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开我!”

    纪眠生气的怒吼,美目瞪着他。

    “我是哪里露出破绽,让你发现了。”

    阿砚冷冷的询问。

    他也不想伪装成另一个人,但只有这样才能让纪眠真心对待。

    他都做好了伪装一辈子的准备,可她为什么那么早发现?

    “你对裴霜霜做了什么,你不清楚吗?”

    “你知道了?”

    阿砚没想到是这件事暴露了自己。

    “裴霜霜三番两次地害你,还让人贩子拐卖你,她该死!裴砚顾念二十年的兄妹情谊,我和她可没什么情分。他这个人对敌人能下死手,可亲近的人他总是磨磨唧唧,让人讨厌。”

    “他狠不下心来,我就帮他一把,我也是为了你!”

    “我知道裴砚是什么人,他太在意亲情了,所以才会对裴霜霜进退两难,你是不会懂的。”

    “可他让你受委屈了,你为什么不怪他反而怪我?为什么?”

    阿砚很生气,他并不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

    他让裴霜霜倒霉,夺走她引以为傲贵族千金的身份,她应该感激自己才是。

    指望那个裴砚,这辈子都不可能做到这一步。

    纪眠没有解释,她知道裴砚的难处,所以不会逼他什么。

    人类的情感本来就是复杂的,阿砚的人格并不健全,所以不懂而已,他的世界太极端了。

    “你先放开我!”

    “不放,我回来就是折磨你的。我从没信任过别人,你是第一个,你却利用我对你的信任,想要杀了我。纪眠,你说我应该如何对你?”

    纪眠心惊,干涩地抿了抿唇。

    他总不至于要杀了我吧?

    阿砚居高临下地欣赏着她脸上惶恐不安的神色,大手怜惜地抚摸着。

    “你要是一直认不出来,那该多好啊,游戏就好玩多了。现在,就要换一个玩法了。”

    他说到最后,声音寒彻入骨。

    他不介意当替身,伪装一辈子,只想换纪眠的真心。

    哪怕是对裴砚的真心,他也无所谓。

    他期盼着和她度过每一天,在自己生病的时候,有人会给他熬药会给他一颗奶糖。

    会关心他工作累不累,天冷加衣下雨打伞。

    她会笑看着自己,会满是爱意。

    他愿意当一辈子的小偷,偷走属于裴砚的一切。

    只可惜……

    纪眠认出来了,她就不会再像以前那样对他,幸福如此短暂,只有短短一周的时间而已。

    既然他得不到,那就彻底毁了。

    他起身,将纪眠关在别墅里,所有的通讯设备都被没收了,她没办法联系外界。

    他还需要防着童序,他对裴砚也是忠心耿耿,要是知道自己是第二人格,肯定会想办法和纪眠里应外合。

    上一次,不就是这样吗?

    好戏,马上就要开场了。

    夜幕降临,纪眠是半点胃口都没有。

    到底怎么样才能让裴砚回来?

    就在这时,楼下传来了不小的动静。

    “下面怎么了,乱糟糟的。”

    “这……”

    佣人吞吞吐吐,说不出一个所以然出来。

    纪眠隐隐觉得不对劲,难道是阿砚又干了什么?

    她起身下床,佣人想拦却拦不住。

    纪眠看到客厅碎了一个花瓶,沙发上坐着一个性感的女人,穿着露骨的衣服。

    “你是谁?”她蹙眉询问。

    “我是裴总叫来的。”

    女人得意地说道,外界传两人恩爱非常,离婚又复婚的,可现在来看不过如此。

    如果真的感情牢固,又怎么会叫自己过来呢?

    “滚出去!”

    纪眠生气了。

    “你说了不算,我只听裴总的。”

    “把她给我轰出去!”

    纪眠马上叫人,却无人回应,佣人和保镖都悻悻地看着她,毕竟真正发工资的人是裴砚。她们只有一个主子!

    那一刻纪眠身子摇摇晃晃,死死捏着拳头,指甲刺破掌心都感受不到痛。

    “你们不来是吧?那我自己动手。”

    纪眠生气地扯着那个女人,就要把她赶出去。

    “裴太太你干什么,裴总,救命啊……”

    那女人也不敢真的对纪眠怎么样,只能不断哀呼。

    楼上的裴砚听到动静走了下来。

    “这是干什么?”

    “你什么意思?”

    “你们都下去吧。”

    佣人们赶紧离开。

    “而你,去客卧等着我,洗干净点。”

    “好嘞,裴总。”

    那女人喜笑颜开,挣脱了纪眠,一路小跑着上楼了。

    纪眠见状就要追上去,却被阿砚扼住了手腕。

    “放开我!”

    “我碰不了你,难道我还不能碰别人吗?我和裴砚是两个灵魂,但是同一个身体,你一向分得清我和他对不对,不知道这种事你是否分得清呢?”

    阿砚冷笑着,就像是地狱爬出来的恶鬼。

    纪眠只觉得背脊生寒,冷到了极点。

    “不可以……不可以……你不能这样做,你这样做对裴砚不公平。”

    “公平?在我身上谈公平,你简直可笑!”

    阿砚讥讽,然后转身离去。

    纪眠原地僵硬了许久,才回过神来,不顾一切地冲了上去。

    客卧里已经传来了靡靡之音。

    “唔……轻点。”

    “你穿成这样,不就是想让我撕的吗?”

    “别……别摸那里,很敏感……唔……”

    很快,里面传来了女人婉转的嘤咛声,声音越来越大,甚至还伴随着呜咽声。

    “裴总,你好强……呜呜,你不是有裴太太吗?怎么还一副没吃饱的样子?”

    “可不就是没吃饱吗?”

    阿砚的声音有些沙哑。

    纪眠站在门外,理智告诉她应该离开,可是她双腿像是灌铅,挪不动分毫。

    她脑子昏昏沉沉,听了一出活春宫。

    大约过了四十分钟,里面动静小了。

    “你的衣服坏了,让人送过来还要时间,我去拿现成的衣服给你穿。”

    “谢谢裴总。”

    很快,门开了,阿砚看到了门口面色苍白的纪眠。

    “没想到你有听墙角的爱好,下次直接进去好了,现场看,不是更刺激吗?”

    啪——

    纪眠想也未想,一巴掌狠狠扇了过去。

    阿砚的脸上出现清晰地巴掌印,这巴掌很重,他嘴角都沁出了鲜血。

    他舌尖顶舔了舔唇角,笑出了声。

    “生气了?那你杀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我的感受?我也是个人,活生生的人。裴砚可以活着,我就没资格吗?”

    他笑的邪佞可怕,像是死去的人化成厉鬼回到人间报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