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29 章 129
萧家很久没有这么热闸过了 。
光萧缠四兄弟与乔家兄弟往院子里一站 , 个个都是八尺有余的身形 , 这正院就显得拥挤起来 。
晋午的饭菜是两个厨娘做的 , 下午萧家给她们放了假 , 卫县这边年夜饭吃饺子 ,
自家人操持更有年味儿 。
厨房地方小 , 院子里又冷 , 萧姑母将两个面板搬到堂屋 , 女眷们围在一起包饶子 、 捏元宵 。
萧延想看媳妇包饺子的模样 , 撒下院子里的兄弟们凑到堂屋门外 , 挑开厚厚的棉布帘子 , 脑袋刚探进去还没找到媳妇坐在哪 , 就被萧姑母笑着赶道 :“ 去去 , 现在这里是我们娘几个的地盘 , 男的别来搜乱 。“
萧延只好又缩了回去 。
萧野笑他 :“ 瞧三哥那点出息 , 二哥一心一意地陪我们说话 , 就三哥总是惦记三
@, "
萧延睹他道 :“ 我能跟二哥比 ? 二哥在定县 , 想回家就回家 , 我只有月底才能匹
乔长安 :“ 所以三哥就只想三嫂呗 , 一点都不愚我们 ?7“
萧延 : “ 都给我滚一边去 ! “
萧野 : “ 大过年的叫谁漠呢 , 哥几个上 ! “
话音一落 , 萧野 、 萧涉 、 乔长顺 、 乔长安一起扑向萧延 , 四个打一个 , 没多久萧延就被揍地上了 。 萧野 、 萧涉抓住他两边肩膏 , 乔家兄弟一人抓一条大腹 , 四人喊着号子拙着萧延往地上摔屁 ./ 股墩儿 , 齐耀兴奋地又笑又叫 , 萧姑母 、 萧玉蝉跑到门口挑开帘子来看热闹 。
桌子边的三姆娓也往外睿了眼 。
佟穗 :“ 四弟就喜欢挑事 。“
柳初 : “ 都这样 , 祖父说过 , 他们几兄弟聚在一块儿跟狼愚子似的 , 越闹越亲 。 “
林凝芳嘴角带笑 , 专心地捏着饺子 。
贺氏心疼儿子 , 跑出去将萧野几个拔拉开了 :“ 都该娶媳妇了还没个正经 , 传出去不怕邻里笑话 。“
萧延第一个拆者娘的台 :“ 我们愿意咋闸就咋闹 , 谁敢笑话试试 ?7“
贺氏一巴掌拍过去 , 在萧延背上留下一个白面手印 。
齐耀又是一阵爆笑 。
东院 , 佟穗的舅母姜氏听着西边的动静 , 对家人们道 :“ 这几个大小伙子 , 可真够热闹的 。“
佟贵扫眼书生模样的周献 、 还是少年郎的佟善 , 叹道 :“ 我也想热闹 , 热闸不起来啊 。“
拉哪个据跤都像他要故意欺负人 。
周景春摸着胡子道 :“ 人萧家能有今天的地位 , 一靠老爷子二靠的就是那几元弟 , 随便拎出去一个都是大将苗子 。“
周青逗侄女 :“ 阿香有瞥得上的吗 ? 有的话叫你姐帮你撮合撮合 。“
周桂生在八月桂花开的时候 , 因此得了 “ 桂 “ 字做芳名 ,“ 阿香 “ 做小名 。
周桂脸上一热 , 唱怪姑母道 :“ 您再拿这事开玩笑 , 我就不理您了 “
姜氏 : “ 别怪你姑母心热 , 媳也喜欢那几个儿郎 , 个个有本事 , 还知根知底的 ,
能亲上加亲也好 。“
周桂 : “ 他们是好 , 可我不喜欢那样的 。“
周景春 :“ 萧家正如日中天 , 阿满已经嫁过去了 , 咱们再撮合阿香 , 多少都有刻意攀附的嫌疑 , 我这边倒是有个好儿郎人选 , 长得没萧家哥几个俊 , 但也周正 , 难得的文武双全稳重守礼 , 能被老爷子派去管军饷 , 为人肯定靠谱 。“
佟贵 、 周献齐声道 :“ 您说张文功 7“
周景春 : “ 是啊 , 有一次我夜里出诊一着急崴了脚 , 他正好在旁边 , 我想叫小兵背我过去 , 他竟然亲自背了我一路 , 回来也是他背的 。 其实我们在囚龙岭的时候 , 他便待我如此 , 事事尽心 , 可现在他也算七县地位仅次于萧家爷几个的人物了 , 待我待身边的小兵依然如旧 , 未有任何傲慢之举 , 反正我是越看越喜欢 。“
