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井山已经是天黑了,李长安决定找个酒楼吃点东西,休息一晚,明天再出门逛逛。

    对于他的决定,雄霸没有意见,指挥着车队来到了井山最大的酒楼——风和楼。

    “王爷,我们到了。”

    步惊云站在马车外面,开口说道。

    李长安听了他的话,掀开帘子走了出来。

    坐了一下午的马车,感觉不是很好,江南的山路虽然没有蜀地凶险,但是这一路颠簸,也让他不好受。

    一路上都是坑坑洼洼,马车的工艺又没有减震,哪怕是最平坦的官道,也是晃来晃去的。

    也就是李长安不晕车,要不然这一路得吐死在马车上。

    怪不得以前古人都说路途遥远,舟车劳顿,要小心身体。

    这要上了年纪,这一趟路程下来,估摸着半条命都要没了。

    “杀人啦,杀人啦!”

    李长安刚活动了一下筋骨,还没来的及开口问这是哪里,就听见风和楼门口,有一群人乌泱泱的跑了出来。

    人群中,一个男人捂着肚子,脚步踉踉跄跄,在他身后,一个壮汉拿着一把长刀,正在疯狂的追杀。

    “狗官,拿命来!”

    壮汉身法不错,三两步就追了上去,一刀狠狠劈下,男人感觉后背发凉,也来不及捂住肚子,直接一个驴打滚,这才逃过了一刀两断的命运。

    长刀砍在地上,溅起一片火花,可以看的出来,这一刀是下了死手。

    男人躲过了这一刀,想要爬起来,撑手的时候,一不小心按到了自己的肠子,一阵剧痛袭来,让他倒在地上不停的哀嚎。

    壮汉见他这副模样,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狗官,那天害死我妻儿的时候,可有想过今天。”

    说完这句话,他双手握住刀把,狠狠地插了下去,把男人钉在地上无法动弹。

    一刀插在男人胸口上,壮汉用力往下一划,这一刀加上之前的一刀,男人肚子上的伤口,就成了一个十字。

    这一切发生的太快了,李长安都没反应过来,他只听见有人喊杀人了,然后就看见一堆人朝着他冲了出来。

    等人群散去以后,他才看清发生了什么。

    只见刚才还人来人往的门口,一个男人被开膛破肚,五脏六腑都流了出来,一个壮汉拿着长刀,看着还没断气的男人哈哈大笑。

    “兄弟,过分了啊!”

    看着眼前的一幕,李长安脸色有些阴沉。

    这踏马还有王法吗?这踏马还有法律吗?

    “哈哈哈,这位兄弟,耽误你住酒楼,对不住了。”

    壮汉杀了人,心情都变好了很多,他收起手上的长刀,开口说道:“兄弟,待会还有一场恶战,还请兄弟让让,省的牵连到兄弟了。”

    看着他这副模样,李长安和张三丰对视一眼,随后开口问道:“看你这模样,也不像穷凶极恶之人,为什么要当街杀人?”

    壮汉还没来的及回答,就看见几个衣衫不整的捕快从街道跑了过来,为首的捕头,看着地上有气出没气进的男人,顿时怒火中烧。

    “武成,你这是找死!”

    看着冲过来的捕头,壮汉仰头哈哈一笑:“王捕头,来的正好,老子今天就送你们父子,下去给我妻儿赔罪。”

    两把长刀相撞,迸发出一阵火花,壮汉一口鲜血噗出,后退了好几步,握刀的手在不停的颤抖。

    而王捕头也被震退一步,不过他明显要好很多,看见壮汉的样子,他立马欺身而上。

    “够了!”

    王捕头还没走几步,一道人影从风和楼飞了出来,落在他和壮汉中间。

    人影双手一挥,壮汉和王捕头纷纷后退几步。

    “你们两个有什么恩怨我不管,但是你们要杀要打,不要在我酒楼门口,我这还要做生意。”

    人影一身青衣,脸上面无表情,浑身散发着生人勿近的气势。

    王捕头听到他的话,立马咬牙切齿了起来:“吕掌柜,武成这个匹夫,在你店里杀人的时候,你为什么不说这话,为什么不拦着他。”

    壮汉杵着刀,哈哈大笑,刚想说什么,就被人影一掌扇进了风和楼。

    “风和楼禁止动手,念你是初犯,这一巴掌就是惩戒,如果下次谁还敢在风和楼动手,杀无赦!”

    吕掌柜最后那一句杀无赦,如雷音滚滚。

    张三丰听完以后,对着李长安说道:“这掌柜的应该是佛门的人,这招是佛门的狮子吼。”

    雄霸点了点头,开口说道:“风和楼吕掌柜,原来是西域天龙寺的人,后来他和他师弟李青两个人,一起叛逃出天龙寺,在这里开了一家酒楼。”

    “性格冷漠,不喜欢和别人交谈,不过现在看来,这位掌柜的,倒是个热心肠。”

    在场的所有人,都能看的出来,这位吕掌柜,有些偏袒那位壮汉。

    要不然,为什么在他杀人的时候不出手,等杀完人,人家马上能报仇的时候,就立马出来了呢。

    王捕头看着摔进风和楼的壮汉,气的浑身发抖。

    他用刀指着吕掌柜,怒目圆睁:“吕掌柜,你这是要和官府作对吗?”

    “这种话,你还不够资格和我说,让杨志过来还差不多。”

    面对王捕头的威胁,吕掌柜神情没有任何波动,眼神依旧是冷冰冰的。

    只是空气之中,多了几分杀意。

    “吕掌柜,这杀人偿命,你这样子拉偏架,不好吧!”

    就在王捕头准备放弃的时候,一队身穿盔甲的士兵围了过来,手上的弓箭拉满,对着风和楼虎视眈眈。

    井山县令从甲士中走了出来:“吕掌柜,这事和你无关,你把武成交出来,今天这事我就当没发生过。”

    “你继续开你的风和楼,本官还是时不时的,过来给你捧捧场,你看如何。”

    吕掌柜还没开口,壮汉从风和楼走了出来,对着他拱了拱手:“掌柜的好意,武某心领了。”

    “武某一人做事一人当,不想牵连其他人,能够杀了这个小畜生,替我妻儿报仇,我已经心满意足了。”

    说完这话,壮汉拿着长刀,站在风和楼门口,指着王捕头开口骂道:“来,老畜牲,你不是要报仇吗,过来和爷爷我单打独斗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