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载圳的想法很好。

    想必王贵妃也会很高兴,跟在太子身边的人,也希望太子的声望能够起来。

    每个人都会获得他们想要的,自然也就会轻易的做出成绩来。

    于是回京的路途不在寂寞。

    两人商量着怎么才能够实现这自己的想法。

    离开了朱载坖两人的大同,依旧在按照着朱载坖规划出来的路线,不断的往下延伸着。

    用银子购买蒙古鞑靼,付出了差不多十五万两银子。

    巨大的劳动力出现,使得各个县城之间的道路修建速度,立刻提升了好几个档次。

    嘉靖在大同接见了周尚文。

    同时也任命了周尚文为大同将军,全权负责对外的战事。

    而宣大总督翁万达,则有了新的职务——宣大关税司务长。

    负责收取进出大明的特殊税收,同时严查出关的粮食和铁器,除此之外都在蒙古和大明的交易范畴之内,蒙古人也可以在来大明干活赚取工钱,而大明不再设置贡市。

    战争的取胜,让嘉靖意识到,经济上也必须胜利。

    而掏空蒙古人的人口,就是在断根。

    没人了,那还会有战争,即便是俺答汗想要再次进攻大明,恐怕都找不到几个人组织起队伍来。

    对外政策的改变,也是对外经济的改变。

    俺答汗用战争没有求来的贡市,就这么突如其来地达成了,尽管大明声称不再设置贡市,可大明的做法,比贡市更加的让人心动。

    领兵打仗他不行,可权谋嘉靖自认第一,没有人敢称第二。

    有了目标,也就有了动力。

    修道?

    早就不在他的考虑范围了。

    有医官在,只等着这些人,给他拿出治病的手段就成。

    何必苦了自己!

    在大同,上上下下的官员们,以为走了两位皇子,就可以接手遗留下来的赚钱产业。

    谁知,更大的风波,却悄然来临。

    嘉靖不断地分解着官员手中的权利。

    有钱了,就养得起更多的官员,细分之后也更加的权责分明。

    官职与官职之间,相互监督,谁做得好,谁做得不好一目了然。

    不再有原来的那种,从道德上来评价一个人。

    其他的地方还流行做事先做人。

    到了大同则是做人先做事。

    前后只打了个颠倒。

    整句话的意思就成了另外一种意思。

    转眼就到了七月底。

    朱载坖的车队,也再次回到了京师。

    再次见到朱载壡的时候,朱载壡正忙着赶场子。

    “你们可算是回来了,这点时间去世的大臣实在是太多了些,上个月是一个会画画的叫陈淳,这个月又是一个做官的,叫欧阳铎。”

    朱载壡叹息一声,他觉得相比读书,和那些人的子弟们打交道,更容易些。

    “你在京城,就干这些事?”

    朱载圳眉毛一挑,很是惊讶。

    仿佛他在大同干的事情,瞬间就高大上了起来。

    被百姓们夹道欢迎,肯定要比被一圈孝子贤孙们围着哭丧要好得多。

    “不干这个干什么?朝会开了好几次,每一次大臣们都没有上奏什么奏本,我说出来的几件事情,目前也没有人去认真执行,侍读学士说是我自己的威望不够。”

    朱载壡苦恼的挠了挠头。

    他是想要做点事情的,奈何一件都没成。

    “所以你就见到哪家大臣去世,就上期登门问候?以此来刷声望?”

    朱载坖半张着嘴,仔细的打量了自己大哥一遍。

    似乎每个人有着自己的成长。

    自己的大哥这么厉害,为何在历史上会籍籍无名呢?

    实在是奇怪了一点。

    “刷声望?”

    朱载壡认真思索了一下,似乎还真是这么回事。

    “呃!也可以这么说吧。”

    “今日去哪家?”

    朱载圳问道。

    他也想要去看看,看看别人家的丧事是怎么办的,万一自己的父皇没了,他自己也可以凭着经验,给办得风风光光的。

    “王廷相王大人家。”

    朱载壡出门之前做过功课。

    “走,一起。”

    朱载圳很有凑热闹的天赋。

    立刻就放弃了回宫的想法。

    出去野了一圈,早就不想在皇宫里呆着了。

    四周都是高墙,哪有外面好玩。

    “不太好吧?”

    朱载壡一阵迟疑。

    “怕我们两人抢了你的风头?不用怕,今日你的两位弟弟,就是你的小跟班。”

    朱载圳一扯朱载坖的衣袖,就从他们的马车上,跳到了朱载壡的马车上,吓得领命护卫连忙用是护着,生怕他们站不稳给摔了下来。

    “你们小心点,多大的人了。”

    朱载壡也是眉头紧皱。

    出门了一趟,自己的两位弟弟,一点都不稳重。

    也不知在大同,到底是怎么过的,都没有先生教吗?

    一句教训的话,说得两人都很尴尬。

    坐在了朱载壡的马车内。

    “我给你们说,去了之后谨言慎行,咱们是奔丧的,不是去砸场子的,别声望刷不到,还恶了名声。”

    朱载壡知道自己的兄弟秉性。

    不得不提前交代清楚。

    免得到了王家,一顿胡咧咧,那场面就不好看了。

    “一切听大哥的,大哥说什么就是什么。”

    为了去见识一下,朱载圳很是听话。

    而朱载坖则是你拿起了放在一旁的卷宗,上面全部都是关于王廷相的记载。

    看了一两页,朱载坖发现,此人还真是一个能臣。

    “厉害了,看看人家的这份拟经略边关事宜疏直指要害,若是一直按照人家的防范继续推行下去,拿来后鞑靼犯边。”

    “我看看,我看看。”

    对于大同的战事,朱载圳可不陌生。

    “你识得几个字?看得懂吗?”

    朱载壡一翻白眼,自豪地问道。

    在读书这方面,自己的两位弟弟,都不知他的对手。

    “那你给我读一下,我听总该听得懂的。”

    朱载圳一愣之后,瞬间就找到了另一条路子。

    “也是。”

    朱载坖却突然对此人有了很大的兴趣。

    一张张的卷宗翻看了过去。

    猛然发现,此人还真是一位牛人。

    重视教育,提出“学者读书当以经国济世为务”。为师应“以身作则,正己安人”。治学上重视“由博反约”“知行并举”,大力推行教育创新。

    “大哥,前两位去世的人,二弟我不知道多厉害,不过此人是真的有才,你若是真的想要刷声望,可以送一个亲自写好的牌匾过去。”

    “送牌匾?哎呀!我怎么就没有想到呢,现在做还来来得及吗?”

    朱载壡一拍大腿,让朱载圳痛的叫出了声。

    “你拍我大腿干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