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元意一愣,顿时明白她还什么都不知道。

    “没……没什么,我这边还要忙,我先挂了。”

    宋元意声音慌张,就要挂断电话。

    “等一下!”

    纪眠严肃地叫住了他:“爷爷到底怎么了?”

    “我真的什么都不知道……”宋元意有些慌了,裴砚既然瞒着,肯定有他的道理,他竟然一不小心说破了。

    “学长,告诉我!”

    纪眠声音里充满了较真:“你要是不说,那我就去看看爷爷到底怎么了。”

    “好好好,我说,裴爷爷病重,外界闹得沸沸扬扬,说裴氏集团总裁的位置可能有变故。”

    “怎么会这样?”

    “眠眠,你也不要太紧张,爷爷肯定会没事的。也是我不好,裴砚没告诉,一定有他的道理,你千万不要和他急。”

    “学长,我还有事,先挂了。”

    纪眠挂念爷爷的病情,想要去探望。

    她换好衣服就要出门,却被佣人拦着。

    “太太,你不能出去。”

    “我去看一下爷爷,很快就回来。要是有什么事,我自己承担,裴砚问起来,我也不会连累你们。”

    纪眠说完就要往外走,可那人还是死死拦在门前。

    “我们要请示先生才行。”

    “不用请示,后面我会和他说……让开。”

    纪眠见她们油盐不进,有些生气。

    爷爷生病这么大的事,怎么没人告诉自己呢?

    她知道裴砚是为了她好,知道她孕初期辛苦,可那是爷爷啊。

    爷爷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自己错过了最后一面,会后悔一辈子的。

    “我们已经打电话给先生了,他说马上回来。”

    “好,好得很!”

    纪眠动怒。

    很快,裴砚就匆匆赶了回来。

    “你还好吗?生了很大的气?”

    裴砚担心地说道。

    “爷爷到底怎么了?”

    纪眠开门见山,也没有兜圈子。

    裴砚面色有些凝重,还是瞒不住了。

    “爷爷只是生病了,并无大碍,为了更好地治疗,我选择了封闭式。外面传的都是假的,故意制造恐慌,你不用放在心里。”

    “我要见爷爷。”

    “阿眠,我说了是封闭式……”

    裴砚耐心地解释着,可纪眠却直直地看着他的眼睛:“我要见爷爷。”

    裴砚沉默了良久:“爷爷的情况的确不是很好,我怕你现在怀着孕……”

    “我怀孕要十个月,你要瞒到什么时候?爷爷是你最亲的人,和你血脉相连,是你的家人,对你有养育之恩。他对我也很好,我早就把他当亲爷爷看待了。他病重我不知道,不能看一眼,万一……万一有什么,你让我这辈子良心不安?”

    “而且,好好的人怎么会突然病倒?我总要看一眼安心,让我在这儿什么都不做,比杀了我还难受。这孩子如果和我有缘分,自然会平平安安的生下来。要是没缘分,一点风浪都承受不住,那也不配成为我的孩子!”

    纪眠落地有声,是铁了心要去看看。

    裴砚劝阻无果,只能答应。

    两人开车去了养老院,爷爷所居住的小独栋门口守卫多了很多,还有不少保镖。

    里面全都是肃然的氛围,压抑得人喘不过气来。

    屋内弥漫着浓郁的中药气息,之前爷爷是不吃中药的,有一种说法是西医的尽头是中医。西医解决不了才找中医。

    爷爷躺在病床上,身形干瘦了许多,原本一丝不苟的银灰头发,此刻变得干枯没有光泽。

    他带着氧气罩,旁边心电图起起伏伏。

    “爷爷。”

    纪眠看到爷爷现在这个样子,心脏刺痛。

    这个小老头一直维护自己,把她当亲孙女一样看待,可现在却躺在这儿一动不能动。

    “怎么会这样?”

    纪眠的心脏揪紧,疼得难以呼吸:“我记得爷爷的身体一向都很好的,这次怎么病得那么严重?”

    “老爷子一直都有高血压,本来用药物控制得很好,可那天不知怎么的,就突然发病,导致颅内出血,就变成现在这个样子了。”医生赶紧说道。

    “怎么会不知道如何发病呢?”

    纪眠觉得怪异。

    “那天,爷爷接了一个电话,不知道说了什么,就一病不起了。那通电话是打给裴行明的。”

    “又是他……”

    做父亲的时候,不像个父亲。做儿子的时候,也不像个儿子,他到底想干什么?

    “他到底和爷爷说了什么?”

    裴砚摇头:“也只有问他俩本人了,不然谁也不知道。”

    他也想知道裴行明到底说了什么话,把爷爷气成这样。

    “今晚我哪也不走,我要陪着爷爷。”

    裴砚拗不过她,就和她一起留下陪着爷爷。

    裴砚比她想象中的忙,电话没完没了,似乎集团也出了事。

    “集团是出什么事了吗?”

    “嗯……”裴砚没有继续隐瞒:“裴行明想要把裴氏要回去,给他另外的私生子。”

    “他还有别的私生子?他到底祸害了多少女人,怎么不给他来个绝育手术?专门祸害女人吗?”

    纪眠气的要命,这种渣男存在的意义到底是什么。

    “现在他重新回到了裴氏,应该是想让爷爷把股权转让给他,让他成为第二股东,然后再联合外人,逼我退位,交出剩下的股权。”

    “放心,这事情虽然棘手一点,但我也能应付,相信我的能力。”

    纪眠不如他,生意上的事情帮不了忙,干着急也没用,只能选择相信他的话。

    现在当务之急是让爷爷苏醒,他的股权想给任何人都可以,但前提下是要苏醒。

    纪眠晚上一直没合眼,一直在床边守着爷爷。

    她拿着毛巾给爷爷擦拭,没想到爷爷的身体突然抽搐起来。

    “爷爷……怎么会这样?医生……医生快来啊。”

    纪眠害怕的大喊,惊动了里面房间正在办公的裴砚。

    医护人员来了,竟然还有苏芸。

    “怎么回事,爸,你没事吧,你别吓我。”

    “先出去,我们要全力抢救老爷子。”

    医生发话了,打发了众人。

    所有人都离开了房间。

    苏芸立刻把矛头指向自己。

    “爸病了多天了,都没有事,可你一来他就出事了,你对爸做了什么。裴砚,你是不是让你媳妇对爸下手,你想霸占你爷爷的遗产是不是?”

    苏芸直接扣了一顶大帽子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