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回到乡村别墅时,已是下午二点多。

    车子刚开进院子,就看到阿秀哭着从大厅跑出来,然后直奔寨子。

    舒心月和陈浮生在大厅内,听到汽车的声音也都追了出来,一见是我和扳手回来了,都有点惊讶和欣喜。

    “叔叔,我爸爸回来了吗?”

    陈浮生和陈伟强越来越亲近,开口闭口就是爸爸,喊得也特别自然。

    我下车,一把抱起他,“没有,最近公司特别忙,他要加班。”

    “叔叔,阿秀姐姐哭了,是不是我做得不够好?”

    “不是二狗做得不好,是秀姐姐遇到麻烦事了,叔叔等会就去帮助秀姐姐解决麻烦,你先去玩,好不好?”

    “嗯,我去看书啦。”

    陈浮生从我怀里滑下来,跑去书房了。

    这孩子性格随了儿时的陈伟强,情绪特别稳定,好好培养也会是个人才。

    没有被那个女人带歪,真是苍天有眼。

    舒心月走过来拉住我的手,“平安,扳手哥,阿秀妈妈是铁了心要把她嫁给那个男人,怎么办呀!”

    她是故意说给扳手听的,我看向扳手也跟着附和道:“唉,我也不晓得,总不能把阿丁妈妈打一顿,然后拆了木匠的家吧?”

    舒心月都要哭了,“你想想办法嘛,我在这里就阿秀一个朋友,我不想看到她整天以泪洗面,万一她想不开投河了怎么办?”

    “哥,怎么办?我喜欢以德服人,要不我去把那个木匠一家揍一顿?然后再赶出寨子……”

    “幼稚!你陪我去一趟阿秀家,我和她妈妈谈谈。”

    扳手打断我的话,转身往院门外走去。

    “你在家,我过去一趟。”我捏了捏舒心月的脸,赶紧跟上去。

    言云家这幢别墅是拐弯处的山脚下,呈半包围模式,易守难攻。

    寨子在坡下,小道两旁种满了花花草草,大约七八分钟时间就能走到阿秀家。

    当然,以我们的速度,不过就是二三分钟时间罢了。

    哮天犬显得格外兴奋,一路上到处嗅,还时不时地抬腿撒尿。

    下午的寨子很安静,村民们都去山里劳作了,只有老弱病残在家做工,或者喂鸡鸭。

    哪怕是孕妇都会去地里做事,绝不会在家躺着不动,什么坐月子的,估计不存在,这边的条件就是这样艰苦。

    阿秀从别墅离开后并没有回家,听邻居老奶奶说,她提着菜篮子去地里了。

    隔壁木匠家的门也关着,貌似没人在家里,就连他那个行动不便的老爷爷都不知所踪。

    “奶奶,你确定阿秀去菜地了?”我环顾四周,并没发现阿秀的踪影。

    她家有块菜地在这前面,心情不好的话,应该不会走远。

    最重要的是,她妈妈就在道路那边的一块菜地里施肥。

    老奶奶的塑料普通话,听着很出戏,“是啊,是啊,从那边去的咯。”

    扳手皱了皱眉,看向大马路那边,“奶奶,今天村里有陌生人来过吗?”

    “生人?”老奶奶仔细想了想,“哦,有几个人说是来招工的,我说我们寨子里的年轻人都在给言公子做工,不会去别人的厂,他们就走了。”

    “阿秀离家多久了?”

    “她也是刚刚出去的,怎么了?”

    “没事。”

    扳手欲言又止地把我拉到一边后,老奶奶则拄着拐杖进屋了。

    “阿秀可能出事了。”

    “我打电话让他们回来找人……”

    “别惊动村民,这群人可能还没走远。我从后山抄近路追,你回去开车从大马路上追,务必在他们离开南版之前劫住人。”

    扳手压低声音说完后,就带着哮天犬往后山狂奔而去。

    “妈的!”我一边打电话,一边跑向别墅。

    细狗和阿鬼刚送舒心月回家,肯定也没走远,必须在第一时间把他们摇到岔路口支援。

    “阿秀出事了,你锁好门别出去。”我来不及和舒心月解释,说完就把越野车开出院子。

    “枪……”舒心月反应过来后,赶紧拿着一把AK追出来。

    我降下车玻璃,“我不用枪。车上有炸弹。”

    舒心月忍不住笑了,“你们要注意安全。”

    说罢,转身进院子并锁了大门。

    “老言……啊,默叔,寨子里刚才来了几个不明身份的人招工,阿秀也凑巧不见了,麻烦您派人过来一趟。对,我在路上……嗯,先这样,回头联系。”

    言云的手机是默叔接的,说他正在开会,我大致说了这边的情况后就挂了电话,加速往县城方向追去。

    “砰”

    我刚把车开出寨子,就听到后山有枪声响起。

    “吱嘎”

    于是赶紧倒车,然后从侧面的小路往山上开去。

    这一枪肯定是扳手打的,至于他遇到了什么,我不敢乱猜,只能先找到他再说。

    车子开到半山腰就上不去了,我只能停车步行,缅甸什么都缺,唯独不缺山和河。

    下车后,我从后备箱拿出一把机枪和几个小型手榴弹,就往密林里跑去。

    我枪法虽然烂,但这并不影响我开枪。

    “砰砰”

    远处又接连响起刺耳的枪声,应该是和对方咬上了。

    我加快脚步往密林深处跑去,假如来人提前在这边埋伏好了,扳手一个人有点难脱身。

    也许,阿秀本身就是一个诱饵。

    那么掳走阿秀的人,又会是谁?

    “汪汪汪”

    我跑到山那边时,哮天犬激烈的叫声如雷贯耳。

    只有主人在面对生命威胁时,它才会发出这种嗷嗷大叫。

    “后退!不然我就捅死她,蒋平安呢,他连他的女人都不要了吗?”

    歹徒的嘶吼声也相继传进我的耳朵。

    说的还是地道的英语,难不成是雇佣兵?

    这口音,绝对不是本地人或者亚洲人。

    他们就在前面!

    我穿过与肩比高的茅草堆后,就看到扳手端着狙击枪在和三个外国歹徒对峙。

    妈的,果然是鬼佬,其中一个还是黑人。

    他们三个人,其中一个人手臂中弹了,在流血。

    看到黑鬼我就忍不住联想到杀狂,难不成是杀狂派人来了?

    “杀了她,你们也休想离开!识趣的话就放了她,我会让你们活着离开!”

    扳手的英语虽然没我说得溜,但是简单的交流还是可以。

    一个满脸络腮胡子的白人,用手枪指着阿秀的太阳穴,大笑道:“哈哈哈,就凭你一个人加一条蠢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