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歹(歹7章 097《 _ 兵 B 能 )
人在高兴的时候 , 总会比平时更好说话 。
于佟穗而言 , 今日所有家人都团聚了 , 未来一段时间的安危也有了切实保障 , 真是比过年还要喜庆 , 再被萧绩的酒气一薰 , 哪里又能硬着心肠拒绝 ?
她埋在他肩窗点点头 。
萧缠一下子就把她举了起来 , 真的举 , 要不是他反应够快及时收住 , 佟穗的脑袋都要撞到上方的门梁 。
「 至于这样吗 ? “ 她撑着他的双肩 , 看看难得比她矮了的男人 , 别开脸轻声喷道 。
萧缠稳稳地托着她 , 看看在她耳后露出一角的弯月 , 再看着她被淡淡月光映照得如珠似玉的脸颊 , 道 :“ 怎么不至于 , 你自己算算 , 嫁我多久了 , 平时还防我跟防贼 -
样 。“
佟穗不认 : “ 我哪有那样了 7“
萧缢 :“ 每次洗澡你都把我关在外面 。“
佟穗 :“ 这个又不是防你 , 别说我才嫁你七个月 , 就算你我都七老八十了 , 我也会尽量跟你分开洗 。“
萧缢 :“ 为何 7“
佟穗脸上发热 , 为何 , 当然是她的脸皮没他那么厚 , 可以大大方方地在她面前袒 ./
露身体 。
她另外举例道 :“ 我不愚看你搓洗 , 也不想让你看我搓洗的样子 。“
被窝里怎么亲密都行 , 洗澡她就是愚要分开 。
萧绩懂了 , 将人抵在门板上亲了亲 , 道 :“ 好 , 以后都依着你 , 但我若做了什么让你高兴的事 , 你也得像今晚这样依我几次 。“
佟穗应了 。
萧缠放下她 , 拈起喉鸣许久的铜壶进了屋 。
佟穗跟进来 , 才发现他已经把浴桶摆好了 , 里面甚至已经倒了能淹没小腿肚那么高的开水 , 冒着腾腾的热气 。
萧缠将新开的一壶水倒进去 , 估测道 :“ 再烧一壶应该差不多了 “
佟穗转身道 :“ 我先去漱口 。“
她拿了杯刷与牙粉出去 。
院子里靠近东墙栽了一棵桂花树 , 树后还用石头围成了一长条的花坛 , 里面种了一溜早已开败的月季 。
佟穗与萧缠都会来花坛边上刷牙漱口 。
萧缠刚回来的时候就洗漱过了 , 百一壶凉水放在炉子上后 , 他重新坐在门楼上 , 看着她布衣步裙站在那里的纤细背影 。
小小的院子 , 墙头有月 , 树下有妻 。
等萧缠用凉水将浴桶里的开水兑成微微烫的温水 , 堂屋水缸里的水下去了大半 。
佟穗心府 , 站在缸边问他 : “ 别人屋里的水用得肯定没这么快 , 五弟问起怎么办 7“
各房水缸里的水 , 都是萧涉一大早去后面小厨房院里的水井提上来的 。
萧缢 : “ 他不会愚这些 , 你真介意 , 明早我早点起来去拈水 。“
佟穗 :“ 那你拴吧 , 本来就是你非要用的 。“
她自己洗的话 , 兑一洗脸盆的温水擦擦就够了 , 又不是炎热多汗的夏天 。
萧缠一把将人拉进屋 :“ 先洗再说 。“
佟穗 :“......“
在她的坚持下 , 萧缠将灯吹了 , 夫妻俩摸黑各自站在一边擦了擦 , 佟穗就被萧缠抱了进去 , 半桶多的水瞬间涨高 , 稍微动一动就会溢出桶边 。
“ 还是太小了 , 以后有条件换个更大的 。“
萧缠拨开她散落下来的长发 , 在她耳边道 。
佟穗颤着声音道 :“ 屋子就这么大 , 大桶也摆不下啉 。“
萧缠 : “ 先挣大房子 , 再配个大梵 。“
佟穗觉得这两座宅子已经够大了 , 只是现在四家人挤在一块儿才显得紧巴 , 或许他是想再得两套这样的宅院 , 夫妻俩能从小跨院搬到上房去 ?
