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意步伐僵住,拳头紧紧握住,他知道自己违背了道德原则,卑鄙无耻。

    可……

    他转过身,直视着裴砚:“我的确不应该这样做,可你太让我失望了,你既然保护不了她,给不了她想要的一切,为什么不放手,不让更合适的人出现?”

    “更合适的人?你吗?”

    “难道不是吗?你又不是非她不可,为什么……”

    “你怎么知道我不是?我实话告诉你,我对她蓄谋已久,不是一朝一夕之功。”

    裴砚冷声打断宋元意的话,大步逼近,整个人身上散发着逼人的威压。

    他就像是地狱而来的修罗,宋元意竟然被震慑得后背冒汗,可即便如此也没有后退分毫。

    一旦退了,就等于认输了。

    “我承认,一时疏忽委屈了她,但这种事不会出现第二次。你也不要趁人之危,挖我的墙脚。”

    “宋元意,你我多年朋友,我很了解你,你是个正人君子。纪眠对你是敬重爱戴的,你不希望让她知道,你的无耻行径吧?你觉得她会怎么想?”

    宋元意脸色苍白。

    “你想干什么?”

    “我希望你安分,别做这些有的没的。”

    就在这时,纪眠下楼了,看到两人在交谈。

    “在聊什么呢?”

    她好奇询问。

    “没什么,就随便聊聊。”

    裴砚立刻换了面孔,变得温和起来,仿佛刚刚满身煞气的人不是他一般。

    “学长?你不舒服吗?怎么脸色这么难看?需要去医院吗?”

    纪眠察觉到宋元意脸色苍白,十分担心。

    “没什么,我突然想到还有急事,我先走了……”

    宋元意转身离去,头也不回。

    “杂志……学长……”

    纪眠正要追出去,却被裴砚拉住了。

    “可能真的是有要紧事吧,明天你再带给他就是了。”

    “也行,那我让厨房别忙活了。”

    “菜都准备得差不多了,现在叫停也是浪费,不如我们随便吃一点。”

    “也行吧。”

    很快,夜宵就准备好了。

    但纪眠并不是很饿,就象征性地吃了几口,她发现裴砚也没吃多少,而且在挑素菜吃。

    他不喜大荤油腻的食物,对口腹之欲没什么追求,只要能吃饱就行,为了身体的健康,不会过量,凡事都有克制。

    她不禁有些好奇,裴砚这样自持冷静过人的人,会有特别执着偏激的时候吗?

    “在想什么?”

    他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绪。

    “没什么?你吃饱了?那就回去吧。”

    纪眠开始赶人走了,裴砚看了看黑沉沉的天,突然希望此刻电闪雷鸣,风雨交加。

    也不知道是不是老天爷听到了他的心声,外面一道闪电落下,整个黑夜瞬间亮如白昼。

    纪眠吓了一跳,紧接着雷声轰隆隆落下。

    现在是晚夏,快要入秋,没想到还有这样的雷暴天气。

    她看了眼手机,天气预报有提醒过,今天有橙色预警。

    纪眠赶紧说道:“你快点走吧,等会下雨了,就难走……”

    正说着,外面暴雨如注,顷刻间落下,一点预示都没有。

    “那我走了,晚上风大,关好门窗,免得着凉了。”

    裴砚还不忘叮嘱她。

    去外面取车,几步路而已,撑着伞,衣服都湿透了。

    她站在屋檐下,感受到狂风吹着暴雨,自己半边身子都湿了。

    雨幕弥漫,都看不清前方的路在哪儿。

    裴砚一上车,就打开了雨刷器,雨刷器拼命地工作着,可见度依旧很低。

    这样恶劣的天气离开,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要不……你等雨停了再走?”

    她撑着伞过去。

    “没事,我开慢点就是了。”

    “等雨停了再走,万一出事了怎么办?”

    裴砚越是如此,她就更不放心了,万一出点什么事,她能内疚一辈子。

    裴砚这才“盛情难却”的下车。

    他回头看了眼瓢泼大雨,心中不甚感激。

    “衣服湿透了,赶紧去洗个澡换身干净的,你们去弄点姜汤,等会喝了驱寒。”

    “你也去洗个澡吧。”

    “嗯。”

    纪眠回屋,担心宋元意。

    他早走了四十分钟,应该能到家的,但她怕他有事耽搁。

    她给宋元意打电话,打了好几个,无人接听。

    她洗完澡又继续打,最终宋元意终于接电话了。

    “学长,你到家了吗?”

    “到家了。”

    宋元意声音沉闷,情绪有些不对,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到家就好,明天我把杂志给你带过去。”

    “好。”

    “学长,你没事吧?”

    她关心地问。

    宋元意闻言,恨不得立刻告诉她,自己喜欢她很多年,从大学时候就喜欢了,可因为出国留学,要分开很多年才没有鼓起勇气告白。

    后面她和陆行川好上了,自己只能默默祝福。

    现在,他眼看着机会来了,却又从指缝间溜走。

    他喜欢了那么久,纪眠都不曾知道!

    “纪眠……我……”

    纪眠耐心等待,等待他后面的话,可宋元意像是泄了气的皮球一样,没了声音。

    “学长,你想说什么?”

    “我……我只想问问,你和裴砚什么时候认识的,认识很多年了吗?”

    “没有啊,我也是今年认识的,是他把我从船上救下来的。”

    “是吗?没有记错?”

    “这个怎么会记错,我以前压根不认识这个人。“

    宋元意觉得奇怪,那裴砚为何说对她蓄谋已久,不是一日之功?

    “学长,你问这个干什么?”

    “没什么,就是好奇而已。”

    “那明天见,晚安了。”

    纪眠挂断了电话,去阳台看了一眼,发现雨还没停,也没有变小。

    她看了眼时间,都快十二点了。

    这么晚了,她也不好意思让他这么晚开车离开。

    雨天路滑,路也不好走。

    天气预报从橙色预警,变成了红色预警。

    她下楼看到裴砚坐在沙发上出神,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你的房间收拾好了,等会直接睡觉休息吧。”

    “我晚上可以留下来?”

    “嗯,仅此一次。”

    说完,她就再次上楼了。

    翌日,纪眠一觉睡醒,觉得舒服无比地伸了个懒腰。

    昨晚听着雨声入眠,别提多安逸了。

    现在雨停了,艳阳高照,空气中都是被冲刷干净的清新。

    她下楼呼吸着新鲜空气,正好看到裴砚晨跑回来,他穿的是宽松的运动服,可因为汗水打湿,此刻贴着身体,能看到那饱满充血的肌肉轮廓。

    汗水顺着喉结滚落,又野又欲。

    别说她看着面红耳赤了,一些年轻的女佣看了更是低声尖叫,根本矜持不了一点。

    “起来了?”他打着招呼:“我去拉伸一会,等会洗个澡,一起吃早饭。”

    纪眠待在院子里,觉得空气中都弥漫着雄性荷尔蒙气息。

    她赶紧离开,却发现自己手机丢在了凉亭里,想要回去拿。

    刚走过去,就听到几个女佣围在一起八卦。

    “先生的身材这也太好了吧?都说健身的男人很强,是不是真的?”

    “你问我干什么,你去问太太啊,问问她,先生是不是很强,两个人做,是不是能把床给做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