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家伙的脑子有问题吧?

    要不然,怎么会说出,就算我要他老婆也行的话?

    娘的。

    你把我当什么人了?

    崔向东被贺小鹏的行为,给整的不会了,却下意识的看了眼粟颜。

    粟颜也是被贺小鹏的行为,给整的呆愣当场。

    “熊孩子,胡说八道什么呢?赶紧起来。”

    贺母也有些尴尬,连忙伸手把儿子从地上拽了起来。

    “崔先生,我先去放下孩子。”

    真心不想再见到贺小鹏的粟颜,低声说了句,抱着孩子急匆匆的走出了病房。

    “小鹏,别再和崔先生胡说八道了。唉。”

    贺母叹了口气,知道儿子肯定得和崔向东说点什么,再加上她实在不放心小孙女,也就离开了病房。

    “哥们。来根烟。”

    贺小鹏大大咧咧的坐在椅子上,拿出了香烟。

    “这是医院,是禁止吸烟的。”

    等贺小鹏帮自己点上香烟后,崔向东才说。

    “娘的,你都抽上了,才说这句话,真虚伪。”

    贺小鹏骂了句,随即伸出了右手:“正式认识下,我叫贺小鹏,在省共青团工作。”

    崔向东和他握了下手:“我叫崔向东,在云湖县彩虹镇工作。”

    “彩虹镇?崔向东?这名字好像,好像在哪儿听说过。”

    贺小鹏愣了下时,随即猛地想到了:“哈,你就是那个被当副镇长的老婆,给踹了的窝囊废?”

    崔向东——

    妈的。

    老子现在这么有名了吗?

    贺小鹏架起二郎腿,很是感慨的样子说:“哥们,其实说起来吧,咱俩算得上是同病相怜,绝对的同道中人啊。”

    咱俩是同道中人?

    崔向东的精神顿时一振,笑道:“怎么,你也被老婆给踹了?嘿嘿,怪不得粟大夫喊令堂阿姨,却不喊妈呢。”

    “你幸灾乐祸个毛啊?”

    贺小鹏却不屑的撇嘴:“我离婚可不像你那样,是你老婆给你戴了绿帽。我是爱喝酒,喝酒后打老婆。她实在受不了,才和我离婚的。”

    娘的。

    你又揭我的伤疤!

    崔向东被“戴绿帽”这三个字给激怒,再也顾不得左肩还有伤,抬脚就踹在了贺小鹏的肚子上。

    “哎哟。”

    猝不及防下,贺小鹏连人带椅子,都咣当一声,摔倒在了地上。

    顿时暴怒:“妈的,崔向东,你敢打我!?”

    门外。

    抱着苗苗的贺母,正在苦口婆心的劝说粟颜,能不能先把苗苗交给她带几天呢。

    忽然就听到了病房内,隐隐传来了贺小鹏的怒骂声。

    “糟糕,小鹏又犯浑了!”

    正所谓知子莫若母,贺母脸色大变,急得一跺脚。

    粟颜也慌忙冲到了门口。

    她刚要开门,就听到了崔向东的怒骂声传来:“我戴绿帽离婚怎么了?可我没打老婆,草!暂且不说粟大夫看上去,就是个温柔善良的女人,值得我们男人好好呵护她了。仅凭她给你生了个可爱的女儿这一点,你就该好好的对她!可你不但不好好对她,还在酗酒后打她。草,你算什么狗屁男人!赶紧滚,老子不想看到你!”

    粟颜的心一颤。

    要推门的手,缩回来后对贺母摇了摇头,示意没事。

    崔向东可不知道,粟颜和贺母就在门外。

    他只是满脸的羞恼。

    本来。

    贺小鹏打老婆,让粟颜对他彻底失望后才和他离婚这件事,和崔向东没有任何关系。

    崔向东既没有资格、更没必要因此对贺小鹏说三道四,甚至抬脚就踹。

    可谁让这个傻逼,非得揭他的短了?

    如果崔向东不站在“正义”的立场上,好好教训下贺小鹏,他会很没面子的。

    贺小鹏爬了起来,抓住椅子猛地举了起来。

    崔向东噌地站在了床上,准备居高临下的压制他。

    贺小鹏却慢慢放下了椅子,沮丧的说:“你是苗苗的救命恩人,我贺小鹏的这条命都是你的。打了老子就打了吧,我不和你计较。”

    哟。

    没想到这个傻逼,倒是蛮有原则的。

    “以后,我再也不提你老婆,给你戴绿帽的事了。”

    贺小鹏重新坐下,揉着发疼的肚子:“至于你说粟颜是个好女人的话,我也高度赞同。但好女人,却不一定适合我。我就偏偏喜那种骚不啦唧,爱喝酒爱跳舞的。和粟颜在一起,老子有压力。偏偏她爱管我。算了,不说了。以后,再也不提这件事了。”

    他不说,崔向东更不想说。

    “赶紧滚蛋,我累了。”

    崔向东回头,看了眼左肩。

    因刚才的动作过大,触及到了刚缝合的伤口,绷带上渗出了血迹。

    “行,等你伤愈后,我们再好好喝一杯。”

    想把女儿带回家的贺小鹏,也没再哔哔啥,站起来说了句,快步出门。

    崔向东脱下了病号服,歪着脑袋的开始检查伤口。

    血渍越来越明显,证明伤口崩裂了。

    心中开始后悔,刚才怎么就羞恼成怒的,对贺小鹏动手呢?

    幸亏那个傻逼,还算有点理智。

    这要是一椅子砸下来,估计他还得再去一趟手术室。

    门开了。

    正琢磨着是不是呼叫护士,来给自己包扎下伤口的崔向东,扭头看去。

    一身白大褂的粟颜,双手插兜走了进来。

    看到他肩膀上的绷带带血后,粟颜吓了一跳:“别乱动,我来帮你弄。”

    她是专业人士,更是亲手帮崔向东缝合的伤口,当然知道该怎么处理伤口。

    崔向东背对着她,粟颜坐在床沿上,小心翼翼的拆开了绷带。

    病房里静悄悄的。

    崔向东能清晰感受到,粟颜呼出的气息,轻轻打在后脖子上,感觉痒痒的。

    咳。

    崔向东忽然不适应这种安静,干咳了声:“粟大夫,我明天能出院吗?”

    粟颜回答:“本来就不行,这下就不更不行了。”

    “我家里真有事!”

    “你是选择办事,还是选择要命?”

    “啥意思?”

    “天这么热,伤口随时都有发炎的危险。”

    粟颜说的没错。

    崔向东皱了下眉头;“那我什么时候,才能出院?”

    粟颜回答:“至少一周。”

    “一周?”

    崔向东吓了一跳:“那可不行!”

    “这是特护病房,我是你的专治医生。”

    粟颜说:“你什么时候出院,我说了算。在没有我的许可下,你连特护层的楼梯都下不去。也没有谁,能在不经过我的允许下,跑进来看你。”

    崔向东顿时傻眼——

    天黑了下来。

    云湖县的家属院内。

    楼小楼正在看晚间新闻,电话响了。

    秦峰打来的电话。

    语气很是兴奋:“大嫂,最多一周,我就能去云湖县上班,在你的手下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