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我坐在椅子上,重重地吐了一口气。

    他能撑下来,真的是个奇迹。

    包括我们能四肢健全地逃出魔窟,更是奇迹中的奇迹。

    一辈子的幸运,都用在缅甸了。

    陈伟强一屁股坐下,感叹道:“唉,本以为我们够惨了,没想到他更惨。”

    “是啊,我们算是亿万分之一的幸运儿了。”

    我苦笑一声,扭头看向电脑,“你帮我注册一个新的qq号,用来接收和传送大文件给那边。”

    “那边又有动静了?”

    “暂时没有。”我回头看向书房门口,压低声音道:“对了,你带出来的U盘……”

    “暂时没办法拿出来,我怕有病毒。等过段时间我把设备买齐了再解锁这个U盘。

    我跟你说,这是我冒死从果敢园区带出来的,刘十一他们以为是我研发软件用的,就没在意。”

    陈伟强的担心不无道理,这台普通的电脑根本无法支持他的技术。

    更别说轻易破解U盘,和苹果手机的密码了。

    假如强行启动,万一自动销毁,结局就是得不偿失。

    关键时刻,这些东西可能会保住我们的性命。

    必须严肃对待。

    陈伟强注册一个新的企鹅号后,又忍不住地对我说道:“要不,登录你以前的qq,和你哥聊聊?”

    我立刻拒绝,“别,没脸!”

    陈伟强伸出咸猪手,“怎么没脸了,我看你的脸比国内的小鲜肉还鲜嫩啊!”

    “滚!”我打开他的手,神情严肃道:“以后你就负责技术这块,包括向那边传送加密资料。”

    陈伟强立刻秒变正经,拍着光秃秃的脑门道:“说起这个,我突然想起从果敢园区跑出来时,转走了美丽督导那个大变态的所有资金。”

    “卧槽,那得有多少个亿啊!”我一听,激动地直接从椅子上站起来。

    “别激动,这不后来被刘十一他们抓走了嘛。一路上弄丢了我不少私人物品。幸好我把重要的东西,藏在发霉的面包里才躲过搜查。”

    “那……全都打水漂了?”

    一想起我们用命换来的奖金,在逃命时打水漂后,心就痛得无法呼吸。

    钱啊!

    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有钱就是爷。

    无钱寸步难行。

    枪炮,更是老祖宗。

    “我先把电脑防火墙等加固下,以免被人黑,然后再登录账户试试。

    有没有成功转走她的资金,就看天意咯。”陈伟强把我拽起来,一屁股坐在椅子上,开始捣鼓电脑。

    “行,你先忙。”

    见他专注干正事,我便关门出去。

    一出去就和扳手撞个满怀,“平安,你睡哪间房?”

    “随便吧,反正我们都是男人,之前不也是睡一个房间。”

    走廊尽头是公共洗手间。

    舒心月的卧室在最右边,8平米左右,门开着,她不在。

    她卧室对面,就是这间小小的书房。

    她旁边的主卧自带浴室和卫生间,里面还有台大彩电。

    灯光特别撩人。

    落地窗,视野开阔。

    空着,没人选。

    李建国在主卧对面睡觉,隔着木门,我都能感受到他的怨恨和悲伤。

    执念太深了,我真怕他憋出内伤。

    我搂住扳手,走到旁边的卧室咧嘴一笑道:“要不,我们挤一挤?”

    扳手嫌弃地拿开我的手,“鬼才要和你挤,你去睡主卧。”

    “我一个人睡那么大的床?”

    “你要是介意的话,可以找个人陪你一起睡。”

    扳手似笑非笑地看向,正在大厅看电视的舒心月。

    “滚犊子!我要和你睡,晚上听你讲当兵的故事!”

    “去你的,你让螺丝刀讲他如何从小兵,一步步当上狙神的传奇经历。”

    “卧槽,别争了,你多大的人啊,还要听睡前故事!我和扳手睡这间主卧,方便观察外面的动静。

    你们随意。”螺丝刀从另一间卧室走出来,立即打断我们的话。

    整个五楼,就是主卧与大厅阳台的玻璃窗是落地设计,确实方便侦查县城出入口的动静。

    他们又都当过兵,睡在一起也有共同话题,一旦发现异常,更能很好地配合行动。

    “那我和强子睡这间卧室。”我的卧室在李建国旁边。

    然后就让八一和李建国睡。

    他们年龄相差二十岁,不但能培养感情,还可以适当治愈李建国的心伤。

    每张床上的被子都被叠成豆腐块,让人有种不一样的感觉。

    至于哮天犬,就睡在阳台上。

    房主之前养过狗,有现成的大笼子,只需要放个干净的垫子,它就能进去睡觉了。

    大厅的神龛上,本来摆放着缅甸的乱力怪神,全被我换成关公手持青龙偃月刀的雕像。

    并摆上供果和供香。

    旁边还有三把长短不一的东洋刀,摆在金属架子上。

    刀身带一点弧形,刀尖是斜切口,刀鞘刻着黑金花纹。

    扳手拔出来检查过,说质量还行,但没开刃。

    他刚才还拿着切葱,拍蒜……

    我猜测房主和东瀛鬼子有生意来往,这三把刀肯定是对方送的,还未曾开刃生意就做不下去了。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明天把三、四、六楼收拾干净后,我们就可以策划开业了。”

    我所谓的开业,实际上是想向附近的人宣布:以后这栋楼就是我的了,谁也别来打主意!

    并非真正的开门做生意。

    想打开门做生意,还需要严格的布局,和大量的资金与人力支持。

    我们现在还不具备这个条件。

    只能先稳定下来,和周边的村民打好关系,然后走一步再看一步。

    扳手道:“三四楼需要请妇女来清扫,清洗被褥等。”

    “全扔!等我有空再去购买新的床上用品!明天继续让男人们来打扫,还可以从他们口中打探点本地人的消息!

    这二天把卫生搞完后,我准备请村民们来吃饭喝酒,全村的男女坐在一起后,话就多了。”

    我拿出二扎钱,递给扳手,“请他们吃饭喝酒的预算是二万内,就交给你办啦!”

    八一突然说道:“哥,下午有个男人鬼鬼祟祟地在门外站了一会就走了。”

    “肯定是精神小伙派来摸底细的狗腿子,他爹是本土大财主,可能开始注意我们了。

    大家尽量不要一个人离开院子。”扳手拉了拉枪栓,叮嘱道。

    枪不离手,是他和螺丝刀的习惯。

    我们初来乍到,占老板的债主肯定不会这么快找上门,只能是中午被我们吓跑的精神小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