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心月阿爸兴奋地邀请我们去楼上说话,态度也来了一百八十度大转弯。

    不是他势利眼,而是他为了女儿的未来在权衡利弊。

    我让铁柱他们在楼下守车,然后跟着舒心月上楼。

    螺丝刀和扳手又悄悄地去后山盯梢了,以免被去而复返的猥琐男偷袭。

    陈伟强和我一起上楼后,舒寨主便请我们坐下说话,还让舒心月烧开水泡茶,说是山里采摘的本土有机茶叶。

    “年轻人,你刚才得罪了马寨主的儿子,他肯定会带人来报复。你赶紧带着我女儿离开这里,把她交给你,我很放心!”

    “……”一开口就让我带舒心月走,这话真没办法接。

    “我看得出来,月儿是真心想跟你走,你也是真心在保护她。以后无论寨子发生了什么事,你们都不要回来,我只要我女儿过得幸福就心满意足了。”

    舒寨主是铁了心要把女儿托付给我了,刚才也只是试探我而已,方才危难之际见我们对舒心月是真情实意,便直接摊牌不装了。

    我叹了口气,也决定说出心中的疑惑,“舒寨主,你是不是有什么苦衷瞒着我们,你说出来,也许我能帮你。”

    “我没有苦衷。”舒寨主摇摇头,“我的苦就是中年丧妻……现在我唯一的心愿,就是希望女儿能嫁一个真心爱她的男人,然后离开这里好好生活。”

    舒心月拉住他的大手,伤心地道:“阿爸,我走了,你怎么办?”

    舒寨主握紧女儿的小手,满眼都是怜爱,“傻女儿,阿爸生是这里的人,死是这里的鬼。你不一样,你还年轻,不然等阿爸以后老了别人会欺负你,快跟着他离开吧!”

    “我不走!呜呜,我要是走了,姓马的肯定会逼你,还会放火烧寨子……”

    “你怎么这么傻啊,你就不应该回来!他要是把你抓走了,这辈子就毁了啊!”

    舒寨主搂着嚎啕大哭的女儿,心痛得不知该说什么才好。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劝她,让我和舒心月结婚明显不可能,带她离开这里还好商量。

    我总不能见死不救吧。

    并且从他们父女口中得知,姓马的在那边寨子也是横行霸道惯了,十里八乡有名。

    碍于他家有钱,有枪,有人,村民们都怕他,不敢招惹。

    平时吃了哑巴亏,也能自认倒霉。

    原本和舒心月的寨子井水不犯河水,由于这几年寨子里的年轻人出去谋生了,姓马的便开始打歪主意欺负人了。

    他们父女解开心结在相互哭诉,我只好和陈伟强悄悄下楼。

    气氛太压抑了。

    陈伟强边走边说道:“八一刚才那一箭,是真的射出水平和仇恨了。”

    “就算八一不射他,我都想杀了他!”

    “呦,这么快就护犊子了?”

    “不是护犊子,是原则问题。舒心月是个好姑娘,之前还帮过我们,竟然碰上欺负她的杂碎了,当然要肃清,永绝后患。”

    “肃清姓马的,下次遇见姓牛的呢,怎么办?”

    “……”我无言以对,只好岔开话题,“寸老板他们顺利回国了。”

    陈伟强兴奋的脸都红了,“真的?那太好了!”

    “不过,还有一件事需要我去办,过年之前要完成。”我打开牧马人的车门,钻进去坐下。

    在寨子里聊天,估计就车内最安全了。

    陈伟强也上车坐下,“什么事?”

    “可能到时候需要李哥配合一下。”我拿出手机,继续给燕子打电话。

    想问问她到底怎么了?

    可惜,还是无人接听,就跟人间蒸发一样。

    她怎么会和杨连亭那种变态结婚呢,是吃错药还是宁总威逼利诱的,或者是她自己的决定!

    我翻出唐天的手机号,决定赌一把,给他打电话。

    25秒钟后,唐天才接通电话,“兄弟,你怎么突然给我打电话了?”

    我打着“哈哈”说道:天哥还记得我啊,真是太感动了。”

    “当然记得,你最近搞出那么大的动静,出名了。对了,燕姐去果敢的事你知道吗?”

    “听说了,就是不知道具体原因,才打电话问问你。”

    唐天欲言又止,“这事我也说不清,对了,你在哪里?有机会我们见见面吧!”

    他约我见面,肯定也不是见面那么简单。

    “行啊,等我方便时再告诉你具体地址,到时候约上宁总,我们一起喝杯茶,聊聊大生意。”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量他们也不敢一见面就开枪。

    再说了,我炸毁厂区阴徐伟那事,吴团长全都算在宁总头上了,他想拉拢我还来不及,怎么会与我为敌?

    “吴团长昨天亲自来小勐拉问你的下落,怀疑我们把你藏起来了。不过他和宁总单独谈了会就带人离开了。

    我猜测这边有他的眼线,现在正在查线人……”唐天正说着,话筒内就传来一声惨叫。

    不用说也知道他的手下在虐人了,就是不知道那个线人到底是哪边的线人。

    连他也不知道燕子为何嫁人的事,这事就值得考究了。

    “那你忙,到时候再联系。”我挂断电话,仍旧是一头雾水。

    紧接着,宁总给我来电了,“你的电话终于能打通了!“

    然后,就十分不满地训了我一顿,真当是我曾经的“表姐夫”呢。

    他大骂我不该那么冲动,以毁了厂区作为代价去得罪吴团长。

    这样做不但得罪人,还损失惨重。

    奸商的眼里只有利益。

    对他而言,我拿下厂区,他拿下我,就等于拿下了一个亿。

    现在我毁了厂区,放走那么多猪仔,还杀了田垄那边的所有财主,宁总差点气到血压爆表。

    假如我再告诉他,我拿下了阿诺叔叔的茶园,让寸老板他们回国这事,他会不会直接气死?

    想了想,还是不打算告诉他,免得节外生枝,顺着那边的路线寻来寨子,会给寨里的人带来灾难。

    等他骂够了,我才假装不知情地问道:“宁哥,我姐呢?”

    宁总沉默了三秒钟,“你姐?她去果敢了,现在应该躺在杨连亭的床上!”

    得到他的确认后,我顿时火冒三丈,“你是不是疯了,为什么要让她嫁给杨连亭!你们不是死对头吗?你这样做会害死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