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中的缅玉玉佩,和言云送我的那块有点不一样,虽然这块品相稍微差点,但背面也刻着一个“言”字。

    亦真亦假,无法分辨。

    我回过神道:“他还活着?”

    “谢谢关心,因为就医及时,现在已经康复了。少爷醒来的第一件事,就是交代我在这边暗中打探你的下落……”

    老板把玉佩重新放回口袋,有点激动地说道。

    原来那日去接应言云的就是他,我只要晚一点放走言云,他必死无疑。

    我自嘲道:“下次我要化妆出来了。看来长得帅也是一种暴露。”

    “你们认识?”

    螺丝刀更懵了,开始有点怀疑人生。

    我笑了笑,“第一次见,这事以后再和你说。”

    螺丝刀肯定不了解我这件事,阿布绝对猜到了。

    我从他诧异的眼神,就可以看出来。

    “你如果想……”

    “不!暂时不想!你告诉他,我需要他帮助时,别推辞就行!当然,也不会让他白帮忙,我定有回报!”

    我立刻打断他的话,彻底断了逃走的念想。

    首先,我不确定附近是不是有杨连亭或者刘十一的眼线,其次,无法确定他的真实身份。

    最后,在短时间内,身在第四特区的言云,根本就无法来妙瓦底支援我离开。

    除非,有完整的逃跑计划,或者,我们已经全部跑出来……

    “大家都是老乡,不要说回报,你要真有事就托人来这里告诉我,我记得你们三个人的模样。

    换人来接头的话,暗号,就是刚才那句,下次点菜,还是这四样。”

    老板塞了根芙蓉王烟到我手里,神情严肃地叮嘱道。

    我接了烟,低声道:“好,我记住了。你们在这里也要注意安全。”

    “我叫言默,你可以叫我老默,以前在湖南是卖鱼佬。”老板笑容满面地又说道。

    “这瓶酒,先存在这里。我们该走了,老板结账。”

    我起身,掏出身上所有零钱,“老板,换点零钱给我们买水喝吧。”

    “行,给你们打个九折。”言默拿着钱走到收银台,刷刷写下一行字,“欢迎下次光临。”

    我拿着他递过来的数张零钱和纸条,会意地笑了笑,转身离开米线店。

    “卧槽,啥情况啊?”

    螺丝刀一脸懵圈,有点二丈和尚摸不着头脑的感觉。

    “回去再说。我们先在旁边吃烤串,然后去周围转一圈。”

    我搂着他的肩膀,又去旁边商店买了3个冰淇淋,最后再去旁边买烤串。

    “你想撑死我咯,为啥几百块能买这么多东西?”

    螺丝刀嘴巴说不要,手却很诚实,拿着烤串就疯狂开撸。

    “人民币值钱嘛,这鸟不拉屎的穷地方,又不像国内物价那么高。”

    我撸完串,又到路边买了一桶牛奶味的爆米花。

    说实话,肚子好撑,可就是看到什么小吃都想买……

    一直到身无分文,我们才走到隐蔽的巷子里坐下休息。

    “他们也该来了,刚才我果断离开粉店,就是不想让杨连亭察觉异常。”

    我揉着鼓鼓的肚子,思绪万千地说道。

    阿布冷不丁地问道:“你刚才也有机会,为什么不走?”

    “走不了,谁都走不了。”我苦笑一声,问道:“布哥,假如哪天我们逃走时,你会不会一起走?”

    阿布沉默几秒钟后,才开口,“我在这里长大的,能走哪里去?不过我能保证,绝对会送你们安全离开!”

    “好兄弟,有你这句话就够了!”我拍着他的后背,把心放进肚子里。

    他假如说跟着我们走,那才不正常。

    螺丝刀则一直保持沉默,貌似在思考过桥米线店发生的事,估计他想破脑袋都想不明白。

    “走吧,去赌场。”

    坐了片刻后,我们避开人群往黄金大赌场走去。

    扳手说的时间是凌晨12点,刚才在米线店是晚上八点多。

    现在应该是夜里11点多,距离扳手约定的时间不多,必须马上过去会合。

    其实刚才米线店没顾客,并不是生意差,而是赌徒们没出来用餐。

    一般用餐高峰期是后半夜和清晨,所以他们开店时间是下午6点到第二天早上9点。

    真是魔鬼时间。

    妙瓦底的夜生活也很丰富,大街上都是来自中国和其它国家的游客、赌徒、嫖客、瘾君子们……

    随处可见都是站大街的扶手女,还有各种暴力在疯狂上演。

    那些背着枪的克伦邦边防军兵,在这里可以为所欲为,欺行霸市。

    打死一个人,和杀鸡一样微不足道。

    来到国外你就会发现,世界上最安全的国家,莫过于中国。

    地球上,最值得信赖和有信仰的兵,当属我中国军人!

    我们来到黄金大赌场对面时,阿布轻声道:“看,刘十一的车,他们来了。

    那个女人估计吓跑了,没看到红色的车。”

    那个女人,是指露露。

    我看了一眼停车场的豪车,确实没发现红色的车。

    却意外发现扳手蹲在外面的角落里抽烟,看着漫不经心,内心里实则紧张的一批。

    杨连亭的奔驰越野车,则停在最边上,因为他之前给过我车牌号,所以我记得。

    “现在上车?那要去后备箱憋很久啊!”

    螺丝刀不太想上车,吃饱喝足后,肯定需要方便。

    阿布随时可以坐车回他家,不需要和我们偷偷摸摸地挤后备箱。

    我站在没有路灯的阴影里,“等等,想办法让扳手知道我们安全了。”

    “我过去。你们在这里。”阿布背着枪,往对面赌场走去。

    他并不是去找扳手聊天,而是在刘十一的车周围转了一圈,临走时又踹了一脚。

    “嘟嘟嘟”

    听到警报的扳手,立刻持枪跑了过来。

    “醉鬼,下次小心点!”

    扳手假意拉着他踹了一脚后,才得意地转身走进赌场。

    阿布成功接头后,看了我们一眼就直接离开了。

    “准备上车,杨连亭应该要找借口出来了。”

    我去无人的角落里撒了泡尿后,舒畅多了。

    螺丝刀估计吃不了冰淇淋,突然说闹肚子,想去方便。

    “顶得住吗?实在不行,去绿化带那边泄了再说!”

    螺丝刀皱了皱眉,强忍道:“没事,就是有点闹腾。爷们扛得住。”

    “妈的,再也不赌了,什么卵手气,搞一把输一把。”

    此时,杨连亭骂骂咧咧地走出黄金大赌场,脸拉得比驴脸还长。

    看来输了不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