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眠平静的开口,裴霜霜愣住了,她是不是听到了幻听。

    纪眠要离开?真的假的?

    她狐疑地看着纪眠:“为什么?”

    “不喜欢你哥,处不来,所以想走。但你哥不让,我也没办法。”

    “你到底对我哥下了什么迷魂汤!”

    裴霜霜委屈极了,又透着几分羡慕。

    要是裴砚的偏爱都给她一个人该多好。

    以前她觉得,裴砚对自己已经很不一样了,她就是独一无二的,但现在才小巫见大巫,裴砚对她那点偏爱根本不算什么,对纪眠才是无条件的疼爱。

    她羡慕嫉妒恨,却无计可施。

    没想到,纪眠要走?

    她一走,自己不就没有敌人了吗?

    “你有办法让我离开吗?”

    纪眠实在想不到还有谁能帮自己,只能依靠裴霜霜了。

    她是最想让自己走的,一定会尽心尽力。

    “你不是骗我吧?会不会是你挖的陷阱让我跳?”

    裴霜霜还有些警惕。

    “就这一次机会,你要不帮我走,那我就要给你物色夫婿了,让你哥把你早点嫁出去,省得在家里不安分。”

    “我哥才不会随随便便把我嫁出去!”

    “你要试试吗?我去吹吹枕边风?”

    “你……”

    裴霜霜吓得脸色都是白的,明显极了。

    “好,我帮你,你等我消息,我总要策划一下。”

    纪眠点头,转身离去。

    她走到门边,又停了下来转过头看着裴霜霜。

    她摩拳擦掌,捏的指关节噼里啪啦地响着。

    “你……你干什么?”

    “来都来了,不打你一下不合适。你几次陷我于不义,还险些害了我的性命,打你不亏。”

    纪眠又把裴霜霜按在地上打了一顿,走的时候神清气爽。

    裴霜霜只有一个念头,无论如何也要帮助纪眠逃跑,让她赶紧走。

    不然这日子没法过了!

    纪眠去找裴霜霜麻烦的消息传到了裴砚耳中。

    裴砚依旧没找纪眠算账,还是给裴霜霜选择,让她转院。

    裴霜霜真的很想走,但一想到自己离开这家医院,就不好策划逃跑了,还是拒绝了。

    “也行,她做事有分寸,总不会真的打死你。”

    裴霜霜:“……”

    她无声地捏紧拳头,一定要想办法让纪眠离开。

    后面纪眠又过来打自己几次,因为每次都不严重,裴砚也没管。

    裴霜霜终于忍无可忍,双脚终于可以下地行走,她就决定出院了。

    她脸颊上有巴掌印,她赶紧找来口罩戴着,头发也被纪眠剪得非常难看,她又找了鸭舌帽带着。

    “都是纪眠欺负我!凭什么,以前是欺负我腿不方便,现在我腿已经好了,我还惯着她吗?”

    裴霜霜怒气冲冲地去找纪眠。

    “你们都在外面等着,看我不好好教训她!”

    护工守在门口,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裴霜霜进去后,她们开始聊天。

    “霜霜小姐还不明白吗?就算腿好了,也打不过太太的啊。太太下手快准狠,明显得到了先生真传啊。先生以前可是警察啊,专业的格斗术,霜霜小姐怎么还没有被打服?”

    “这种人就是盲目自信,总觉得自己能行。老是被打,肯定心有不甘,腿好了肯定要试试。”

    “哎,还告诉先生吗?”

    “先生说太太有分寸,不会下狠手的。况且是霜霜小姐主动挑衅的,挨打了也是活该,不说了。”

    几人在窃窃私语,里面动静也不小。

    “纪眠,我腿好了,我可不会让着你了。”

    “你竟然敢打我耳光,我和你拼了。”

    “不要再剪我头发了。”

    “纪眠,我讨厌你,讨厌死你了!我要回国,我要找爸妈,我再也不要和你们玩了。你们都欺负我,你和大哥都欺负我。”

    门开了,裴霜霜捂着脸颊,哭着跑开了。

    纪眠的护工往里面看了眼,纪眠躺在床上,显然是胜利方。

    “纪小姐,要休息了吗?等会就要吃午饭了,要不等吃了再睡?”

