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乡”这两个字的意义,不仅仅局限于我们中国人是同乡的称呼。

    在这里就是字面上的意思,让彼此拉近距离的一种喊法。

    “靠,耳朵都震聋了。”我拿出一支烟扔给八一,“刚才不错,学恶人学得有模有样。”

    八一接过烟,憨笑道:“嘿嘿,跟扳手哥学的,他还让我看古惑仔的电影呢。”

    调教蠢萌的八一,还得是扳手啊!

    占山关好大门后,赶紧跑进来,“老板,你叫我有事?”

    “刚才那个人你认识吗?”

    “认得,是占滕家隔壁那个小占财主家的管家。”

    “他来这边多久了,平时会出来收保护费吗?”

    “二年多,一直在小占老板家做事,比较低调,不怎么爱出头。小占老板还让他改了名,叫占里。”

    我拿出一百元钱给他,“行,我知道了,这是你今天的工资和菜钱。回去休息吧,明晚就别来了。”

    占山皱着浓眉,不肯接钱,“老板,我是不是做错了什么,所以你才要赶我走。”

    “蛤?你想歪了,我是怕明天他们围攻我,我没办法付你工资,才提前日结。”我愣了一下,马上明白过来。

    “那我就放心了。等月底一起给吧。天亮我再走,明晚我也准时来上班。”

    占山没有丝毫犹豫,说完就转身出去。

    我把钱放回口袋,“有点意思。我喜欢这样的人。”

    “哥,现在该怎么办?要不要和那个人合作?”

    “上去再说。”

    我们上去五楼时,陈伟强终于从书房出来了,两个大大的黑眼圈都能与大熊猫媲美。

    螺丝刀说,占里确实是带了一个人过来的,开车太显眼,偷偷摸摸过来才不会引人注意。

    从六层楼去田垄那边的别墅区,不过就是十几分钟的路程,跑得快几分钟就到了。

    只不过,他说的话可信度不高。

    一个在国内杀人放火的逃犯,又能安什么好心思?

    不过是想来试探我们的底细罢了。

    由此可见,小占财主并不知道我们的真实身份。

    至于他说的wifi,也有可能是混淆视听,因为连不了这么远啊,我特么的早就试过了。

    所以,他在撒谎。

    “早点休息,明天直接决定我们是否能在这里扎根!养足精神才能全力以赴!”

    扳手放下望远镜后,一个劲地催促我们去休息。

    我们又聊了一刻钟后,才各自回房间睡觉。

    陈伟强睡意全无,又爬起来想去弄电脑,“妈的,就差最后一步了,只要破解那个密码就能把她的钱转过来。”

    我关了灯,“先睡吧!万一明天楼都让人炸了,那些钱不是便宜了别人?”

    “有道理,还是等后天再搞。”陈伟强愣了一下,又继续躺下,“言云送的20万就剩八九万了,我们这样下去没被别人打死,就先饿死了。”

    “不是还有八九万吗?”

    “你是不当家不知柴米油盐贵,这么多人和狗要吃饭,还要置办家当,不到半个月就花光了,到时候吃屁!”

    “谁说我不当家,我天天在发工资,买菜,买家具。”

    “明天起你不许碰钱,由我管钱!只要超过20元你就要向我报备,像你这样花钱如流水的话,一个礼拜后,我们集体去外面喝西北风吧!

    管饱!”

    “………”

    卧槽,他说得好有道理,我竟然无法反驳。

    翌日。

    阳光明媚,寨子里一片宁静。

    占水过来上班时,我早已在院子里散步了。

    说是散步,实际上是我在打太极。

    李建国依旧坐在大门口削竹箭,八一在喂狗。

    那两只本土狗也服从了许多,不会再冲我们龇牙咧嘴了,有时还会摇尾巴装可爱。

    哮天犬学着我的动作,像个二哈一样地在上蹿下跳。

    舒心月和陈伟强在五楼,一个在监控占滕那边的动静,另一个则在死命折腾电脑和手机。

    扳手在六楼侦查,潜伏。

    螺丝刀早已背着枪出去个把小时了。

    我琢磨着,他能像个雕塑那样,呆在灌木丛里伪装一整天,甚至更久。

    这时,扳手突然打来了电话,“他们来了12个人,从那边后山摸过来的,现在竹林里埋伏。”

    是占里的人。

    我挂了电话后,继续打太极。

    院子大就是爽,迎着清晨的阳光挥洒汗水,这不就是我想要的老年生活吗?

    实际上,我在心无旁骛的打太极,八一在悠闲的喂狗,并不是我们有支援,而是想大胆地赌一把,唱一出戏。

    诸葛亮的空城计。

    只不过,还没等我打完一整套陈氏太极拳,数辆豪车就杀到大门口停下了。

    并把出路堵得死死的。

    紧接着,从每辆宝马车上下来6个牛高马大的黑人。

    24个人,人手一把AK47。

    凶神恶煞,目中无人,大摇大摆地围住大门口。

    “坐!”

    我收掌,深呼吸一口气后,命令哮天犬安静坐下。

    然后让占水把那两条本土狗牵到墙面边看好,免得再被它们的同类打死。

    “占总。”

    宝马x5的后车门被狗奴才拉开,占滕阴笑着走下车。

    两个来自中国的狗奴才,则拥着占滕走进来。

    他看向空无一人的大厅,不屑和疑惑布满坑坑洼洼的老脸,“蒋老板真是好心情啊,还会打太极拳!”

    震惊!

    他真的认出了我!

    刘十一啊刘十一,你他妈的真把我当“通缉犯”了。

    我拍了拍黑色的休闲服,“既然你认识我,又何必多此一问。”

    左边那个男人,接茬讥笑道:“真是妙啊,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被KK园区通缉的头号猪仔!”

    我大笑着回敬他,“确实妙,想不到能在这里遇见我大中华的狗奴才!”

    此人气到吐血,“你……”

    占滕抽了抽嘴角,没做声,似乎在思考什么。

    这时,他右边那个稍微年长的男人冷声道:“伶牙俐嘴的,钱准备好了吗?”

    我侧身,做了一个请的动作,“大清早的谈钱伤感情,不如进去坐坐,一起喝杯茶提提神?”

    “咔擦”

    话音刚落,数十把枪就齐齐对准我。

    我皱了皱眉,故作平静道:“占总,你这是什么意思?茶都不喝,话也没说两句就要动刀动枪了?”

    “哪个要和你喝茶,你也配?”

    “主人都没开口,一条狗乱叫什么,太没规矩了!”

    “你他妈的找……”

    “死”字还没说出口,我反手就扣下他手中的枪,“啪”地又是一巴掌抽过去。

    “嘭”

    男人应声倒地。

    我把AK扔给左边那个男人,拍了拍手,笑道:“占总,你家里的狗不听话,该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