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治这才听明白了萧暖卿的意思。

    苦肉计。

    可随之他却嗤之一笑,“怕是要叫陆夫人失望了,父皇可不是个会乱动恻隐之心的人。”

    他因受母后牵连,被废至今连父皇的面都不曾见过!

    倒也不是没去求过的,可,父皇根本就不见他。

    是以,就算知道他被刺杀,又如何呢?

    那样冷清冷血的父皇,难道真的会在乎吗?

    萧暖卿却是淡淡笑道,“殿下不试试又如何会知道?”

    看着萧暖卿脸上的笑意,那一股淡淡的自信好似是将一切都掌握在了手中一般。

    他听刘念安说,萧暖卿是刚刚从宫里出来的。

    莫非,她是在宫里听到了什么?

    看着女人这张姣好的面孔,元治开始动摇了。

    一阵风吹过,被浸湿了身子的二人都有些发冷。

    萧暖卿鼻尖一痒,当下就打起了喷嚏,“阿嚏!”

    见状,元治好似才反应了过来,忙道,“陆夫人小心着凉,孤在此包了客房,不如陆夫人先去换下衣裳。”

    萧暖卿也觉得,自己这样湿漉漉地也不好出门,更不好回陆府,便点头答应了。

    好在,这韵楼今日是被元治给包了场的,除却刘念安之外也没有旁人在。

    萧暖卿进了元治所说的那间客房,便有韵楼的丫鬟送来了热水。

    待萧暖卿梳洗干净,换了衣衫出来时,元治已是入了宫去了。

    萧暖卿并未说什么,只与那韵楼的丫鬟道了谢,便是回了府去。

    陆府外,已是贴上了双喜字,满目喜色,格外喜庆。

    连翘正在府外指挥着府里人悬着红灯笼,见到萧暖卿,她略带挑衅地开了口,“姐姐,你觉得这好看吗?”

    称呼从嫂子成了姐姐,真是赤裸裸地挑衅。

    萧暖卿抬眸淡淡扫了一眼,这才冷声一笑,“好看。”

    随即却在连翘得意的眼神中看向那几个正在忙碌的小厮,当即便是厉声一喝,“管家何在!”

    听到动静的管家急匆匆出了来,“夫人,老奴在,有何事吩咐?”

    萧暖卿撇了两鬓斑白的管家一眼,这才嗤笑了一声,“我瞧管家还真是年纪大了,便是连最基本的规矩都不懂了,我陆家不过是迎个妾室进门,何须这么大的动静?将这些东西都撤了!”

    听到这话,管家一愣,连翘也是一惊,脸上得意的神色当即散去,换上一副愤怒至极的神情,“萧暖卿,你什么意思?”

    “连翘姑娘莫要生气,这都是老祖宗留下来的规矩而已。”萧暖卿冲着连翘冷笑,“自古妾室入门都不准大张旗鼓,不得穿正红,不得由正门入,更别说是成礼喜宴了。许是连翘姑娘第一回嫁人不知道,无妨,下一次就知道了。”

    萧暖卿说罢,又看向管家,“还不撤?”

    管家这才反应过来,忙是招呼人将那些喜字灯笼全都给撤下来了。

    而连翘看着这一切,却也只能干瞪眼干生气。

    却见,萧暖卿缓步朝着她走了过来,凑到她耳边轻声道,“莫要以为你故意泄露劫狱的消息给皇上,我就会死在宫里,就你这点小伎俩我从前不知见过多少,还真是不够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