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爽!”

    走出麒麟殿的柳白,长长伸了一个懒腰!

    不说揽了个‘安顿’六国余孽的差事,单单是始皇陛下允准自己赚钱,这就足够让柳白开心的。

    奉旨赚钱,有一定的砍人权利!

    这种事情,就连柳白都没想到,始皇陛下居然会答应!

    不过...在退朝之前,始皇陛下意味深长的一句‘可要善待身旁家人’,让柳白有点不解!

    “柳白。”

    就在此时,一道声音响起,柳白回眸一看,正是‘步履蹒跚’的王翦缓步出门,那副快要老到棺材里的模样,任谁看了都要哀叹一句将军迟暮。

    当然,柳白完全知道,这位老将军是装的!

    开玩笑,要进棺材的人,能在饭桌上将我喝得摇白旗?

    “老将军好啊!”

    柳白微微一笑,十分自然得打了个招呼。

    “百廊回转,曲径千折。”

    “没有任何人的路,是能一直顺畅的。”

    王翦深深看了一眼柳白,莫名其妙得开口说了一句。

    说完之后,王翦也不等柳白问,就如同没有交谈过一般,直接就走了!

    如此模样,让柳白嘴角猛然一抽!

    不是...老将军,你这算提醒吗?提醒你倒是说个清楚啊!

    ....

    章台宫内,始皇陛下眼神之中带着些许笑意,而案桌之上放着一封密报。

    “陛下,是否直接前往丞相府,将此人捉拿?”

    章邯恭敬得开口问道。

    “无妨,虽昔年那一剑,此人有株连之罪!”

    “但比起一个丞相来,此人放一条生路倒也没有什么大碍。”

    始皇陛下淡淡开口说道:“柳白之才太盛,身旁有一人牵挂,倒也是好事。”

    此话说出,章邯恭敬领命。

    这封密报,他自然是看过的。

    而且根据他们黑龙卫的调查,柳白对待这个陈伯,确实有家人之情,压一压柳白的杀伐之气,倒也是最为合适。

    “启禀陛下,还有一事!”

    “锦衣卫当今训练之法,与军伍之中,完全不同!末将观之,或为锻体之术,不传秘法!”

    “而且,丞相府招了十名铁匠,用以打造这些锦衣卫的特殊装备,预计今夜便有第一批成品!据铁匠所述,图纸之上的武器,名字极为古怪!”

    “有带着血槽的三棱军刀、锁扣、滑轮、飞爪、工兵铲!末将虽领黑龙卫,亦是不明其中奥秘!”

    章邯沉声开口禀报黑龙卫呈上来的消息。

    “锻体之法?”

    始皇陛下剑眉微微一挑!

    别看着锻体之法说起来简单,但通晓军伍之人,方知其可怕!

    吴起得锻体之法,方才有魏武卒统治一个时代战场的恐怖!楚国训练出了大戟士!

    就连他们大秦,也是孝公改革军制,商鞅进献,方才有了威名赫赫,踏遍天下六国的秦锐士!

    而现在...柳白居然有锻体之法?还配备了专门的兵器装备?

    这个柳白...对于锦衣卫莫非当真有什么特殊的安排?

    “陛下,可需刺探,阻止?”

    章邯沉声开口问道。

    在咸阳,一股强悍的战力是极为危险的,即便是那些世家,家中豢养门客,也不敢堂而皇之佩戴武器。

    如今,这锦衣卫反而成了一个例外!

    即便是章邯,此刻也是隐约有些担忧。

    “怎?寡人灭得了六国,还会惧怕这三百人?”

    始皇陛下淡淡开口。

    语气虽是平稳,但是却包含了一股子无与伦比的霸气!

    别说三百人,就是三千人,三万人,三十万,在这位千古一帝的面前,都会如同泥沙一般崩溃!

    “末将不敢!陛下恕罪!”

    章邯额头冷汗直流,连忙开口。

    然而,这样的话语,始皇陛下却是丝毫没有理会,只是手指轻轻拂过案桌之上的密报,眼含笑意。

    密报很简单,只有一句话:丞相府陈伯,燕人,荆轲之师!

    ...

    “老师!没死!老师没死!”

    丞相府内,柳白刚准备喝口茶,一道声音突然响起,直接吓得柳白一个激灵,茶水抖落至衣袍之上。

    看清来人之后,柳白的脸都黑了!

    “六公子,为师没死!莫非公子很是失望?”

    这位六公子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呃..哈哈!柳师误会了,学生的意思是,那矿盐提取法炼制的第一批食盐,喂给死囚吃,他们没死,也并未发现身体有何不适!”

    “柳师所创,果然乃是妙法也!彻心急兴奋之下,口不择言!”

    嬴彻微微一愣,旋即也是发现自己刚刚口误了,连忙开口说道。

    “说得很好,下次不要再说了!”

    柳白直接白了一眼嬴彻:“既然如此,公子应当去敛财啊!何故来此?”

    对于这位六公子,柳白还真没什么好气。

    说真的,以他丞相之位,虽是在位份上低于皇室公子,但是实际上,在权柄之上却是远胜的。

    再加上师徒的名分,柳白现在就是抄起戒尺来给嬴彻几下子,那也不会为人诟病。

    “彻听闻老师在父皇面前夸下海口,要为国盈利...故而...特来告诉老师喜讯...”

    嬴彻有点难为情得开口说道。

    毕竟,一个男人关心另一个男人,这话有点说不出口啊!

    听闻此言,柳白先是微微一愣,而后目光打量嬴彻。

    确定自己这个便宜学生的确是真情流露之后,也是有了几分感动!

    这才是好学生啊!看看那个扶苏,养不熟的白眼狼啊,《抡语》都给了,还跟为师对着干!

    “公子,想必你是误会了!”

    “什么时候...为师说要将造盐的利润交给国库了?”

    “没看到咱们两个都穷的喝不起茶了吗?”

    柳白端起一盏茶,一饮而尽。

    此话说出,嬴彻微微一怔,面色狐疑:“老师,这制盐...不是为了国库赚钱的吗?”

    柳白摇了摇头,义正言辞得开口说道:“再穷不能穷自己,个人富裕带动国家富裕,你懂不懂啊!”

    “国库的钱,自然而然有人送上门的!”

    这一番话语说出,即便是整个大秦皇室最为公认不要脸的嬴彻,都是嘴角猛抽!

    再穷不能穷自己?个人富裕带动国家富裕?你这说的是人话?

    这是什么虎狼之词?

    为什么越听,越像一个巨贪啊!

    然而,还没等嬴彻对此说些什么,陈伯拄着扫把,行动迟缓得走到厅堂门口:“少爷,外面来了个农家汉子和一个工匠打扮的人,说要求见!”

    此话说出,柳白瞬间起身,笑意更甚:“钱来了!”

    一旁的嬴彻,下巴差点脱臼!

    什么钱?农家汉子和工匠来送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