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疗船虽大,说起来很复杂,但也逃不脱基本的船只结构。

    龙二和秦清知识面广,娜塔丽稍稍一说他俩就懂了。

    “不管是船头还是船身的舱门都经过特殊处理,加厚防爆,而且是向上翻开,想从外部打下去基本不可能。”

    娜塔丽又划了划:“我给的建议是直接把通风管炸开,这样一来就能保证我们不会被他们憋死,也能绕开防御最强的地方。”

    一般来说船只上的通风管道太小,成年人根本进不去。

    但娜塔丽既然可以把管道堵住,自然也可以把管道再炸开。

    “这样这样。”娜塔丽兴致勃勃,“下面的船长和船员身上不一定携带了武器,我抱着捆炸药下去威胁他们怎么样?”

    墨非连连点头,毫不掩饰自己的赞同之意。

    底舱靠近船底,要是一大捆炸药在那里炸了,万一把船炸出个洞,整座船说不定都会沉。

    玩的就是一个刺激和心跳。

    “想法是好的,但是我们没有那么多炸药。”龙二否决,“你潜入底舱想办法打开船员休息室的那个门,从那里进攻。”

    他们的炸药炸一个管道还差不多,如果想要炸穿船底的话就有点不够了。

    如果把炸药仓库整个仓库的炸药带过来还差不多。

    现在副队长那伙人大概是去排查底层的通风管道了,要不然真把船长船员憋死,这艘船上谁都讨不了好。

    娜塔丽点头:“好,你们在舱门那里等我。”

    敌方不知道他们这边有一个可以通过通风管进入底舱的娜塔丽。

    娜塔丽擅长的还是潜入和暗杀,属于是专业对口了。

    秦清和白天对她的能耐毫不怀疑。

    敲定计划之后,几人分头行动。

    龙二把身上的炸药交给娜塔丽,由娜塔丽单人潜入。

    他们四个则往船身移动。

    医疗船上寻求突破时,海的另一边也热闹得不行。

    缅部内战闹得太大,国内已经看到了新闻。

    吕春秋看见对面的炮弹都打过边界线,打到云城的时候心都凉了半截。

    她这几天给墨非打了几百个电话都没一点消息,这一下是全凉了。

    报警吧,警察那头也乱的不行。

    每一个地方都在前往边境领遣返自己辖区的人员。

    缅部是沉疴旧疾,这次割下来的腐肉是老大一坨。

    哪怕不算那些死在境外的人,现在还活着的被遣返回来的就不下几千。

    这种时候吕春秋去报一个失踪案,案子是立了,想调查还得等警方腾出警力。

    何况人家一听,诶,你报失踪的这个人也在云城?巧了不是吗,我们警察全在云城找人,给你找人,不过得先等等,前面还有一群人排队呢。

    等要等到什么时候去?不知道,不确定,看情况。

    这种话安抚不了任何人。

    吕春秋急眼了,给王导打电话。

    人是王导安排去那边的,还给安排了一个保镖,王导那里总该有一点消息吧?

    但是没想到王导接到吕春秋的电话也很懵。

    他正在打磨剧本,监督吴淼训练,压根没看时政新闻。

    也就不知道缅部还有云城出了那么大的事。

    吕春秋急得要不是隔着电话,她都能抓着王导来回晃了。

    “这叫怎么个事儿?我手下的艺人配合工作把人给配合没了你啥都不知道是吧?”吕春秋冲着电话咆哮,“信不信老娘现在就跟你同归于尽?!”

    什么工作、什么电影、什么人情,这些事情摆在生命面前不值一提。

    王导年纪也不小了,被吼得差点灵魂出窍,急忙安抚道:“我不是给他派了个保镖嘛,那个人能量很大,能耐也不小,放心,放心哈。”

    “我放心个鬼啊放心?!那边都乱成什么样子了?!就是给他请个天王老子还有什么用!”

    吕春秋从王导这啥都没问出来,干脆订了前往云城的车票。

    就在她要出发的时候,姬行玉找上门来。

    他骑着机车,见吕春秋行色匆匆的样子赶忙停下掀起头盔说话:“我就猜到你大概坐不住,要去云城?”

    吕春秋压住心里的焦急点点头:“是,去找小非。”

    “我之前也想过去,但是我哥不让,说他会办这件事情,让我别操心。”姬行玉想了想,“算了,我还是跟你一起去吧。”

    路边一个看似正在玩手机的路人忽然抬起头:“小老板,老板说了不让你去。”

    吕春秋被冷不丁吓一跳:“我靠,你谁啊?”

    “小王,你怎么在这儿?”姬行玉倒是认识他,但受到的惊吓一点不比吕春秋少。

    “老板说你肯定会忍不住的,让我盯着你,放跑了你,他扣我一年工资。”小王摘掉帽子,抿嘴露出一个假笑,“小老板何必为难打工人呢?”

    帽子一摘吕春秋也认出来了,这人就是第一次去见姬行简时带路那个小伙子。

    “真是神经。”吕春秋没空陪他们玩霸道总裁那一套,背着包打了辆车前往车站。

    看见人走了,姬行玉神情很不好看:“我已经是成年人了。”

    小王相当淡定:“老板说他看在您的面子上已经让专业人士去找墨先生,小老板又何必去凑这个热闹呢?”

    “那现在人呢?”姬行玉问完之后拧动机车油门一骑绝尘。

    小王在原地叹了口气。

    老板当哥又当爹的不容易,小老板关心朋友也没错,那错的是谁?

    这个问题是他这个打工人该关心的吗?

    还是看住小老板吧。

    被吕春秋挂了电话的王导从剧本里抬起头。

    他面前是掐得热火朝天的编剧和老邓。

    “我说你是不是有毛病,受害者你写个啥不好,你写个小孩?”编剧抓着本子挥舞着,“难怪你过不了审!从我国到外国、从到音乐到影视,但凡是给人看的想赚钱的东西就不能死小孩儿!”

    “你还当现在是好几年前那环境呢?过审,过审,知不知道?”

    老邓梗着脖子反驳:“你懂什么?增加小女孩情节是洗白坏人最好的时尚单品,我管你是什么大坏蛋,他宠爱女儿,这有萌点了呀!”

    “我萌你——”编剧左右找了找,抄起凳子就要砸过去,“所以你把这小女孩写死了来衬托这个人坏的合理是吧?!你好歹让她成年再死呢,五岁、你个牲口!”

    王导一看这情况,急忙上前拉架:“这特么都第三把椅子了,再砸坏你们就全坐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