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觉得,穿越也不是那么不能接受了。’

    ‘看来前身早就不是个雏儿了。’

    ‘倒也是,哪家皇孙发育了还能保持童子身。’

    ‘入乡随俗了。’

    李象心中坦然,走向了偏室浴池,都已经穿越了,还玩纯情那一套,就属实有点对不起观众了。

    “一起吧。”

    作为一个从不半途而废的男人,他决定让侍女新月继承校花妹妹未完成的金光大道。

    新月起身,相随在后。

    不多时,潺声起。

    润玉葡萄醉灯红,引吭高歌金光洞。

    不见深山遇白虎,氵氵氵氵氵氵氵。

    甚润。

    ………………

    二十分钟之后。

    李象紧蹙眉头,站在偏室浴池旁,上完药之后,侍女新月正在用绢帛为他包扎伤口,以及穿衣。

    紧张刺激且短暂的限时沐浴活动已经结束了,相比较身体带来的神清气爽,此刻李象的内心却是极为沉重。

    ‘作为一个有为的实干家,竟然只坚持了两分二十八秒。’

    方才,李象计时了。

    ‘这幅身体实在是太废了,看来是太早破身惹的祸,往后得加强相关训练了,就算达不到穿越前的水准,半个小时这种二分之一的水平也得有,不然这大唐再多美女,怕是也和我无关了。’

    深吸一口气。

    李象绝不允许这种事发生,不然真是侮辱了自己名字中的象字。

    “长公子为何皱眉,可是奴方才弄疼了公子?”

    新月一张幼态小脸满是关心。

    “不是,你表现很好。”

    李象收了收刚穿上的紫色圆领袍,这个色,在大唐只有三品及三品以上的贵族才能穿。

    大唐官方规定,三品以上可着紫色,五品以上绯色,六七品绿色,八九品青色。

    现在的李象虽然没有爵位官职在身,但身为太子长子、天子长孙,穿个紫衣倒是无人敢多说什么。

    正好衣衫,李象踏出一步,又是停下,瞥了眼身后低着头的侍女新月,道:“你弟弟的事,过几日我会解决。”

    “若是果真如你所说遭人陷害,蒙冤入狱,本公子会给他一个公道。”

    刚才沐浴的时候,新月在李象处于佛魔一线之际,向李象提出了一个请求,恳求李象能救一救她被关在大理寺狱的弟弟。

    唐初之际,中央监狱唯有大理寺,设有从九品下的狱丞,专司管理牢狱,而随着王朝发展,之后又有御史台狱、刑部狱、内侍狱、徒坊。

    李象并不是吃了蜜抹嘴打白条的人,既然新月服侍的这般用心,作为老板,为了让员工以后能更加用心的工作,还是得适当关心一下员工的家庭情况。

    “谢长公子…”

    新月小脸泛泪,刚欲跪下叩首。

    “不用行礼。”

    李象瞄了眼身侧的新月。

    ‘脑子很聪明。’

    ‘这件事早不提晚不提,偏偏在我今天见完二凤回来再提,这是确定我在宫里是受了赏。’

    ‘能在这宫里混的,果然没几个心思简单。’

    ‘不过倒也不是什么大事,如果二凤真的让我去大理寺,这种小事一句话就能解决,如果去不了大理寺,以东宫的名义责令大理寺重审就是了。’

    李象琢磨之际。

    主屋外有着敲门声传来,是徐齐聃的声音。

    “长公子,奴去开门~”

    新月擦了擦眼眶落出的泪,快步走出偏室,过五米长的室道前往主屋,李象不紧不慢跟在后方,目光落在新月背影之上。

    ‘没有安全措施,这个胯,该不会生儿子吧?’

    思索着。

    两人已经是一前一后的到了主屋,等到李象在山水屏风后的茶床盘腿坐下之后,新月这才整好衣裙,走出屏风,拉开了门。

    “长公子。”

    徐齐聃抬步入内,叉手行礼。

    虽然徐齐聃只有十三岁,与现在的李象同岁,但嘴边绒毛微蓄,身高已经有五尺半(唐一尺30.7cm),与李象一般高。

    以二人这般条件,弱冠直年长到六尺(185.6cm),基本上问题不大,远超大唐平均身高。

    “进来坐下说。”

    李象披散着发盘坐在茶床上,新月开完门之后便是回到李象身后,跪坐着为他梳发束冠,侍奉的极为温柔细致。

    徐齐聃走过屏风,在李象身前茶床跪坐。

    “左庶子说了什么。”

    李象看向徐齐聃,眼中带着笑意。

    综合在某音刷到的剧集解说以及秦、程、徐三人对张玄素的描述,张玄素这人两袖廉风,性情耿直,比之魏徵更甚,号称将太子逼进墙角的男人。

    这等不图财、不图富贵的谏臣,一生所图,无在乎一个‘名’字。

    所以,李象送了他一首诗,用以成就他千古谏臣之名。

    诗名:石灰吟之贞观十七年赠张朴。

    作为文道大家的张玄素,不可能不明白这首诗的含古量,也不会不明白李象送这首诗的用意。

    能从隋混到唐,混到三品紫袍者,都是聪明人。

    “张大人说,他会给太子殿下一个月的思过之期,若是太子这一月依旧不听劝谏,依旧效仿突厥,他将亲往太极宫觐见陛下,呈述太子之过。”

    “嗯。”

    李象点了点头。

    ‘一个月,这买卖也算值了。’

    这时,新月已经为李象束好了发冠。

    “走吧。”

    李象起身,从旁边提起药藏局送来的汤药提盒,接下来他要去找自己的那位作妖老爹李承乾,来一场月下父子谈心。

    临出门际,新月细心的为李象披上一件黑貂大氅。

    “长公子,夜里风寒。”

    李象点了点头,便是带着徐齐聃出了西池院,因为他不认识路。

    在徐齐聃的带领下,往佛堂院走去,李承乾自回东宫后,就一直把自己关在佛堂院,严令任何人靠近。

    初春的夜,寒风飕飕,白日的雪子已经成了雪花,徐齐聃提着灯盏在前领路,李象则是慢步走着,打量着左右夜色下的东宫。

    白墙、红木、青瓦。

    当天地寂静的只剩下风声之时,当雪花飘落在他脸颊之时,他才真正感觉到,他已经不是那个二十一世纪的三甲规培生了,他现在属于这个世界,属于大唐。

    “长公子,佛堂院到了。”

    “嗯。”

    李象从徐齐聃手中接过一盏灯笼,另一手提着药汤木盒,往佛堂院走去,这院外的侍卫见到是李象,皆是行礼不阻。

    ‘传说中的一朝顿悟?’

    徐齐聃看着和从前大不一样的长公子,他没有去深思不同的原因在哪。

    因为他知道,跟着大不一样的长公子,更有前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