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婉急了,就想离开,许母都拦不住。

    她叫上周泽方离开。

    周泽方听到了来龙去脉后,拉住了他:“如果我们的行踪真的暴露的话,那裴砚已经知道你的存在了,就算你回去他也会查到你的。而且,你不打算带爸妈回去享福吗?就为了避开裴砚,就要丢下二老吗?”

    “当然不是,我只是……”

    “好了,容婉,既来之则安之,他要是来了我和他谈判就是了,不会让你为难的。”

    容婉点头:“我不想见到他,我讨厌他,恨不得他和裴行明一起去死!”

    容婉那样温柔善良的一个人,此刻却控制不住的诅咒裴砚。

    二老互相看了一眼,都想阻止,却又忍住了。

    国外的事,很快传到了裴砚耳中。

    “你说什么?我亲生母亲还活着?”

    裴砚激动起身,神色失态,高兴地来回踱步。

    “太好了……太好了……”

    可很快,他又冷静下来。

    这么多天过去了,她只找了外公外婆,却没有找自己,结果如何,他心里应该比任何人都明白。

    那一瞬,像是吃了黄连一样苦。

    裴砚在纪眠这边是没有秘密可言的,他情绪低落,她第一个感受到。

    他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了书房,纪眠立刻察觉到了不对劲,她正准备上前追问,没想到送他回来的童序立刻扣住了她的手腕。

    “嫂子,你让砚哥一个人安静一会吧。”

    “怎么了?是裴行明那边又出什么事了吗?”

    她能想到的只有这个了。

    “不是……是砚哥找到自己的生母了。”

    “什么?他亲生母亲还活着?那太好了,可他……”

    纪眠那样聪明,很快就明白过来。

    “她不喜欢裴砚?”

    “我也不清楚,应该是不喜欢的。砚哥怕外公外婆在国外被人欺负,左右邻居都安插了自己的人。就在今天,线人说一对夫妻找到了二楼,其中那个女儿和砚哥生母长得一模一样。”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死掉的人又活了过来,但可以肯定的是,最近的事情闹的太大了,所以她们去找了二老,却迟迟没有来找砚哥。”

    “这么多年,都没有出面,现在好不容易出面了,也是偷偷摸摸的,这样如何不伤砚哥的心?”

    纪眠都能想象到裴砚现在有多么难过,就像是雄狮,躲在黑暗的角落,独自舔舐伤口。

    他就像是被抛弃的孩子一样,可怜兮兮。

    “行,我知道了。”

    “那砚哥就交给你了。”

    童序离开了。

    纪眠等了一会儿才去敲书房的门,给他独自悲伤的空间。

    裴砚开了门,神色如常,看不出任何异样。

    “吃饭了。”

    “嗯,走吧,一起吃饭。”

    裴砚声音都是平静的,纪眠都组织好了各种语言,想要安慰他,可现在竟然说不出口,他看着很正常。

    她距离的近,完全感受不到他可以压抑的悲伤。

    可他刚回来的时候明明是难过的啊。

    裴砚正常吃饭,吃得还不少,正常饭量,并没有食不下咽的样子。

    吃完饭,两人一起在院子里散步。

    “你看月亮好圆。”

    她指了指头顶的月亮。

    “是很圆。”

    月光皎洁,像是银光洒落,整个院子都亮了起来。

    “裴砚,你还好吗?”

    “我很好,童序都和你说了是吗?我一开始的确难过,但想想又有什么可难过的呢。她本来就不想生下我,我对来说是痛苦的根源,一看到我就想起被裴行明侮辱的过去。”

    “我们彼此不见,是成全对方,这样也挺好的。我查了一下她现在,她失忆了,有了新的家庭,她的丈夫很爱她。”

    “她是个音乐家,平时很低调,总是出国演奏,很少在国内开音乐会,所以我至今没有找到过她。”

    所有人都默认许婉容已经死了,也没想过她还活着,再加上她婚后低调,很少参加聚会宴席,只在国外演出,所以谁也没有找到她。

    “这些年没有裴家的打扰,她过得很开心。她现在叫容婉,已经不是我的母亲许婉容了。”

    裴砚的声音很轻很轻。

    没有哪个孩子不渴望母爱。

    但裴砚知道,自己渴望不到,索性不再折磨自己,也是为了放过许婉容。

    她现在重头再来,一切都好。

    陷在裴家痛苦里的,只有他一个就够了,何必把她拉进来呢。

    身为儿子,这是他为她做的最后一件事了,就是——不相认。

    纪眠听到这话,紧紧握住了他的手。

    “如果你真的思母心切,那不如……叫我妈妈吧?”

    裴砚:“……”

    本来他还有点淡淡的悲伤,可因为纪眠这话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你说什么?”

    “你看,情侣夫妻之间,有的男人就喜欢自己的伴侣叫爸爸,这样比较有成就感。那反过来说,缺爱的男人,也可以叫女友妈妈,对不对?”

    纪眠一本正经地推论着。

    “阿眠,你是几天不打上房揭瓦是不是!”

    裴砚瞪了一眼。

    “你舍得打我吗?”

    纪眠促狭地笑着,甚至还踮起脚尖亲了他一口。

    裴砚不敢乱来,现在和她舌吻都少了,怕自己招架不住。

    他向来定力好,可遇到纪眠,尤其是那种事,食髓知味,销魂蚀骨,让他死在纪眠的石榴裙下都甘之如饴。

    现在她怀着孕,胎儿不稳,医生说前三个月最重要,千万不能同房,不然可能流产。

    他到现在都忍着,偶尔喝点肉汤,但并没有满足自己,反而让他更加执念。

    纪眠就喜欢挑逗他,看着他一张脸慢慢红温,仿佛能沁血。

    “哎,这怀孕想要怎么办?”

    她的手开始不规矩地钻进裴砚的衣领,胡乱摸着他的腹肌。

    “阿眠,别闹。”

    男人的声音已经暗哑起来。

    他眼尾发红,幽邃地看着自己,里面有条欲望的蛇在翻天倒海。

    他神经紧绷,脖子上太阳穴青筋凸显,肌肉结实有力。

    性张力拉满。

    她都有些垂涎了。

    只可惜,她不能动欲,不然会宫缩肚皮发紧,她很害怕。

    这样的极品男人,只能看不能吃,也太遭罪了吧。

    三个月什么时候才能过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