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卧床不起的老夫人一听这么快就把铺子给卖出去了,当即就能坐起来了。

    邓俏还在因为昨天的事情生闷气,陆鸣谦主动去找她求和,一开始还被骂了两句,知道他从怀里掏出一个木盒,打开后邓俏看到了木盒内的金镶玉玛瑙项链,原本堵在心口的气瞬间通顺了。

    梁家给了整整一万两的定金,出手之阔绰惊得陆鸣谦想都不想就和对方签了契书。

    十三个铺子,一共能卖近二十万两白银,这些钱足够他们一家人一辈子吃喝用度万事不愁了。

    邓俏欣赏着手里的项链,爱不释手。

    “那还等什么,赶紧去和娘说,把地契房契给人家啊。”

    老夫人也没想到能卖的快,一开始还不情愿,现在也只能被迫接受了。

    “若是老祖宗知道,定然会被气死的。”

    “他既然是老祖宗那就该为了子孙后代着想,我们过得开心就行了,管那么多做什么。”

    邓俏每次开口都能把老夫人气的七窍生烟。

    这一次一家人难得齐心,老夫人叹了口气,告诉他们明天一早把地契房契拿出来。

    陆鸣谦刚要点头,就被邓俏掐了一把。

    “都是一家人了有什么好藏着掖着的,你百年之后该是我们的不还是我们的,你现在藏着还有用么?”

    老夫人一听,原本缓和的态度现在变得坚决无比。

    “我说明早上那就明早上!!少给我在这里废话!这个家还轮不到你来当!”

    陆鸣谦拦住了还想争辩的邓俏。

    “明天就明天,我和梁王那边约好了明天一早来我府上拿,他们来之前把地契房契给我就行。”

    “放心吧,你娘我把那些东西都藏在了最安全的地方,除了我没人会知道。”

    邓俏撇了撇嘴,懒得和她再计较。

    老东西反正也活不了多久了,这个管家之权迟早是她的,现在也不急这一时了。

    她倒要看看,到时候搬家的时候这老东西还能把那些东西藏到哪去!

    当天晚上,邓俏刚睡下,老夫人的婢女就来书房请陆鸣谦了。

    “老夫人唤您去佛堂,嘱咐您慢点,不要被夫人知道了。”

    陆鸣谦当即心领神会,稍作犹豫便悄悄去了佛堂。

    老夫人此时正跪在佛像面前,听到陆鸣谦来的动静了,悠悠道。

    “跪下吧,给佛祖磕个头。”

    “您喊我来就为了这个?大半夜的为什么要拜佛啊?”

    “他给你守了那么久的家产,你不拜一拜他这合适吗?”

    陆鸣谦一听,看着佛像的目光立马变得虔诚起来,结结实实的给他磕了个头之后,老夫人这才不急不慢的缓缓起身,走到佛像后面扳动机关。

    下一秒,面前的大佛缓缓移动,这一幕看得陆鸣谦眼睛瞪大,嘴巴张开,好半天都回不过神来。

    看起来平平无奇的佛堂竟然别有洞天!

    “当年我派人修葺了这座佛堂,并在佛像底下留了个暗格,家中不管什么宝物都能放心的存在这里,任谁来也猜不到佛像底下有东西。”

    陆鸣谦已经迫不及待了,连忙跑过去伸长头朝着那黑黢黢的洞里看了一眼。

    三秒后,他抬起头疑惑的看着老夫人。

    “娘,你确定东西藏在这里面?”

    “自然,这么多年没变过。”

    “可我怎么什么也看不见啊。”

    陆鸣谦担心自己眼神不好,还特意点了蜡烛往里面照,结果还是啥也看不见。

    老夫人一开始还以为自家儿子又在胡闹和自己开玩笑,直到她发现陆鸣谦那表情不像是演的,一瞬间心头警铃大动,紧跟着不顾一切的冲上去往佛像里面一看。

    空的!!

    真的是空的!!

    她塞得满满当当的金银珠宝地契房契,现在全都没了!!

    “天啊!!!”

    看到这一幕的老夫人突然爆发出一声尖锐的嚎叫,吓得陆鸣谦浑身一震,还没来得及搞清楚当下的情况呢,只见自己的老娘身子直直的向后倒去,惊得他连忙伸手一把接住。

    “娘,东西呢?!”

    此时此刻,相比较老娘,他更在乎这个佛像里面的东西到底哪去了。

    不过看到老夫人这个面如死灰的表情,他只觉得如坠冰库,浑身控制不住的颤抖,声音里面带着一丝惊恐和期望。

    “娘,你会不会把东西放在别的地方了?”

    老夫人倒在他怀里死死瞪着眼睛,牙关咬的紧紧的,身子更是紧绷僵硬的像一条风干的咸鱼,那模样骇人万分。

    陆鸣谦猛的一屁股坐在地上,用尽最后一丝力气问。

    “东西该不会被偷了吧?”

    听到这话,老夫人“噗”的一声吐出一大口心头血。

    陆鸣谦已经麻木了,一整个瘫倒在地上,口中念念有词。

    “这可怎么办?娘,你说啊,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

    “娘,你肯定不会把东西都藏在这一个地方吧,你在其他地方藏的宝贝呢?赶紧拿出来,咱们今晚上就走,一刻也不能耽误了。”

    见老夫人仍旧是呆呆的盯着自己,陆鸣谦突然暴起怒吼。

    “东西呢!!陆家这么多年积攒的家业呢!!你说话啊!!”

    就在这时,佛堂的大门突然从外面被推开,邓俏冲了进来,呼吸急促表情凝重。

    “娘,你背着我们藏东西也就算了,你现在不会要告诉我,东西都被人给偷了吧?!”

    现在谁也没工夫和邓俏计较偷听的事情了。

    场面陷入了无与伦比的混乱当中。

    陆鸣谦:“娘你说话啊!!娘我们该怎么办啊!!”

    邓俏:“就知道喊你娘!你娘现在把我们往死路上逼了!我们完了,我们完蛋了!”

    陆鸣谦:“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这些?这和你有什么关系?”

    邓俏:“我给你生了个儿子你现在和我说这话?你什么意思?都到这种时候了还护着你老娘?!”

    屋子里的人像畜生一样互相撕咬。

    陆辜站在门外听着里面的一切,他深吸一口气,缓缓闭上眼睛,然后回去拿起早已经收拾好的包裹趁着夜色离开了国公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