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行川的电话才刚刚挂断,没想到秦舒言又打来了。

    “宝贝,快猜猜我现在在哪儿?”

    “还能在哪儿,肯定在照顾薛棠,不然你还能在我家门口不成。”

    纪眠没好气的说道。

    “宝贝,你真厉害,我还真的在你家门口,快开门,让我进去。”

    纪眠愣住,不可置信地去开门,本以为秦舒言在和自己开玩笑,没想到一开门她真的站在门外。

    “你……你怎么会在这?怎么可能,我不会在做梦吧?”

    “不好意思啊,姐妹,薛棠是植物人,身边离不了人,我也是都安排妥当才回国的。裴家出了这么大的事,你一个人怎么扛得住啊,这个时候我要是再不陪着你,我还算是姐妹吗?”

    纪眠听到这话,眼眶湿润。

    “好了好了,别哭了,你还怀着孕呢。”

    秦舒言赶紧安慰,帮她擦眼泪。

    纪眠紧紧抱着她。

    现在裴砚身处险境,人人唱衰,之前和她走动的人也不再联系了,都连累了工作室遭到了退单。

    她听说有人抱怨了她两句,就被宋元意开除了。

    宋元意还安慰她,不要胡思乱想,保重好身子,其余的都是小事。

    还说如果缺钱了,可以和他说,他有多少帮多少。

    没想到这会儿秦舒言又回国了。

    纪眠一颗心暖融融的。

    “你是谁?”

    秦舒言看到了林芷君,立刻敌意满满。

    她压低声音说道:“你背着我在外面有别的狗了?”

    纪眠有些哭笑不得,介绍了林芷君的身份。

    秦舒言一听裴家三口人离不开林芷君的医术,顿时变得客客气气的。

    “我刚刚有眼不识泰山,不好意思。”

    “哼,我可不稀罕和纪眠做朋友,她为人刁钻的很,我俩脾性合不来,你不用担心。”

    林芷君也是很傲娇的。

    “那就好那就好,生怕她在外面有别的闺了。”

    林芷君睨了一眼纪眠:“裴太太,那我们以后也保持分寸,免得让人误会。”

    纪眠:“……”

    怎么搞的她像个渣男一样,在外左右逢源。

    好在别墅够大,秦舒言来了也住得下。

    当天晚上纪眠就被秦舒言缠着不放,让裴砚独守空房。

    裴砚的怨气比鬼都大。

    两人说了很久的话。

    秦舒言一直在摸她的肚子,也不敢用力,不敢想象这里面竟然还有个小生命。

    “天哪,真的好神奇,她什么时候才会动啊?”

    “还早,这才快两个月,总要孕中期,四五个月的时候吧。还早呢。”

    “哎,真心疼你,刚怀孕裴家就出了这档子事,你心里肯定不好受吧。我知道你的脾气,一定会和他患难与共的。大不了我出去赚钱,我和裴砚都养着你。”

    纪眠鼻头酸涩,这段时间也算是尝遍了世间冷暖。

    褪去光环的裴砚,更像个普通人,她反而觉得更亲近了。

    她这一次终于将完整的裴砚展露眼底,一览无余。

    他所有的秘密,他的脆弱、伤口、自卑……全都看得清清楚楚。

    鲜血淋漓,活生生的人。

    不再是铁打的一般,也会痛也会彷徨无措,也会伤心愤怒以至于失手伤人,也会绝望地跪下求林老救人,也会抱着她掉眼泪。

    这次的事,她比谁都要珍惜。

    她们是真夫妻,一起受得了荣华富贵,也能受得起风吹雨打。

    “舒言,其实有你们就已经很好了。你们没有抛弃我们,我已经很感动了。”

    “这样也好,知道谁真心谁不真心。”秦舒言抱着她,安抚她。

    两人就像是上学那会儿,说说笑笑,没有任何烦恼。

    还提到了上次送东西。

    “这么快就用完了,那回头我再给你们准备一点。不行,你怀着孕还是收敛一点,等你后面生完孩子了,我给你一个大礼包,说不定二胎也就来了。”

    “薛棠要是醒来,我也这样做。听说他可是会所头牌,被人议论过那方面很厉害,深受富婆的喜欢。到时候我也让你好好享受享受。”

    “薛棠他……不知道什么时候会醒来。”

    秦舒言哽咽了一下,眼睛微红。

    “怎么哭了。”

    “没事,就是想到这么好的人以后可能永远醒不来,我就觉得难受。但没关系,我不会放弃的,我愿意守着他一辈子。”

    纪眠知道,秦舒言大大咧咧的,但她从头到尾只喜欢那个邻家弟弟。

    她很较真,认死理,哪怕薛棠不那么完美了,可一想到他受了很多苦,迫于无奈才走入歧路。

    甚至见到她后,再也不想做那种生计,秦舒言的心早就软了。

    她会对薛棠的人生负责一辈子。

    就像小时候的诺言一样,长大了要结为夫妻,相互扶持直至终老。

    明明大家都和自己的爱人在一起,却有一种挥之不去的悲伤气息。

    这一夜两人说了很多,睡得也晚,第二天日晒三竿才起来。

    秦舒言来了也不是来玩的,她照顾薛棠很久了,对护工那一套很了解,比家里的人照顾还要更专业一点。

    她主动担起了照顾老爷子的工作,不容纪眠和裴砚分心。

    大家都各司其职,为了爷爷的健康努力。

    裴氏也在裴行明的带领下走入正轨。

    裴行明见时机差不多了,开始找机会逼迫裴砚将剩下的股份上交,毕竟裴行明不是最大的股东,发布命令可能不奏效。

    其余董事也都是支持的。

    裴砚不得已去了集团一趟。

    会议室里,全都是裴行明的人,裴砚虽然坐在上首,却显得孤立无援。

    他的正对面正是裴烈,两人完全不一样的风格。

    裴烈看着他眼神也多着几分玩味,两人都在互相打量。

    周围人七嘴八舌,劝说裴砚交出股权,现在还是好好商量的语气,要是裴砚不识相的话,那也只能采取一些非正常的手段,强制执行了。

    裴砚还是不愿松口。

    “既然如此,那只能走着瞧了……”

    副董恶狠狠地说道。

    可就在这,会议室的门竟然被人一脚踹开了。

    “陆行川,你这是什么意思,这是我们裴氏的高层会议,你竟然直接闯入,也太不把我们放在眼里了吧?”

    “报警,我要报警!”

    “随便。”陆行川冷扫了一眼,丝毫不放在心上。

    他直直地朝着裴砚走来。

    “裴砚,你就是被这群人欺负死死的吗?那你这样还怎么保护眠眠?”

    陆行川呵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