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怒之下,艾斯终于说出了心里话,原来和我配型成功的人果然是妙瓦底军阀总司令索奇督!

    难怪他一直在维护我,就是想在关键时刻把我推上去谋取更大的利益。

    之前中秋节打黑拳比赛也是他的一个幌子,目的就是想让我放松警惕,一边拿着我做噱头去赚钱,另一边则拿我献给他的家主谋取信任和利益。

    真是心思缜密,歹毒至极。

    他恐怕也是没算到我会在中秋节的前一天逃出妙瓦底园区,从此彻底打乱他的计划……

    至于刘十一假死,纯粹就是想用障眼法离开妙瓦底罢了,另一部分原因就是艾斯给了他很大的诱惑,让他亲自去泰国把杀狂等人骗来妙瓦底。

    艾斯利用杀狂制衡我的目的也很简单,在小勐拉无法掳走我,那就只能利用战术打败我,等送医治疗时再转运去妙瓦底,只要人还有一口气在,那么血和器官都是完美的。

    哪知道艾斯直接利用唐天上位,刘十一知道大势已去也不想成为牺牲品,便提前带着燕子和黄金离开缅甸想去美国某岛屿生活。

    艾斯机关算尽,最后还是毁在自己手里,得知此事已成定局,气到直接瘫坐在地毯上,半天都说不出一句话。

    我不想和他们耗下去,一来身体不适,二来心情压抑,只想问出想要的答案,然后亲眼看到他们死。

    “刘十一,你想不想给你母亲报仇?只要你告诉我地下奴隶市场的地址,我就帮你复仇!”

    “嗯?”刘十一明显怔了一下,很诧异我会说出这句话。

    刚才陈伟强告诉我,他们选妃用的女猪仔都来自同一个地方,手机还有绝密交易和各大用户的资料……

    想突破这个口子,就只能从他们嘴里深挖了,不说,有的是办法,怕只怕刘十一身弱多病还没开始折磨就嗝屁了。

    这也是我没让大家虐他的原因之一。

    实际上他变了个鬼的性,胸部全是气垫,故意搞女装来分散我打擂台的注意力的,就是想让对手击败我,然后再由艾斯实行下一条计划。

    可惜,所有计划都被我们一一击破,最终胎死腹中。

    艾斯忽悠了他,也忽悠了杀狂。

    我靠在椅子上,捂住有点疼的腹腔,“难道你不恨刘家吗?你不想给你母亲复仇吗?”

    肋骨断了两根按道理来说要静养,久坐特别难受,若非急需弄清楚所有阴谋,真不想和他们面对面地谈话。

    刘十一沉默三秒钟后,突然站起来狂笑道:“哈哈哈!蒋平安,你拿什么和姓刘的抗衡,拿命吗?虽然你空手赤拳能打死十个人,但是能单挑他果敢几千人的警察营和民兵大队吗?走到这一步我谁也不信,只恨不能杀了他为我母亲正名!只恨我外婆走得太早,我都来不及尽孝……”

    说着说着,刘十一又神态癫狂的走到我面前,满脸生无可恋的冷笑道:“我恨所有的人,要不是他们那样对我,我会变成今天这副不男不女的鬼样子吗?要不是他们,我会堕落吗?小瓶子,你是不是很想知道地下奴隶市场和训狗场的地址?我偏不告诉你,哈哈哈!”

    刘十一甩着他那头飘逸的长发,一边哭一边笑,好似喝醉那样又走到艾斯老狐狸身前,“艾斯,要不是你贪心太重惹怒杀狂,我们怎么可能会这样?现在杀狂死了,我们也被抓了……也罢!反正我们要去见他了,老朋友一起上路也有个伴,不寂寞……噗!”

    话音未落,刘十一就痛苦地捂着胸口摔倒在地。

    喷出的鲜血,糊了艾斯一脸。

    艾斯回过神,呆呆地看着脸色苍白,满口都是血的刘十一,“刘、刘十一……你这个病秧子千万别装死吓我啊!”

    “呵,死了好……解脱了我这孤独又悲哀的一生。”刘十一静静地躺在地上,用复杂的眼神看向撑着椅子努力站起身的我,“小瓶子,我不甘心,不甘心……”

    “医生,医生!”

    艾斯以为这是他府上,吼了两声后又如梦初醒地瘫坐在地上,“医生,医生不会来了……呵,终究是黄粱一梦!”

    他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我不会让医生给刘十一治病。

    刘十一眼里是说不出对我的恨和不甘心,见眉头紧皱的扳手在旁边,便伸出竹竿一样的长手臂,虚弱地喊道:“扳手……”

    我疼得起不了身,只好又坐下,然后看着面色复杂的扳手,实在是不知道该说什么。

    扳手看了我一眼,最终还是阔步走上前,扶起奄奄一息的刘十一,“督导,说吧,将死之人其言也善。你不说出来,我们怎么替你灭了刘家?你别管我们打不打得赢,反正最后能灭掉他就行!”

    “咳、咳”

    刘十一抓住扳手强而有力的双臂,就像抓住了救命稻草,以至于激动到剧烈咳嗽,也让原本死人一样苍白的脸有了丝丝血色。

    回阳了。

    “扳手,你终于肯来了,也不枉我白疼你好几年,小瓶子那个白眼狼,我恨……”刘十一怨恨的眼神,始终在我脸上。

    “你一定要给我母亲报仇……四大家族都有训狗场,在国内也有眼线和据点……刘家的地下奴隶市场在、在老街的……”

    扳手把耳朵凑到刘十一嘴边不过几十秒钟,他的双手就像棉花一样滑落在地。

    彻底凉透。

    “他断气了。”扳手愣了一下,把双眼瞪得像铜铃一样大的刘十一放在地毯上。

    我撑着椅子再次站起来,“……说了吗?”

    扳手点点头,起身,“说了一半。”

    我看向坐在地上苦笑、失魂落魄的艾斯,“艾斯,你的老朋友先走一步了,你要不要下去陪他?”

    “呵,刘十一啊刘十一,我们骄傲奢侈了一辈子,结果却脏兮兮的死去,甚至连个收尸的人都没有,真是可笑,哈哈哈!”

    “你们穿得再奢侈心也是脏的,还是想想怎么说出国内的那条线吧!或者,想想怎么死!到底是我把你交给那些受害者处置,还是送给军师长受刑……”

    “我说!死在你手里,我心服口服,只求你让我打个电话去新加坡安排后事!”

    艾斯起身打断我的话,眼里再也没有了往日的骄傲与不屑。

    “好!只要你的情报是真的,我保证祸不及家人!”

    我看了眼抱着枪靠在角落里的螺丝刀,接着说道:“训狗场和地下奴隶市场想必刘十一和你知道的一样,他没说全得你补上。另外,还有卧虎山庄包括老街某个地主家的事,我也想一并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