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夜,星光璀璨,院内压根一片宁静,祥和。

    我们在后院的草坪上,围炉煮茶,烤肉扯风。

    言云知道我把宁总送回国后,并没说什么,也没问其原因。

    他大概率也是猜到了我在做什么,或者为什么要这样做。

    他还告诉我,妙瓦底那边的园区大换血,随着宁总消失、吴团长被灭、唐天叛变、徐伟出逃等事件发生,黑道上掀起了一阵血雨腥风。

    不少小山头的军阀都在蠢蠢欲动,更是对宁总曼秀镇的新园区虎视眈眈。

    他的一些合作伙伴,甚至还在满世界的找他,想想也是可悲可笑,和他最亲的果然还是钱,到头来身边没一个可信之人!

    不过我提前录了视频,早就通过一些喜欢散播信息的人,把内容传播了出去,省得到时候有人来找茬时,费口舌解释。

    暂时我也不想开火了。

    累!

    言云撕下一块羊腿肉递给我,“刘十一投靠索奇督了,唐天可能也带着人去妙瓦底投奔艾斯老狐狸了。你要做好心理准备,在这边一天,就要防备他们一天。”

    “真是妙啊,树倒猢狲散,老话说得一点也没错。”我接过言云手中的羊腿肉,“那现在胜利园区的老板是刘十一了?”

    “差不多吧!宁总一倒台,他刘十一有大把的办法上位。估计他早就和艾斯勾搭上了。”

    “有意思,听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尽快见到刘十一了。”

    一听见我们在聊刘十一,李建国整个人都不好了,握着烤肉的手,也开始不听使唤的抖动。

    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有什么疾病。

    好在他现在也学会克制了,并没有发作,只是握紧手中的短刀,在给舒心月切烤肉片。

    用杀过人的刀来切肉,切菜,非常的nice!

    言云的消息是真的灵通,这几天又打听到杨连亭的最新动作了,他现在是果敢明家,卧虎山庄的骨干人员。

    相当于副总的存在,非常的有话语权。

    具体怎么爬上去的,就不得而知了。

    每个人都有他的手段,别人都无法复制和深挖。

    就像宁总,享乐了半辈子,突然就被押送回国坐牢了。

    送他去边境线的前二个小时,我确实从他嘴里撬开了一些秘密,包括他这边的财富、住址、基地等。

    除了银行卡的钱以外,他在这边的家和武装势力,都被唐天给坑走了,也就是我们在舒家寨的这几天,唐天带人把他的家业洗劫一空。

    就剩曼秀镇这块地皮了。

    因为曼秀镇离小勐拉才25分钟的车程,来人支援会特别快,所以没有人敢来抢夺。

    言云也在那边安排了兵力巡逻,不想让那块地皮就这样便宜了他人。

    我拿着也没用,说要送给他,而是他也受之有愧。

    另外,宁总账户上仅剩的10亿美金,我也要全部送给他。

    可是言云说什么都不肯要,还说我要是打算在这里安定下来的话,盘活那3栋楼是非常好的选择。

    那些钱就是我重启商业版图的资金,更是笼络人心的好东西。

    他执意不肯收,我也不再坚持!

    再推来推去的就不礼貌了。

    以后肯定也有帮得上他的地方,并不急在这一时。

    无论是朋友还是兄弟,或者同事之间的感情,还是细水长流才好。

    愉快的烧烤在半夜时分结束,我们便各自道了晚安,回房休息。

    翌日。

    阿茂和阿丁也接到了他的母亲和妹妹,并在言云这边的寨子住了下来,因此,他们兄弟俩对我们特别的感恩戴德,做事也特别起劲和积极。

    实际上我也很感谢他们兄弟俩,没有他们之前的帮助,我也死好几次了。

    所以说,人都相互相成的。

    舒心月这二天的心情稍微好了些,至少不会动不动就哭了,每天还能喝点粥,吃点水果,偶尔和我们说几句话。

    她不开心,最烦躁的人就是李建国。

    在李建国心里,渐渐地把舒心月当女儿那样对待了,以前他想老婆时不开心,是舒心月在陪他唠嗑,分散注意力。

    现在舒心月失去了最爱她的父亲,嘴笨的李建国却束手无策,不知道怎么和舒心月沟通,去逗她开心。

    只能天天盯着那个傻丫头,怕她做傻事,有时还厚着脸皮来找我,让我去哄舒心月笑。

    哮天犬也成精了,现在很会察言观色,每天都要咬着我的裤腿,拖着我去它的主人那里说说话。

    这不,刚吃完早餐,它又来追着我咬了。

    我怒搓狗头笑骂道:“死狗,别咬了,裤子都被你咬烂好几条了。再咬烂这条,我就把你卖了去卖裤子穿。”

    “汪汪汪”

    哮天犬才不管,反正它认识路,卖了大不了越狱逃回来。

    摇头晃脑地咬着我的裤腿,嗷嗷叫着让我去讨舒心月欢心。

    这些天它也跟着舒心月不吃不喝的,一下瘦了好几斤,整个狗都看起来萎靡不少。

    真是一条重情义的好狗。

    “行了,别咬了,我去还不行吗?”我一把抱起心急如焚的哮天犬,然后往凉亭那边走去。

    舒心月每天早上都会在后院晒太阳,还不准大家靠近那种,只喜欢一个人静静地坐着。

    以前的她,可不是这样。

    我抱着哮天犬走进凉亭,没话找话道:“心月,今天的天气真好啊!你看池塘里的荷花开得……”

    说到这里时我编不下去了,冬天来了,有个鬼的荷花?

    “汪汪”连哮天犬都被我蠢哭了,用狗腿蹬了我一下,挣脱我的怀抱就跳下去。

    “嗯?”

    舒心月扭头看着我,又看看哮天犬,“扑哧”一下笑了。

    她笑了。

    这十天半个月来,第一次见她笑。

    在寒风萧瑟的冬日,温暖又纯净的笑,如沐春风那般抚慰人心。

    “小青,你又调皮了,把平安哥哥的裤子咬烂了,看你怎么赔!”舒心月揪着它的耳朵轻声骂道。

    “汪汪”

    哮天犬得意地摇着尾巴,还用那种“你能把我怎么样”的小眼神看着我。

    我低头一看,裤腿被撕成条形状了,像极了丐帮弟子。

    原来,她刚刚是因为这个发笑的,只要她笑,我不介意多烂几条裤子。

    反正我现在有几十亿在手,还怕光着腿吗?

    再说了,这裤子剪了后,夏天还能当中裤穿,说不定又引领小勐拉的时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