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宇眼看着自己的主子消失,他的内心很是疑惑。

    这怎么刚才还好好的世子,就突然地发起癫呢?

    一时间他也跟不上谢星泽的脚步,只能自己一个人先回镇国公府候着。

    镇国公府主院的主屋内,谢星泽坐在床边,轻声的说着话。

    “父亲,我找到人帮我解千机毒了。”

    “父亲,那小丫头竟然说我老套,我才二十三岁,才比她大六岁,当真的就变老了吗?”

    “父亲,我一定会找到陷害你和姐姐的人,找到他们治罪的证据,将他们通通治罪处死。”

    病床上的人,面色灰白,长久的昏迷不醒,看起来毫无生机可言。

    曾经手握三十万大军兵权,意气风发的镇国公,而今躺在病床上已经昏迷好多年。

    谢星泽转身离开,病床上的镇国公,手指轻轻的动了动。

    崔楚月回到听雪院,听雪院还是空空荡荡的院子,仍旧一无所有。

    小红一进院子,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

    “二小姐,求求你原谅我吧,我也是被夫人逼的,我的老子娘可都在他们手里呢。”

    崔楚月冷笑一声,随手从广袖里拿出几个卖身契。

    “你老子和娘,也是我娘亲当年亲自买回来的,你也算是丞相府的家生子了,你们的卖身契在谁手上,你瞪大眼睛好好看看?”

    小红身形一震,不住的跪地磕头,额头瞬间磕破了皮。

    “二小姐,我真的错了,我以后全部都听二小姐的,请二小姐给我一个机会!”

    崔楚月点点头,轻声问道:“听雪院的那些东西都在哪里放着?”

    小红抬头,畏畏缩缩地说道。

    “在大库房,库房的对牌钥匙都在夫人手里,我们没有钥匙也打不开啊!”

    崔楚月似笑非笑,眼神闪烁着灵动的光彩。

    “走,我们去会一会夫人。”

    崔楚月来到清风院门口的时候,看门的老婆子伸手一挥,拦住了她。

    “二小姐,这么晚了来做什么?”

    崔楚月眼神凌厉,瞪着眼前的老婆子,她冷声笑道:“当然是找我的好嫡母问事情呢!”

    崔楚月远远就听见院子里摔东西的声音,和柳芙蓉的叫骂声。

    “浑蛋,这个小贱皮子!”

    “啪!”

    瓷器摔碎的声音格外的清脆。

    “崔楚月那个贱皮子,她以为她不傻了,就能拿捏你了?”

    “今日就不应该带着她去,活活影响了你和三皇子的见面,这下好了,风头全让她出了,我们反而一身的不是!”

    “母亲,你莫要生气,我们现在正在风口浪尖上,还不能随意处置了她,我们这样......”

    丫鬟很快就传了话过来,请崔楚月进去。

    崔楚月走进,抬眼看见地面上一片狼藉。

    全是碎了的瓷器渣渣,还有茶杯碎片和茶叶。

    崔楚月不咸不淡地笑着。

    “嫡母当真是好心情呢,今晚月色正好,我看适合搬家,还请将听雪院的物件,都还回去。”

    “你!”

    柳芙蓉一脸的怒气,拍着桌子站了起来,抬手指着崔楚月。

    崔可颜上前,拉着柳芙蓉的手,轻轻地冲着她摇头。

    崔可颜看着崔楚月说道:“那是自然,刘嬷嬷,你带着人去吧,都听妹妹的。”

    崔楚月和崔可颜对视,从崔可颜的眼神里面看出来一丝诡异。

    看来,还有事情等着她呢。

    崔楚月转身离开。

    崔可颜快步拦住。

    “妹妹,过几天就是三月十五了,正是去白云寺祈福的好时机,当年母亲可是为了你好起来,在佛前求了好久。”

    “现在你果真好了,到时候我们一起去上香还愿。”

    崔楚月笑着点头,“那是自然。”

    崔可颜冷冷的盯着崔楚月离去。

    柳芙蓉不解地望着崔可颜:“为何又同意给她?”

    崔可颜捏着手帕,咬牙切齿地笑道:“今日我们先把物件还给她,放出消息去,博取一个宽待崔楚月的好名声,来日出门再收拾她!那些个物件还是我们的,跑不了的。”

    崔楚月指使着家丁,从库房挑出上好的家具,将听雪院收拾得更胜从前。

    整整几个时辰的整理摆放,崔楚月才满意的点点头,放着众人回去休息了。

    当天夜里,丞相府就又出事了。

    有黑衣人夜探丞相府,丞相府一时间兵荒马乱。

    崔丞相派人追查黑衣人,而他自己则带着护卫守在书房寸步不离。

    柳芙蓉一夜惶恐,未能休息好。

    崔楚月在空间里,反而睡得很是安稳,她不管什么黑衣人,还是什么刺客。

    他们就是把丞相府翻个底朝天都可以,反正崔楚月看着这丞相府的人也很烦。

    次日一大早,丞相府找了一夜,都未能找到黑衣人,众人检查后,发现丞相府也没有丢任何东西。

    崔丞相的心里忐忑不安,他将朝堂上下,最近发生的事情,梳理了一遍又一遍,都没有梳理出头绪。

    李怡如一大早就跪到了崔丞相府的大门口。

    丞相府大门,来来往往的人,很多人纷纷留下看这里发生了什么事情。

    路人看着李怡如,很是好奇,今日这又是什么热闹?

    李怡如低着头,用手帕擦拭着眼泪,哭泣诉说。

    “崔楚月,你这些年痴痴傻傻,我从来都没有因为你痴傻而欺负你。”

    “枉我李怡如把你当做闺中密友,才收了你送给我的礼物。”

    “现在你好了,反而说是我白拿的物件,还问我要钱,呜呜呜,你这样对我,对得起我对你这么多年的照顾吗?”

    李怡如不断的哭诉,引起了更多人的围观。

    丞相府的人,本就一夜未曾休息,现在都顶着黑眼圈,恹恹地看着门口的李怡如,一时间,竟然没有人上前劝解。

    李怡如越哭越大声,试图将事情越闹越大。

    “这个傻子,变好了,还问好朋友要钱,谁能跟这种人交朋友,真倒了八辈子霉了。”

    “就是,这丞相府的人,这样欺负一个小姑娘,真是可耻。”

    “丞相府这么有钱,竟然还问人家小姑娘要钱,以后谁还敢跟她崔楚月做朋友呢!回头别又问人家要钱了,哈哈哈哈!”

    李怡如安排的人,暗中站在人群里挑拨离间。

    围观的人纷纷点头表示赞同,十分同情李怡如的遭遇。

    李怡如见状,用手帕捂着脸假装哭泣,实际上上扬的嘴角出卖了她此时此刻的心情。

    丞相府走出一位女子,正是崔楚月本人。

    崔楚月手里拿着账本,实际上是她随手抽了一本书。

    崔楚月大声读起来。

    “兴和十五年元月十五,李怡如在金玉阁借走镇店之宝玉如意,价值六千两,记账未付银两。”

    “兴和十五年二月初一,李怡如在云锦阁带走三套浣溪纱襦裙,三套锦缎广绣裙,两套软烟罗襦裙,共计价值贰仟两,记账未付银两。”

    “兴和十五年......”

    “崔楚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