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我正在院子迎着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打太极时,八一匆匆忙忙地拿着手机跑下楼。

    “哥,电话!”

    华为手机我就扔在5楼的茶几上。

    我收掌,接过电话,“谁打来的啊?”

    “不知道。”八一说着又递过来一块干毛巾。

    ……我在打太极,又不是在打拳击,擦个毛线的汗?

    “呜呜……你是缅甸的蒋哥吗?”

    刚接通,手机那头就传来一阵悲戚的嚎哭声。

    我愣了一下,“你是?”

    “我是叶叶的妈妈,她、她去世了……”

    等等,叶叶是谁?

    我皱了皱眉,盯着屏幕上的陌生号码,好几秒钟都反应不过来。

    能打这个手机号的除了送回国的猪仔,就是缅甸这些人了。

    在这边都是绰号,我真猜不到“叶叶”是谁。

    对方继续哭道:“我女儿昨夜自杀时,留下了你的电话和一封信,她说不想拖累我和她爸,也不想让人嘲笑,就想体面的死,回国就是为了看我们一眼。

    落叶归根!

    苍天啊!我就这么一个女儿啊!她自杀了,让我和她爸怎么办?我真是该死,我没看好她,我对不起她,呜呜!”

    丧女之痛,让她语无伦次,阿姨也一直在责备自己没看好女儿,才会让她在半夜偷偷吃下一整盒头孢和一瓶酒……

    酒是半夜偷偷去医院小卖部买的。

    女孩在病房自杀前写了遗书,说一切与医院无关,不要医院赔偿,也与任何人无关,只不过是想安静地离开这个残忍的世界。

    希望父母没有她这个累赘后,能好好地过完余生……

    最后,她还重点提到了我,在感谢我送她回国的同时,还请求我为她报仇。

    她说,骗她过来的是一个男孩子,最开始假装追求她,对她嘘寒问暖,在一起后对她的照顾更是无微不至,还说年底就向她求婚,并去她家提亲。

    被爱情冲昏头脑的她,彻底信了他的鬼话。

    然后甜蜜蜜地跟着他来云南旅游。

    一起去云南旅游没有错,错的是她错付了真心,信错了男人。

    于是,在云南玩了一天后,男孩又借故带她去边境游玩拍照,结果,就被掳来缅甸了。

    最后,得了艾滋病。

    再然后,遇见我,我免费送她回国。

    不堪忍受病痛的折磨,和世人的眼光,还有后续无底洞的治疗费,于是在见到心心念念的父母后,阿苏最终选择了自杀!

    她带着遗憾和怨恨,还有对父母的愧疚之情,永远离开了这个肮脏的世界!

    我握着手机,伤感地说道:“阿姨,你别太伤心了,这个男人我会帮你找出来,你们要是气病了,谁把消息烧给阿苏?”

    “谢谢你送她回国,不然我死都见不到她最后一面,谢谢你……”

    阿姨哭得肝肠寸断。

    还说要卖房子、甚至去贷款给我打钱,目的就是让我去找到那个害她失去女儿的畜生,并剐了他为女儿报仇!

    我一口回绝了她,说不需要她给我打一分钱,我会找到那个畜生给阿苏报仇,让她等我的好消息。

    又安慰她几句后,我就挂了电话。

    再聊下去,我怕我都会发疯。

    让她对我抱有希望,总比没有一点希望和寄托要好。

    至少,她不会因为思女心切而去做傻事。

    扳手、螺丝刀、阿布,正好晨跑回来,“发生什么事了,谁打来的电话?”

    这时,李建国也下楼了。

    我顺手把手机递给他,“阿苏妈妈打来的,说她昨夜吞了一盒头孢自杀了,临终遗言是求我帮她报仇!”

    扳手叹了口气道:“唉,苦命的女孩,怎么这么傻啊!”

    “她不想拖累父母吧,唉,我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螺丝刀皱着剑眉,一脸的忧愁。

    八一气到浑身发抖,“妈的,太可恶了,让我看到那个男人,我非要阉了他。”

    我拿走他举了很久的干毛巾,围在脖子上,“我出去跑几圈,妈的,心里憋得慌。”

    说完,就用最快的速度往院门外跑去。

    “嗷呜”

    那条爱粘人的狗子,也犬吠着闪电般地冲向我……

    一个小时后,我才提着一只野兔子,和哮天犬回到六层楼。

    如果不出意外的话,肯定有意外发生。

    李建国拿到我的手机后,在好奇心和复仇心的双向驱使下,解锁去看我和杨连亭的聊天记录。

    没有密码。

    好巧不巧,那狗日的在我出去跑步后,迅速发了几个视频和一组图片过来。

    那组图片无非是他在果然玩妞的淫秽图。

    视频有3个,每个时长均有七八分钟之久。

    偏偏全是虐李建国老婆的现拍视频。

    貌似有个和燕子带来的,那张内存卡里的视频重叠了。

    尤其是其中一个视频,戴着牛头马面面具,在轮流侮辱他爱妻的四五个男人,在结束暴行后,有一个男人摘下了牛头面具。

    那个男人,正是日本的买家,也就是我当初在小红楼见过的那个东瀛鬼子。

    另外一个视频是抽血,最少抽了1000毫升,直接到他老婆晕死才罢休。

    最后一个视频,就是接他上次发的开膛破肚取婴儿的视频。

    婴儿是双胞胎,两个都是四肢健全,粉粉嫩嫩的男婴。

    因为李建国老婆身体原因,这对男婴双胞胎非常小,一个才两个巴掌那么大。

    婴儿取出来时手脚还在乱动,会张嘴呼吸,并有响亮的啼哭声。

    看起来非常健康,漂亮。

    鬼子把两个婴儿抱在手里时,显得特别激动和兴奋,嘴里一直在说着鸟语,然后带着婴儿离开了手术室。

    画面一转,对准躺在血泊之中,被无麻开膛破肚后痛晕过去,再被母子连心的婴儿啼哭声唤醒的李建国老婆。

    她满眼血泪地看着孩子被恶魔抱走,痛苦到当场死去。

    然后用完最后一口气,喊了声李建国的昵称后,身体就彻底僵硬了。

    那双合不上的泪眼,全是怨恨,和对李建国的牵挂。

    我上楼时,李建国正好看完杨连亭发过来的信息。

    为了听清他老婆最后说了一句什么遗言,他把视频反复看了七八遍。

    然后,就彻底疯了。

    要不是扳手、阿布、八一、螺丝刀、陈伟强,死命摁住他的手脚,已撞破落地窗从5楼一跃而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