周桂 :“ 您喜欢您嫁 , 除非我自己看上了 , 你们谁觉得好都没用 。“
周景春哈哈笑 : “ 祖父就是提个建议 , 绝对没有催你嫁人的意思 。“
佟贵 :“ 张文功确实够好啊 , 现在想嫁给他的姑娘应该不少 , 这样 , 等他进城了 , 我找个借口叫他过来给表妹瞧瞧 , 喜欢了正好 , 咱们肥水不流外人田 , 不喜欢就算了 “
周桂举起手里的撬面杖 :“ 你敢 ! “
吃完饺子 , 要去街上放烟花了 。
嘻里呦啦的鞭炮声 , 震得佟穗的耳朵都要聪了 , 放了足足两刻钟 , 一家人回里面守夜 。
贺氏准备了一副叶子牌 , 女眷们坐在一边炕头打牌 , 男人们坐在另一边炕头聊天 。
聊着聊着 , 萧延最先凑到了林凝芳身后 。
萧姑母调侃他两句 , 没再撑了 。
萧延想指挥林凝芳如何出牌 。
林凝芳将手里的牌往下一扣 , 淡淡道 :“ 观棋不语真君子 , 你要么安安静静地看 , 要么走开 。“
萧延小声喧咕 : “ 我是看你输钱 , 怕你着急 。“
林凝芳懒得理他 。
萧延老老实实闭上嘴巴 。
佟穗正在笑 , 忽然身后多了一道人影 , 萧缠居然也坐到了她后侧 。
佟穗有点紧张 , 她今年才学会的打牌 , 现在也是输的那个 。
萧缠看她打了一轮后才低声问 :“ 用我教吗 7“
佟穗点头 。
萧缠不看其他人的牌 , 只盯着佟穗这边 , 每当佟穗要打错的时候 , 他才伸手点点正确的牌 。
佟穗偶尔会问为什么 。
萧缠瞄眼下首的姑母 , 笑 :“ 姑母刚刚打过这张 , 肯定不会再吃 。“
其实是很简单的记牌 , 佟穗经验不足而已 。
萧姑母佯怒地拍了侄子一下 。
当佟穗开始嬗钱后 , 林凝芳也开始嬗了 , 而且不胡而已 , 一胡就是翻几番的那种大胡 。
萧姑母啧啧道 :“ 咱们凝芳是真人不露相啊 , 老三还想在关公面前耍大刀 。 “
考爷子朝这边望了望 : “ 这把胡了多大 ?“
萧玉蝉 :“ 我们每人出九十六个铜板 ! 我不玩了 ! “
她输跑了 , 萧野眼疾手快挤开乔长安 , 成功占据一席之地 。
打打闸闸的 , 不知不觉就到了子时 。
佟穗有萧缠这个军师指点 , 最后还嬴了八个铜板 , 林凝芳嬗得最多 , 扣除本钱后把面前的铜板分成两堆 , 分别送了绵绵 、 齐耀 。
绵绵甜甜地道谢 , 齐耀早睡着了 , 萧玉蝉替儿子收下铜钱 , 对林凝芳容气了很多 。
再放一轮炮竹 , 佟穗跟着萧缠回了东跨院 。
钻进被窝后 , 萧缠搂着佟穗道 :“ 十九岁了 。“
佟穗困得眼睛都要晏不开了 , 听到这话 , 笑着嘲了声 。
十八岁 , 平平安安 。
大年初一 , 夫妻俩早早起床 , 萧缠居然还送了佟穗一份压岁钱 , 装在一个红布荷包里 , 里面是两个一两的银元宝 。
佟穗惊喜道 :“ 我还有啊 ?“
萧绿 : “ 压岁压岁 , 压住邪峄好得平安 , 图个吉祥 。“
佟穗 : “ 那我也送你一个 。“
萧绿 : “ 长辈送晚辈的 , 我比你年长 , 你别怪我藏私房就好 。“
佟穗被他逗笑了 , 他在外面当指挥 , 难免要有一些吃喝应酬 , 手里肯定得留点银钱应急的 。
夫妻俩换上新衣裳 , 去了正院 。
齐耀 、 绵绵分别穿着一身红 , 左边一个右边一个 , 金童玉女般给陆续到来的长辈们拜着年 。
佟穗与林凝芳提前商量好的 , 两个孩子一人给个小元宝 。
