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

    你是我的。

    谁敢和我抢,我就杀了谁!

    跪在地上,以额触地的楼小楼,眼神涣散的都快没有意识了,却依旧不断的呢喃这几句话。

    她就是这样的一个女人。

    和她爱的男人单独在一起时,压根不屑来隐瞒真实的自己。

    无论她做什么,说什么,都绝对是最真实的。

    尽管她很清楚,她强大的自私心,和浓烈的占有欲,是不可能实现的。

    可她还是要这样说。

    起码没有哪个人,能在这个下午,来改变她反复强调“崔向东,你只能是我的”的这个现实。

    太阳一点点的下滑。

    太阳的颜色,逐渐变红。

    半小时之前,非得让崔向东用笔,在她身上签名的楼小楼,终于满足的叹了口气:“唉,现在我就算马上死了,这辈子也值了。”

    崔向东懒得理她的疯话,坐在衬衣上,拿出香烟点上了一根烟。

    楼小楼看着他背上的抓痕,脸上浮上了愧疚之色。

    她也想温柔以对。

    可实际操作起来,她却实在无法控制疯狂的因子,在烈火中熊熊燃烧。

    她能做的就是,事后弥补。

    就像大草原上的母豹那样,跪在伴侣的身边,舔舐着伴侣捕猎时留下的伤口那样,很用心。

    一点都不嫌汗渍的味道。

    “你的口水,可没有消毒功能。”

    崔向东回头看去,看着屁股上的名字,忍不住抬手拍了下。

    楼小楼立即哆嗦了下,却没理他,只是继续做着她正在做的事。

    太阳开始落山。

    楼小楼双手抱着崔向东的胳膊,终于来到了水库边上。

    赤金色的阳光,打在水面上,随着无风自动的水波,粼粼的样子就像一条条金色小蛇,在无声的蜿蜒。

    上次他们两个来时,那水面多么辽阔?

    这次呢?

    单从水面大小来看,水面面积至少得缩水了三分之一!

    “水位下降的太厉害了。”

    楼小楼皱起眉头:“崔向东,你当初的‘惑众妖言’正在以可怕的速度变为现实。可惜的是,除了你们彩虹镇之外,云湖县其它的12个乡镇,依旧没有引起重视。那就更别说,整个青山市了。如果真被你说中,青山地区的农业,都会蒙受最大的损失。我必须得说服那些人,立即开展抗旱工作了。现在下手,也许是亡羊补牢,为时未晚。”

    崔向东却淡淡地说:“已经晚了。”

    “这话怎么说?”

    楼小楼侧脸看着他。

    “地下水的水位,下降的厉害。”

    崔向东坐在了一块石头上,看着水面:“现在打井,无法借助土壤浅层的地表水,来协助钻头往更深处钻探。如果没有水,设备在钻探过程中,事倍功半还在其次。关键是,钻探设备在工作状态下,如果缺少了水的润滑作用,就会损坏钻探设备。”

    “我懂了。”

    楼小楼也坐在他身边,说:“就像我们在树林时,如果我没有为你提供水资源,就会损坏你的设备。”

    崔向东——

    这娘们,正儿八经的谈工作呢好吧?

    她的思想,怎么就歪楼了呢?

    不愧是姓楼!

    “我说错了吗?”

    楼小楼歪着脑袋看着他。

    “没有。”

    崔向东摇了摇头。

    “那你干嘛这样看我。”

    楼小楼把一双脚丫,从鞋子里拿出来,搁在崔向东的膝盖上,说:“敢做却不敢说,真虚伪。”

    好吧。

    崔向东只能自认虚伪。

    他随意把玩着楼小楼的左脚,看到了小脚趾上的那块红色胎记,顿时愣了下。

    “又怎么了?”

    楼小楼不解的问。

    楼晓雅的小脚趾上,也有块这样的红色胎记。

    只是她的是在右脚,你的却是在左脚。

    奇怪。

    你和她长的不但很像,关键是胎记长的也很像。

    崔向东心里想着,嘴上回答:“咦,这胎记是啥时候长出来的?我上次时,怎么没看到?”

    “什么啥时候长出来的?我这是从娘胎里带来的。上次你没注意到,那是意因为你瞎。”

    楼小楼蛮不讲理的样子,耸耸肩后问:“笔呢?拿出来我用用。”

    崔向东拿出笔:“你的屁股上,不是有了我的名字了吗?又要往哪儿写?”

    “往纸上写。”

    楼小楼接过笔,说:“我得把咱们今天说的主要内容,都记下来。以免撩爪就忘。哎,对了,今晚我不洗澡了。就让你的名字在那儿,多待一宿,算是给你的奖励。”

    “那我可就很荣幸了。”

    崔向东拿出香烟,把烟盒递给她。

    开始说正事:“我刚才说晚了,除了打机井已经错失最佳时机之外,还有就是,灌溉设备肯定涨钱了。甚至即便是涨钱了,你都无法购买到足够的设备了。”

    “明天我去找刘启昭同志,再和她好好聊聊。”

    楼小楼在烟盒纸上记着要点,随口说:“如果他们还是觉得我受奸人蛊惑,依旧不肯同意全县抗旱的话。那么,我去市里汇报情况。”

    崔向东摇了摇头,说:“你去市里也白搭。毕竟我在市里,因为吆喝抗旱变成了笑柄。你如果去汇报情况,他们的潜意识内,就会觉得你是来搞笑的。其实在彩虹镇,也有很多人以为,随时都有可能天将暴雨的。”

    “我还没去,你怎么知道是白搭?”

    楼小楼岔开了话题:“下周一,秦峰就会去彩虹镇任职。如果不是因为那个混蛋,事情还没搞清楚,就乱写举报信的话。他早在几天前,就该到岗了。现在好了,镇长变成了主管畜牧业的副镇长,呵呵。他敢找你的麻烦,你别怕,直接给我打电话。我随时都能跑来,抽他的嘴巴!”

    “一个混蛋玩意,有什么好怕的?”

    崔向东轻蔑的笑了下,忽然想到了什么:“哦,对了。我听我爸说,你要给我说个媳妇?他却欲言又止的。具体怎么回事,我忙的也没来得及问。”

    “看你满脸感兴趣的样子。”

    楼小楼皱眉:“你就这么希望,能快点找个媳妇?”

    崔向东问:“吃醋了?”

    “嗯,我吃醋了。”

    楼小楼特坦率的说:“我希望你能打一辈子的光棍,或者。”

    崔向东问:“或者什么?你离婚?”

    “我是不会离婚的。我早就说过,我只适合和你偷偷摸摸。”

    楼小楼认真的说:“崔向东,你和楼晓雅复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