来了个一顿致死量。

    吱呀一声,阎埠贵家的门被推开。

    阎解成从屋里出来。

    “爹!我娘……”

    “叫你吃饭……”

    阎解成原本大喊着阎埠贵,但在看到周胜推着自行车进来的时候。

    他整个人都顿住了,声音也渐渐减小,小的仅有他一个人能听见。

    原本大院里的人被周胜推着自行车进来这事儿惊的停下了手上的活。整个大院儿变得寂静无声。

    现在有了阎解成这一嗓子,大家伙猛然从震惊中抽离,缓过神来。

    “我去!周胜这是……买了自行车?!”

    “应该是!我之前在轧钢厂采购科干活的时候,我们科室是没有分配自行车的,这车应该就是他买的……”

    “天呐!周胜这也太厉害了吧!这小小年纪的就买上自行车了?!”

    “对啊!我这活了大半辈子都没混上个自行车呢!”

    “别说混上自行车了!我摸都没摸过呢!”

    “周胜这小子命可真好啊!这么年轻都有自行车了,啧啧啧,真是羡慕啊!”

    ……

    众人羡慕地说着。

    于此同时,他们心中也不由得疑惑起来。

    周胜这小子明明刚才从乡下进城来不到一个月的时间。

    前几天他们才听说他完成了轧钢厂那边采购员的考核。

    现在怎么就骑上自行车了呢!

    就算周胜再优秀,也不至于几天的时间,完成了别人大半辈子都没完成的事儿吧!

    但自行车票这种东西,当下要想得到。

    也就只有轧钢厂奖励这一种途径了。

    大家看着周胜推着自行车意气风发地走在大院里。

    眼神之中满是羡慕。

    虽然他们不知道周胜到底为什么被轧钢厂奖励这自行车票。

    但这足以证明周胜的能力有多强。

    大院的众人们想起前段时间,他们在听到周胜要去应聘采购员的时候。

    还在私底下偷偷议论这乡下来的小伙子干采购肯定干不长久。

    大家都等着看笑话,看他什么时候被辞退。

    什么时候在城里呆不下去,再跑回那乡下。

    但没想到,周胜这小子还真有两把刷子。

    在这粮食产量大幅度下降的时代。

    采购这行鬼见愁的时候。

    他能拼得过供销社那边收的到足够的物资。

    这实力确实不容小觑。

    大院的众人们想着前些天他们在一起讨论着周胜肯定干不下去的话。

    他们顿时觉得万分羞愧。

    周胜这刚干上采购员就买上自行车了。

    他们这些努力半辈子的人,自行车连摸都没摸过。

    就这样还嘲笑人家呢。

    人家没嘲笑他们就不错了。

    众人纷纷想着,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了头。

    阎埠贵那边。

    阎解成看到周胜推着自行车从前院儿走过。

    他立马窜到了阎埠贵面前,震惊地大声说道:

    “我去!爹!我没看错吧!”

    “刚刚周胜推着自行车过去了?!”

    阎埠贵刚才一直沉浸在周胜有了自行车的震惊之中。

    并不知道阎解成从屋里出来了。

    现在阎解成突然窜到了他身旁。

    一惊一乍地说着这些话。

    阎埠贵吓的浑身一机灵。

    手里握着的瓢摔在了他那花盆中种着的韭菜苗上。

    这韭菜苗是阎埠贵种来补贴家里吃食的。

    刚才被周胜那一惊,已经让它经历过了一次涝灾丢了半条命。

    现在又被阎解成这一吓。

    韭菜苗直接被砸烂在了泥里。

    阎埠贵看着自己辛辛苦苦种出来的这韭菜苗就这样夭折在了这里。

    他顿时心疼不已,小心翼翼的将瓢从花盆里拿出,看着已经被砸烂在泥里的韭菜苗,心猛地一揪。

    阎埠贵转头看向阎解成,恨铁不成钢地说道:

    “你小子一惊一乍地干什么呢!把我这些天辛辛苦苦种出来的韭菜苗都给糟蹋了!”

    “本来过两天都能吃了的!这韭菜放市场上三分钱一斤呢!你啊你!真是败家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