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妇女的话还没有说完,就被她老公骂骂咧咧地拉回家了。

    寨子里其他人也一样,不太愿意和我们交流,更甚者,个别居民见我们经过时,直接把木门关上。

    他们的反应,足以证明当地军阀和地主的恶。

    才会条件反射地这样对待我们。

    放眼望去,农田的稻谷虽呈一片金黄,但产量却不及我中国农村的三分之一。

    地里的菜,也不过刚够自给自足。

    这边又不像大中国,有工厂之类的企业。

    农村给我的感觉,就二个字:贫瘠!

    因此,在这片贫瘠之地,娱乐城、毒品、游戏机、博彩业等,都是合法的产业。

    包括有些地方全民以种植鸦片为生,都是合理合法合情的。

    林明贤带领的第四特区相对而言好一点,毕竟他岳父彭家声当年极力反对种植鸦片,还在果敢地区发动过浩大的全面禁毒。

    可惜,终究是成为历史。

    我和扳手离开寨子回到六层楼时,发现围墙外停着一辆老旧桑塔纳。

    车内坐着一个皮肤黝黑,面相凶狠的中年男人。

    见我们过来,他冷笑着扔掉手中的烟,一脚油门就把车开出老远。

    我伸手扇了扇汽车尾气和灰尘,“我过去看看是谁家的狗。”

    扳手还没开口,我就跑出十多米远了。

    汽车穿过寨子,向田垄那边的豪宅区驶去,最后开进最中间那家偌大的别墅内。

    呵,果然是那个大地主家的狗。

    “我们被人盯上了。”一返回住处,我就叫上大家去五楼开会。

    六楼请了10个妇女在搞卫生,实在是太脏太乱了,我们几个人分身无暇,根本就忙不过来。

    还不如把这个赚钱的机会给需要钱的村民。

    因为她们平时都是在家种地带娃,能有一百一天的活,所以干起来特别卖力。

    螺丝刀一直在阳台上观察远处的情况,见我们进来,放下望远镜道:“他只是盯梢,我们也不能怎么样。”

    扳手把掉漆的AK扔在桌上,“这边的军火太次了,要是能买一批质量上乘的设备就好了。”

    “八倍镜的狙击枪吗?钱啊,没钱怎么买!”我看着纸箱里每天都在少的钱,愁得直摇头。

    天天坐山吃空也不是办法,必须打开门做生意,然后发展一支能打仗的武装势力。

    仔细一想,即使开门做生意,除了搞赌场,也不能做其它。

    问题是,没有人来赌也不行啊。

    真是巧妇难为无米之炊。

    陈伟强突然冷笑道:“杀了那个大财主,不就有钱有人了,另外还有大别墅住。”

    我们一愣,“卧槽,你这个想法很大胆啊。”

    “必须滴,想法嘛,想想又不犯法。反正打架我不在行,你们看着办就行。”

    扳手道:“其实,也不是不可以。首先我们得摸清那个地主的背景和底细,并做好各种防御。

    等他主动挑衅时,直接杀他个措手不及。”

    螺丝刀转动着昨天买的二手望远镜,“问题是,附近的小军阀、小地主对我们群起而攻之时,又该如何应对?”

    我看向舒心月和陈伟强,“我们才7个人,就5个人能打,根本不是人家的对手。”

    陈伟强立即起身,“所以啊,得想办法去拉拢人啊!”

    “你不是妇女之友吗?要不你去寨子里策反几个人加入我们……”

    “我去你的妇女之友。”陈伟强笑了笑,开门出去,然后上了六楼。

    不用说也知道,是去找那群妇女唠嗑了。

    扳手道:“暂时不会有事,我们在静观其变的同时,实际上对方也在打探我们的底细。”

    “今天早上来了好几个人在周围溜达,看着面生,不像是寨子里的人。

    我猜测是债主和当地的其它势力。”螺丝刀站在阳台上观察一早上了。

    李建国则一直坐在沙发上,望着神龛旁边的短刀出神。

    我拿起茶几上的烟和瓜子,“我下去找那些汉子聊聊天。”

    “我去守门。”李建国突然起身,走向刀架前。

    他挑了一把最短的,大约20多厘米长,“鬼子的刀,就是用来杀恶鬼的。”

    说罢,打开门就快步下楼。

    另一把刀长约35厘米左右,最长那把东瀛刀,大约55厘米左右,均是二指宽。

    太长,提在手上不方便。

    李建国的蜈蚣脸,再配上那把乌黑金亮的短刀,往大门口一站,就是个活脱脱的杀神!

    “汪”

    哮天犬闲得慌,也跳跃着跟我下楼。

    我不让舒心月下楼,她只能去准备饭菜,收拾房间。

    螺丝刀和扳手则去主卧密谋生存之道了。

    八一在四楼监督他们搞卫生。

    陈伟强在六楼当“妇女之友”。

    我来到一楼时,李建国就像国内工厂老大叔那般悠闲,搬了把椅子坐在大门口晒太阳。

    手却没闲着,一直在削竹尖。

    远看,是个无聊的大叔在玩竹子。

    近看,能吓掉魂。

    “老板,卫生搞完了。麻烦您去验收下。”

    昨天率先报名搞卫生的汉子,突然跑过来对我说道。

    我转身,“没事,不用检查。”

    “一上午就做完了,还拿你一百一天……”汉子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看向在暴晒的两辆车,“要不我帮你搭个车棚吧。”

    院子就七八十平米宽,连一颗野草都不长,全是水泥硬化的地面。

    别说棚子了,大门口都没一把遮阳伞,或者种两棵树。

    姓占的真是一点都不会欣赏大自然的美。

    我递过去一根烟,“没事,到时候我让人在房子侧面打个雨棚,你要急着回家干农活吗?”

    “谢谢老板。我今天不用干农活,嘿嘿。”

    汉子受宠若惊地接过烟,有点局促不安。

    我又把手中的葵花籽递过去,“嗑瓜子不?我正想出去买点蔬菜,你要是没事的话,就带我去你家地里看看吧。”

    “好啊,我家种了许多蔬菜,特别新鲜。每天早上五点,我就起床摘菜,然后挑去镇上卖……”

    汉子见我要买菜,表情立刻变得自然起来,然后带着我往大门外走去。

    哮天犬也跟着我跑出去撒野了。

    李建国见我出去,连头都没抬一下,仿佛天塌下来都有大高个顶着那般。

    他心里始终只有一件事:复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