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斯的手立刻离开鼓鼓的腰间,激动地抽了抽嘴角,问道:“多少钱?”

    “6个零。”

    他摘下镜框,一把夺走笔记本电脑,然后睁大眼睛盯着电脑屏幕……

    看了整整五秒钟后,兴奋地大喊道:“我果然没有看错你,整整三百万美金!”

    三百万美金啊!

    可不是三百万人民币!

    比他提出来的五百万人民币,还要超额千万完成任务!

    艾斯兴奋地看着他银行卡上暴增的数字,把笔记本往破沙发上一丢,冲到病床前抱着我就亲了一口。

    “……”我抹了抹都是烟味的额头,石化。

    “小瓶子,只要你好好干,我绝对不会亏待你!”

    艾斯激动得脸红耳赤,立即从手提包里掏出一叠人民币,和一些美钞放在我手上。

    他转身拿钱时,我分明看到腰间别着一把黑漆漆的枪。

    刚才,只要钱晚一秒钟到账,我就被爆头了。

    “那是教授教导有方,我可不敢居功。”

    我心惊胆战地抱着钱,昧着良心去拍马屁。

    只要他高兴,我也就高兴。

    “干得漂亮!今晚给你加餐,你想吃什么我都要让人想方设法弄过来!”

    艾斯拍着我的肩膀,兴奋地手舞足蹈。

    我不明白,难道他手下没有能干的杀猪盘人才吗?

    为什么私底下让我操控杀猪盘,这里面肯定有猫腻。

    等以后扎稳脚跟了,我一定要弄清楚……

    “教授,我想吃湖南菜,什么菜品都行,可以吗?嗯,还有辣条,零食等。”

    我像个小学生一样,在征求校长的同意:我可不可以吃零食?

    “没问题,一定帮你实现,而且还是十倍!哈哈哈!”

    艾斯拿起笔记本电脑,大笑着离开病房。

    他的贴身保镖,也赶紧拿起手提包追了出去……

    “呼”

    等他们走后,我瘫软在病床上,悬着的心也终于落下。

    刚才,我离死亡就是0.01秒的距离。

    太尼玛可怕了。

    他那两个保镖始终站在门口呆呆地看着我,许久都没回过神来。

    他们没见过这么多钱?

    不应该啊!

    我缓了缓神后,从病床上爬起来,把被单上和掉落在地的钞票统统捡起来。

    一数,直接傻眼。

    整整五万人民币,外加二千元美钞。

    这就意味着我身上有钱了,而且是属于我个人的钱。

    换算下来差不多有7万块,至少这3个月不会饿肚子了。

    “钱的味道,真好闻!难怪大家都爱钱!”

    我捧着一摞摞崭新的百元大钞,流下了辛酸的泪水。

    这些钱,都是他们吃人血骗来的钱啊!

    如果是在国内,我肯定报案上交了,但这是妙瓦底。

    魔窟。

    我身上有钱就意味着能活下去。

    钱,比命更重要。

    看着门口眼红的两个保镖,我把二千美元拿出来,给了他们一人一千。

    他们刚开始还假意拒绝,见我坚持,便半推半就地放进了口袋里。

    俗话说得好,拿人家的手软,吃人家的嘴软。

    收了美元后,他们对我的态度真是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甚至连蹲坑都要扶着我……

    要知道,他们的工资明面上说有一万加,实际上到账才5000,有时可能更少。

    艾斯发多少,他们就拿多少,屁也不敢放半个。

    因为这边的工资普遍都是三、五百元,所以几千元对于他们来说已经很多了。

    你不做,大把人抢着做。

    几千一个月能养家糊口,置办家具,还能保证不被村霸欺负,自然全心全意为艾斯服务。

    现在我一口气就给了他们每人一千美金,那简直就是上帝啊!

    甚至比他亲生父母还要亲。

    于是乎,两个人抢着给我换药,端屎、端尿、按腿、喂饭、整天搞得手忙脚乱……

    有钱能使鬼推磨,古人果然诚不欺我。

    钱,终于让我当了一回“上帝”。

    “大兄弟,只要艾斯教授给我红利,我绝对不会忘记你们的恩情。

    可惜,我在园区经常被人当猪狗欺负,只能留着这些钱去打点人际关系了。”

    我叹了口气,可怜巴巴地对他们说道。

    “中国朋友,需要我们帮忙,你开口就行。

    钱我家没有,打架我很在行。”

    他们两个是本地人,不太会中国话,因为也不了解我的情况,所以很好糊弄。

    “谢谢你们,我不想给你们添麻烦。”

    我感激地笑了笑,又拿了两包大中华给他们抽。

    这是艾斯单独奖励我的烟,我不抽烟,于是借花献佛了。

    艾斯也说到做到,当天晚上就派人送来了三四十道湖南菜,荤素小吃应有尽有。

    包括2箱湖南牌湘窖酒,2箱湖南牌芙蓉王烟,和若干湖南牌零食、饮料、步步为赢辣条等。

    真的让我实现了零食自由。

    这些东西足足堆了一整面墙壁,搞得许多纸箱我都没力气去拆。

    也让我第一次体会到拆纸箱的“快乐”。

    想想都讽刺。

    二千多万人民币,用区区几万块,和一顿饭菜,还有一车零食就打发了我。

    难怪他们这么有钱,真是越想越气愤。

    可我表面上还要假装很开心,并感恩戴德地谢谢他,说着一些从不曾说的,溜须拍马的鬼话去哄他开心。

    心里,却巴不得他们都去死。

    然而现实就是这么残酷,你想要活下去,就必须打入他们内部……

    出院那天,我又送了几箱零食给那两个保镖,让他们带回家给小孩吃。

    两个40岁的本地大男人,居然抱着我哭了,搞得我一脸懵圈。

    艾斯没有来,听说去出差了,反正我也不想看到他,不来更好。

    这样我就可以和他的两个保镖联络下感情,或者以后会有大用处。

    “中国朋友,这是我的手机号,有困难打给我。”

    临别前,他们留下了手机号给我,语气非常真诚,不像是敷衍。

    “谢谢,大兄弟!你们很好,我谢谢你们的保护!”

    我拍了拍他们的肩膀,把纸条放进裤兜里,然后给他们每人发了1000元人民币。

    又拆了一条芙蓉王烟、两瓶酒分给他们。

    表示对他们这半个月以来对我的帮助。

    有一说一,住院期间他们从没打过我,骂过我,和其它狗腿子有点不一样。

    “谢谢你,中国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