不过很快佟穗就没闲暇琢磨房子的事了 。
昨院打了一仗又前后忙了两个白日的萧家二爷 , 困在这小小的浴桶反倒变得更加勇猛 , 佟穗既心疼自己 , 又心疼那一波波洒出去的辛辛苦苦提过来又烧热的温水 ,
而东每当一波水础到地上 , 佟穗的心都要跟着震一震 , 怕外面的人听见 。
泡完这个澡 , 桶里也没剩多少水了 。
萧绽扯过大巾子帮佟穗擦了一遍 , 赤着脚将她抱到炕上 。
佟穗啧着巾子坐在炕沿 , 看着萧缤仔仔细细地用边角帮她擦好双脚 , 再迅速钻进旁边早就铺好的被窗 。
到底是初冬了 , 她在被窝里微微地抖着 。
萧缠披着她用过的巾子去点灯 , 再把她的中衣送过来 。
佟穗对着墙道 :“ 你也快点穿好衣服 。“
萧缠摸摸她的头 : “ 我可不怕冷
。“
佟穗先穿好中衣 , 穿完人也不冷了 , 枕着枕头往地上看 , 发现大一半的地面都是湿的 , 她之前脱在桶边的鞋子更是泡了水 。
萧镉披着巾子站在一旁 , 似乎也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下手收拾 。
佟穗忍不住道 :“ 以后还是少这样吧 , 不够麻烦的 。“
萧缠看过来 :“ 过河拆桥 ? 刚快活完就忘了 7“
佟穗 : …..7
她转过去不理他了 。
萧绽先把最占地方的浴桶搬了出去 , 冲一遍水摆在堂屋后门外 。
跟着是两人的涨鞋 , 先放在屋檐下 , 明早阿福自会带去河边刷洗 。
地面的水不用收拾 , 一晚过去明早就能干得差不多 。
拧完巾子挂好 , 萧缠吹了灯 , 爬进被窝抱着她道 :“ 哪里费事了 , 下次该洗还要洗 。
佟穗 : “ 昨晚都没睡 , 你是真不累 。“
萧缢 :“ 那要分什么事 , 你让我忙完两天再去种地 , 我肯定觉得累 。“
佟穗不想跟他扯这些 , 转过来 , 问道 :“ 明日 , 反王那边真会送银子过来吗 ?
萧缢 : “ 一个亲弟弟一个军师 , 是我我会给 。“
佟穗想笑 :“ 弟弟没得说 , 那个范师爷害他们打了败仗 , 反王还能舍得为他花银子 7“
萧缠用食指刮了刮她的鼻梁 :“ 你是看我跟祖父厉害 , 才会觉得范师爷可有可无 , 可在反王那边 , 范师爷大概是第一聪明人 , 反王攻打其他县城时真不能少了他 。
佟穗惊了一下 。
短短两日 , 她居然就不把反王身边的军师放在眼里了 …...
想当初刚知道怀县出了个反王时 , 她可是夜里睡觉都不踏实 , 就怕第二日反王便要打过来 。
是因为身边的人太厉害了 ?
从流民到囚龙岭的山匪 , 再到才吃过败仗的反王 , 每一个刚冒头的时候都是心腹大患 , 最终又都成了萧缠祖孙的手下败将 。
所以 , 她当初答应萧家的提亲 , 还真是嫁对了人 。
可就算萧家足够可靠 , 也只是暂时的 , 萧缠都说了萧家占城练兵是为了求稳 ,
稳都要努力去求 , 一年半载后形势会变成什么样 , 祖孙俩也未必预料得到 。
佟穗刚嫁给萧缠的时候 , 没想过要将安危完全寄托给萧家 , 现在 , 她依然不会 。
靠山山都会倒 , 更何况同样肉 ./ 体凡胎的夫家 , 萧家对上反王是强了 , 可还有赏罚未定的朝廷 , 还有北地各处的其他势力 , 万一将来萧家遇到抵挡不住的强敌 , 萧家男人们自保都难 , 女人们也只能各施手段逃命 。
亲友确实会努力提供帮助 , 可如果她始终都有自保的手段 , 便能反过去援助亲友 , 再不济也能在亲友施加援手时帮对方减轻些负担 。
“ 那反王会不会不给银子 , 带兵来攻城 , 用武力逼咱们放人 ?“
萧镉笑了下 :“ 他敢说这话 , 却没有那个胆子 。“
佟穗 :“ 也就是说 , 响们县会太平一段时间 , 明天我们可以放心去街上走动了 ? “
