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白此话喊出,嬴彻连捂住柳白嘴巴的机会都没有!

    “柳师,如此...极为不礼啊!”

    嬴彻跺了跺脚。

    王翦乃是大秦武勋第一,与父皇更是君臣相知多年,早就不是简简单单的一名将军这么简单!

    这一位,可以说是老秦人军伍的象征标杆!

    如今...柳师的喊声,却是如此不敬?

    嬴彻是真的慌了啊!

    “无妨!”

    “公子,就是要随意才好!”

    柳白摆了摆手,笑道:“你若是堂堂正正摆出大秦六公子前来拜会王老将军的模样,那老将军才要闭门谢客呢!”

    此话说完,嬴彻微微一愣,也是明白自己这位柳师到底是什么意思了。

    若是以公子身份前来拜会,反而是有拜会王翦,委其助自己争夺储君之嫌。

    反而是这么没有丝毫礼数的一句话,即便是流传出去,人家也只会觉得是个笑谈。

    而且...

    大秦嬴老六,这么不经意间,不也是拉近了距离吗?

    想到此处,嬴彻松了一口气,再看自己这位柳师,心中愈发佩服!

    原来...

    放浪不羁,还是有好处的啊!

    “吱丫!”

    大门缓缓打开,王翦一袭常服,看着眼前二人摇了摇头:“老夫一听禀报,就知道定然是你柳白!”

    “公子,请进吧!”

    说罢,便摆出一副相迎的姿态。

    当然,这相迎是迎接嬴彻,毕竟是始皇陛下的儿子前来拜会,主人家迎接两步也算不得什么。

    至于柳白...

    王翦只是给了一个白眼。

    “嘿嘿!多谢老将军!”

    “公子,请!”

    对于王翦的这幅模样,柳白也不以为意,只是嘿嘿一笑,便是带着嬴彻走入王家府邸之内。

    “吱丫!”

    大门关闭,王翦在前,柳白嬴彻二人落后半步。

    “公子,下次要见老夫,来便是了,可别再带着这位大病未愈的柳相了。”

    王翦淡淡开口说道,不轻不重得刺了柳白一句。

    他倒也没生气,但是柳白这在门口喊一声,确实是有点丢人!

    “老将军此言差矣!小子生病了,可能是风寒入侵!老将军性格暴烈似火,更是我大秦战神,一身正气。”

    “来见见老将军,正好去去风寒不是?”

    柳白微笑开口。

    自己装病所有人都知道,但是不能承认呐!

    一旁的嬴彻看得佩服至极!

    虽然对于自己这位柳师的无耻早有见识,但是今日还是有点刷新认知!

    明摆着装病,人家老将军戳穿了,还能这么不要脸得恭维两声!

    佩服!

    佩服!

    ...

    厅堂之内,王翦落座,吩咐人侍奉之后便是看向嬴彻:“公子,不知今日来老夫府上,有何要事?”

    嬴彻将水盏放下,正言道:“老将军,今日彻向父皇请求,自明日起,入麒麟殿参知政事!”

    “近日以来,关于我秦伍军械储备增多不少!”

    “然,”

    “彻自幼生活在咸阳之中,未曾体会过我老秦军威,于军伍之事,多有不解!”

    “故而特来拜会老将军,请老将军在军伍一事上照料一二!”

    嬴彻一番话,说的周全无比。

    王翦听完也是微微点头,看着嬴彻的眼神有了些许变化。

    始皇陛下允这位公子彻入朝参知政事,就已经是一个态度了。

    至于说起军伍嘛...

    其实王翦对于嬴彻的观感还是不错的!

    毕竟,战马三件套的打造费用,可是实打实从这位公子彻的腰包里掏出来的。

    一位公子能赚巨富,还能将巨富无偿奉于国库,甚至都不将此事公开来获取赞赏,这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公子有此心,老夫心中甚慰!”

    王翦抚了抚胡须,倒是不吝赞赏之词:“我大秦历代,便有公子入伍,如今天下一统,公子获始皇陛下允旨,参知政事,还能主动了解军伍之事,颇有老秦之风!”

    只要不是争夺储君之位,他王翦还是愿意帮些忙的。

    毕竟,

    当年始皇陛下还只是一名不受重视的公子之时,他王翦就曾教授过武事。

    如今帮扶一下公子,也算不得什么。

    “多谢老将军!”

    听闻此言,嬴彻眉眼一喜,连忙开口道谢。

    “无妨!”

    王翦呵呵一笑,摆了摆手。

    而后瞬间笑容消散,面无表情得看向柳白:“不知柳相今日前来,又有何要事?”

    表情转化之快,让柳白心中直呼窝草!

    这老将军区别对待得...也太明显了吧!

    “内啥...老将军,别这样嘛!”

    “人家旧赵,之前都有个将相和,你王老将军也那廉颇都是战国四大名将,就不能对我这个丞相和蔼可亲一点吗?”

    柳白嘴角微微一抽,无奈开口。

    “哦?那廉颇后来如何?老夫现在又如何?”

    王翦淡淡开口。

    此话说完,柳白直接噎住了!

    好家伙,这老将军还是个结果论者。

    “老将军,今日柳白登门,除却公子彻之事,其实还有一件事。”

    “我想像老将军借个人!”

    柳白挠了挠头,有点不好意思得开口。

    “何人?”

    王翦有些莫名其妙。

    这柳白找自己借什么人?若是涉及军伍,那肯定是要始皇陛下的虎符旨意的。但若只是寻常人,他柳白自己找不到吗?

    忽然,

    王翦看见柳白这尴尬的表情,面色一变,瞬间满脸警惕!

    这小子...该不会是...

    来借曦儿的吧?

    肯定是!

    不然为什么这么为难!

    早就知道这小子居心不良,上次来的时候,就看了曦儿好几眼!

    “啪!”

    王翦起身,将挂在墙壁上的剑取下,随手便是扔在案桌上,淡淡开口:“柳相,可要想清楚再说。”

    柳白有点看不懂王翦这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开口了:

    “老将军,我想借一下您的..”

    王翦的手,已经放在剑柄上。

    “儿子。”

    王翦将剑放下了。

    “贲儿?虎贲营?”

    “贲儿乃是武侯,私调军伍,柳白,你可有陛下旨意?”

    王翦眉头紧皱。

    “老将军误会了,不调虎贲营,就是单纯让他们演练一下!”

    “这不...玄甲军第一批装甲也成型了,通武侯向来以莽...啊不!勇武出名!”

    “这得测算一下战力啊!”

    “一百打五千,看看优势到底大不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