    “困了,现在睡。”

    纪眠直接把被子盖过了脑袋,声音闷闷传来,并不真切。

    护工也不敢打扰,赶紧把门关上,怕打扰到纪眠睡觉。

    而这边,“裴霜霜”加快步伐,赶紧离开了医院。

    她已经出院,护工也没理由再跟着了。

    裴砚派人来接她出院,可她故意提前,所以现在门口没有裴砚的人。

    她快速上了一辆出租车。

    “去哪儿?”

    “机场,谢谢。”

    纪眠赶紧说道。

    裴霜霜送来了她的身份证护照之类的,还给她兑换了美元,方便她在国外生活。

    她没事就去打裴霜霜两下,就是为了让下面监视她俩的人放松警惕。

    裴霜霜是故意趁腿好了来挑衅自己,然后两人快速换好衣服,她穿上裴霜霜的衣服,捂着脸哭着小跑出去,那些人习以为常,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她必须要快一点,打一个时间差。

    在国内,裴砚只手遮天,在国外总不行了吧。

    纪眠打算先出国躲一阵子,只要分居时间够久,到时候就能自动判定离婚。

    是裴砚先欺婚骗婚的,和她没关系。

    她从没有对不起裴砚过,她问心无愧。

    是裴砚……对不起自己。

    纪眠一向敢爱敢恨,如果这个人不值得,她不会再付出一丁点感情。

    她知道感情不像水龙头,说关就关上,但她生性要强,绝不吃夹生的饭,眼里容不得沙子。

    就算再喜欢,也会慢慢克制自己,收敛情绪。

    总能从爱到不爱,从不爱到淡漠的。

    她对陆行川不就是这样吗?

    纪眠一路有惊无险的到了机场,已经检票等待候机。

    就在这时,她的手机响了,是裴砚打来的。

    她看着来电显示,心跳加速,心弦绷紧,不敢接听。

    她只盼着时间流逝快一点,还有半个小时飞机就能起飞了。

    她是临时买票,这个时间点只有这一趟航班了。

    裴砚坐在车上,已经到了医院楼下,以为纪眠耍性子,不愿意接听,也没有在意。

    原本他在开会,可不知道为什么一直心神不灵,他心有不安,总想看看纪眠,一颗心才安定下来。

    他到了病房门口,护工站在外面。

    “怎么不进去照顾她?”

    “太太睡着了,我不敢进去打扰。”

    “现在是吃午饭的时候,她睡了?”

    “嗯。”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应该没有,早上霜霜小姐出院,非要过来挑衅太太,又哭着离开了。后面太太就累了,上床休息了。”

    “好,我知道了。”

    裴砚推门进去,手机响了,是童序发来的消息。

    “派去接霜霜小姐的司机,没有接到霜霜小姐,应该是提前离开医院了,但也没有回住处。”

    裴砚看着手机,无奈地说道:“霜霜又耍小脾气了,眠眠,你就不能让让她吗?”

    “纪眠”背对着他,肩头轻颤,明显已经醒了,瞒不过裴砚。

    “眠眠,我就这一个妹妹,视若掌上明珠,要是别人这么欺负她,早就完了。以后我会让她躲着你一点,别和她较真。她对我……有不一样的意义,你要实在不喜欢,我就让她出国,去我父母那里,好不好?”

    “眠眠,你还是不想和我说话吗?既然醒了,就吃饭吧,饿久了胃难受。”

    裴砚说了很多,“纪眠”还是一动不动。

    “眠眠?”

    裴砚隐隐察觉出不对劲,直接掀开了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