萧缠 : “ 城内确实没什么危险 , 你想去外面逛逛 2“
佟穗 :“ 是啊 , 在家里闲着也没事 , 我想熟悉熟悉县城的街道 , 想知道城里各处都有什么地方 , 想去四处军营看看 , 还想去城墙上看看你们究竟是怎么练兵布防的 。
我都提前了解了 , 万一将来还有用我帮忙的地方 , 我心里有数才知道该怎么做 , 不然
就是想帮忙也无从下手 。“
归根结底 , 前几年的兵荒马乱让她觉得哪里都不够安全 , 每到一个新地方总想先算好后路 。
在村子里可以拔腿就跑 , 一直跑到深山考林里去 , 县城太大了 , 四周还围着厚重的城墙 , 逃命就不再是靠着一双腹就能做到的事 。
萧绩沉默片刻 , 将人拉到身上抱着 , 道 : “ 不愧是猎户家的姑娘 。“
猎户常年跟野兽打交道 , 最了解兽 ./ 性 , 行事自然也会沾染上几分兽 ./ 性 。
野兽没有人的聪明 , 却最是警惕 。 强大的野兽会国出地盘 , 巡视熟悉地盘内的一切 , 根据气味脚印判断猎物所在以及周围是否有强敌出现 , 弱小的野兽惧怕天敌 ,
去河边喝水时也会随时警惕背后可能会出现的猛兽偷袱 。
在这乱世 , 只靠单打独斗的话 , 蠢者无论身体强壮与否都难逃一死 , 弱者却可凭借足够的警惕化险为夷 。
贺氏曾笑称佟穗是猎户家的姑娘 , 语气里是轻视 , 此时萧缠也这么说 , 佟穗感受到的却是赞赏 。
前者佟穗不为之自卑 , 后者她也不会为
此窃喉 。
她就愚好好地活着 , 别人怎么想她都不在意 。
“ 你能替我安排吗 ? “ 佟穗问 。
城内街道她可以自己逛 , 军营 、 城墙都有兵马看守 , 萧缠若愿意配合 , 她便能光明正大地进去 , 不必有任何顾虑 。
萧绩 : “ 当然可以 , 只是明日要分兵组建六个十户所 , 我们这群人都忙 , 包括五弟路阿贵 。 这样 , 明后两天你先跟着岳父熟悉城里街道 , 初十新兵们有一日假 , 我也有空 , 再带着你去军营 、 城墙逛一遍 。“
佟穗当然能接受这样的安排 , 同时又被他勾起了新的疑惑 :“ 干户所是什么意思 7“
萧绩 : “ 祖父原来是十户 , 掌管一十多兵 , 这样便是一个十户所 。 十户之下是百户 , 一个百户管百人 , 百户之下是总旗 , 一个总旗管三十人 , 最小的军官便是小旗 ,
一个小旗管十人 。 现在响们有兵了 , 十户 、 百户 、 总旗 、 小旗都还没定 , 明天就是干这个 。“
佟穗 :“ 咱们要分六个干户所 ?“
萧绩 : “ 嘲 。“
佟穗 :“ 那就会有六个干户 , 祖父都定好了吗 ?“
纵使夜色弥漫 , 萧缠也能看见她明亮的眼 , 刚从浴桶里出来时软绵绵随时要睹过去似的 , 现在是越聊越精神 。
萧绩可以给她讲 , 却怕她能这么问到天亮 , 萧缠昨晚一夜没睡 , 快活过后便有些困了 。
他援着她道 :“ 这么想知道 , 明早你也别去逛街了 , 随我们一道去军营 , 亲眼看着我们分 。“
佟穗又高兴又有点忐忑 :“ 可以吗 ? 据说军营都不让女人进 。“
萧绩笑了 , 托承着她的胸膛明显地震动起来 :“ 是不让女人进 , 但只限一般的女人 。
她可是佟家阿满 , 敢杀流民也敢杀山匪的姑娘 , 他萧绩能去的地方 , 她便能去 。
作者有话要说 :
来啦 ,100 个小红包 !
话说快满 10 万了 , 我是今天加更呢 , 还是明天满了再加 ?
大家可以晚上 10 点左右来看看 , 有就是今天 , 没有就是明天啦 。
ps: 干户百户的兵制采用古代卫所设定 , 非我原创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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