如果大家还住在灵水村 , 肯定不会给这么多 , 现在一家人搬进城里了 , 萧延萧缤都领着军饷 , 林凝芳佟穗手里也都有银子 , 出手大方点才好看 。
至于柳初跟萧玉蝉 , 哪怕也要给对方的孩子一两压岁钺 , 无非倒个手而已 , 并没有增加负担 。
萧姑母夺道 :“ 还是阿满跟凝芳大方 , 我当年给侄子侄女发压岁都是一人一百钱 , 就这也够叫村里其他孩子们羡慕了 “
贺氏开玩笑 :“ 你要是一人给一两 , 妹夫该慌了 “
萧姑父配合地笑 。
轮到年轻人给考爷子拜年时 , 考爷子没管孙子外孙 , 给孙女与三个孙媳妇一人发了五两的压岁 。
萧玉蝉解开荷包一数 , 激动地抱住考爷子亲了两口 。
贺氏好奇道 :“ 多少啊 , 高兴成这样 2“
萧玉蝉哼道 :“ 反正比你跟我爹大方 。“
贺氏 : “
吃过早上这顿使子 , 萧缠带着佟穗去东院拜年 。
按照习俗 , 新姑爷前三年都有压岁可拿 , 周景春 、 姜氏 、 周青分别给了萧绩一个荷包 。
萧缠大方道谢 , 谢完再把三个红包都交给佟穗 。
佟贵羡慕道 :“ 还是二爷的待遇好 , 我都没有压岁钱了 。“
周献 :“ 我也没有 。“
周青笑道 : “ 都赶索娶个媳妇 , 找你们岳父岳母要去 。“
一家人聚了半个时辰 , 佟穗夫妻俩要走时 , 周青等人都出门相送 。
刚站到外面 , 有人骑马从巷子口拐了过来 ,
看到东院门前众人 , 那人便将马停在了这边 , 下来后一一拜年 , 从考爷子到佟穗夫妻连喊一串 , 只略下了佟贵佟善 、 周献周桂 。
佟贵逗他 :“ 你不给我们拜就算了 , 怎么不给我们家的桂仙女拜 ? 小心她生你的气 。
张文功这才看向那个眼生的姑娘 , 对上姑娘羞红的面颊如水的眼陋 , 自己的脸刷得也红了 , 结结巴巴 , 不知道该不该拜 。
周桂正想踩佟贵一脚 , 就听祖父问 :“ 文功啊 , 你不在家里过年 , 怎么一大早就进城了 7“
张文功垂眸道 :“ 本来我也没急 , 想着初五过来时再给大家拜年 , 我爹非要我今早就来 。“
七县的太平年是萧家给的 , 松树村的更是 , 他如果不第一时间代全村来萧家拜年 , 老爹便要自己来 。
周景春 : “ 做长辈的就是宪气 , 行 , 那你随二爷他们一道过去吧 “
张文功点点头 , 刚要走 , 听见周婶叫住二太太 , 悄声嘲咐了什么 。
张文功隐隐觉得那话与自己有关 。
待他在萧家拜完年 , 萧绩亲自送他出门 , 随口打听道 :“ 文功这次回村 , 媒婆是不是快把你家门榛踩破了 ?“
张文功脸一红 , 解释道 :“ 确实有一些 , 不过军务繁忙 , 四爷他们都不着急成亲 , 我暂时也没有那念头 。“
萧绩 :“ 是不想浪费时间去相看 , 还是压根不愚成亲 , 多好的姑娘站在面前你都不想娶 ?“
张文功的脑海里便浮现出一张才见过不久的姣好面容 。
他看眼萧缝 , 低声道 :“ 就怕我才疏学浅 , 配不上人家 。“
他只是一个小村里正的儿子 , 周家可是城里的名医之家 , 人家姑娘又生得花容月貌 。
萧绩笑笑 , 拍拍年轻人的肩膀道 :“ 你跟周老相处的时间比我还多 , 他老人家喜不喜欢你 , 你自该清楚 。“
张文功 :“ 周者是周者 , 周姑娘是周姑娘 。“
萧绩 :“ 放心 。“
方才张文功一心拜年时 , 周 、 佟两家人都瞧着周桂 , 周桂则将张文功细细打量了一遍 , 眼神与她看自家兄弟时明显不同 。
作者有话要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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