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我自认为我们还算是半个好人。

    至于剩下的那一半,就交给读者去评论吧。

    舒心月在副驾驶座上憋了好一会,才气呼呼地道:“不回!”

    我笑了笑,“那就不回,以后你给我们煮饭、洗衣服也好,省了请阿姨!”

    “想得美,我才不给你洗臭袜子!”

    舒心月别过头,去看窗外萧条的夜色。

    “咳”

    扳手忍俊不禁道:“平安,言云说的那个事靠谱吗?”

    若非言云信守承诺,让家庭医生悉心照顾扳手,他身上的伤不会这么快痊愈。

    “百分之八十吧。世事无常,我们凡事要小心为上。等到了那边后,先观察再下手。”

    言云告诉我勐腊镇上有一栋六层楼的房子,是他在南版县的死对头的私人产业。

    那人之前在南版县为非作歹,被当地商会赶走以后,就再也没踏进过这里。

    然后在他老家盖了六层楼,每层十间,做起了黄赌毒的非法生意。

    由于此人口碑差,以至于生意每况愈下,现已到了揭不开锅的惨淡局面。

    我们想在这里扎根,必须要有可靠的落脚点,而这栋房子最适合不过。

    把它盘下来后,我们就可以一边开店做生意,一边报仇救人……

    不至于每天都在逃亡的路上,或者落宿街头被人追杀。

    “呵,好久都没有这种紧迫感了。”扳手冷不丁地苦笑一声道。

    我从内后视镜看到他眼里有泪光在闪烁,神情也变得温暖起来。

    他一定,想起了曾经当兵时的那段光辉岁月吧!

    我赶紧岔开话题道:“哥,等我们稳定下来后,你就教我们打枪,不会玩枪炮,都不配在这里生存。”

    “没问题。螺丝刀也是狙神。他人年轻,又很有想法,枪法比我还好。有他在,你们不要担心学不会。”

    “那就最好不过了,到时候我还要买一台好电脑,方便强子办事。”

    没有电脑,就没办法处理很多技术上的问题。

    比如,转钱,操盘,发送邮件和联系那边等。

    陈伟强道:“技术方面的问题就交给我。现在我们最重要的就是想办法拿下那栋楼,然后搞钱来撑门面。”

    扳手自信地笑道:“这事就交给我。只要对方手里没有武装势力,我和螺丝刀两个人就能轻松拿下那栋楼。”

    我相信他和螺丝刀的实力,但是不敢让他们两个人摸进去冒险。

    无论是生存能力,还是枪法,他们两个人都是我们这支小队伍的主心骨。

    扳手本就是我的救命恩人,我不希望他因为我的事留下来而受伤……

    听言云说,这个老板已经破产了,那栋楼也在挂牌出售,由于他本人名声太臭,又吸毒,因此无人愿意花钱购买,都想等他暴尸街头后再去捡漏。

    片刻,我把车开进镇上附近的竹林里,然后熄火停下。

    “我们先补充体力,然后再摸进寨子里。”我跳下车,对螺丝刀说道。

    他能留下来,我真的很感激。

    实际上他选择回国,也不会有什么麻烦事,毕竟他的身份和我们不一样。

    “我和扳手先去探路搞侦察,你们在这里休息。假如有什么不对劲,直接开车回去找言云。”

    螺丝刀嚼着牛肉干,拿起一把新买的AK试了试手感,然后开始填充子弹。

    “为了避免夜长梦多,我们今夜必须速战速决。”扳手把手枪别在腰间,背起他一直在园区用惯手的AK47。

    “我在这里等你们,要是对方人多你们必须立刻返回。”我压低声音叮嘱道。

    因为开着两台车进寨子,会有点引人注目,所以,只能选择步行!

    现在是半夜二点,假如一切顺利的话,明天早上我们就是那栋楼的主人了。

    “放心,杀这种垃圾,小菜一碟。”

    螺丝刀爽朗一笑,便和扳手背着枪,迅速消失在夜色里。

    我望着只有星光,没有月亮的黑夜,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

    中秋节那天,我们一直在逃亡,都快要忘记现在是秋天了。

    深秋的夜,着实有点凉快。

    “我也去帮忙。”一直沉默不语的李建国,留下这句话后,就像个幽灵一样快速追上去……

    八一有点担心地道:“哥,李叔会不会跑了?”

    “不会。现在没有人刺激他,他脑子也渐渐清醒了。何况他知道我有路子打探某些消息,就更加不会像无头苍蝇那样跑出去寻仇了。”

    我深深的吸了一口冷气,有些惆怅地说道。

    我也想回家,恨不得马上长出翅膀飞回家,可为了回国后不让家人受牵连,必须选择留下来。

    “等我们在这里扎根下来后,一切就好办了。过几天你打个电话回家,好歹报个平安。

    你师父都90岁了,一直以来都把你当亲儿子那样对待,你也不想他……”陈伟强点燃一根烟,坐在石头上,像个老妈子那样念叨着。

    “不打。没脸。师父命硬,肯定能等到我回家的那一天。

    再说我都破戒了,你让我怎么面对他?反正家里还有师叔、师兄他们在!”

    我转过身,打火,让车子处于随时可以开走的状态。

    “人在魔窟,身不由己。你的男德暂时还在,就不算破戒。以后的事,我也说不准。”

    陈伟强有意无意地看了一眼舒心月,靠着竹子闭上眼。

    不再作声。

    我倚在车门上,心不在焉地逗着哮天犬。

    始终找不到一句话去反驳他。

    这时,舒心月走过来轻声细语地问道:“平安,你是不是会功夫?”

    “一点点,以前在家拜了个德高望重的老师父,跟着他学了些皮毛。”

    “那你教我功夫防身,我教你打枪怎么样?”舒心月抓着我的手臂,兴奋的说道。

    一股淡淡的香味扑鼻而来,好好闻。

    我模棱两可道:“等稳定下来后再说吧。”

    “那我们就说好啦!你教我功夫你也不亏,我帮你洗衣服!”

    “……”

    我语塞地看向满脸坏笑的陈伟强,“谢谢,到时买个洗衣机就行了。”

    “八一啊,有些人的男德,恐怕守不住喽。”陈伟强搂着不明所以的八一,调侃道。

    “你不说话会死啊!”

    我推开舒心月的手,并拿出一包烟扔给他:“姑娘,你爸会不会派人过来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