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铭细细打量着眼前的一切,这里似乎是一座古老而神秘的宫殿的入口,弥漫着一种难以言说的诡异气息。

    突然,他感到脚下的大地开始微微震颤,仿佛有什么庞然大物正在悄然接近。他心中一惊,急忙施展隐身之术,将自己藏匿于一颗闪烁着炽热光芒的烈火珠下。

    不多时,一个全身扭曲狰狞的怪物出现在了他的视线之中。那怪物身形庞大,仿佛一座小山般耸立在宫殿入口前,令人不寒而栗。它的皮肤呈现出一种诡异的暗红色,上面布满了扭曲的纹路和凸起的肉瘤,看上去极为恶心。

    那怪物似乎并没有察觉到风铭的存在,它缓缓地从看似坚硬无比的金砖墙上走出来,每一步都踏得地面微微颤抖。当它走到那道黑暗之门时,它的身形开始剧烈变化,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一点点缩小,最终消失在黑暗之门里。

    风铭屏住了呼吸,直到那怪物完全消失后才敢稍微放松警惕。他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好奇心,想要探究这黑暗之门后究竟隐藏着什么秘密,但又深知此地危机四伏,必须小心行事。

    风铭甚感意外,等了好大一会儿,不见有响动,悄然落地,手轻轻按一下金砖墙,整个人瞬间被吸进墙里。待反应过来时,发现站在一堆乱石丛,周围的乱石丛中探出一颗颗好似肉瘤的脑袋,一双双凄厉的寒光凝视着风铭。

    “可怜的孩子,也被抓了进来。”一道忧伤的声音说道,“很快就会解脱,成为杀人如麻的嗜血恶魔。嘤嘤~”

    风铭听音辨位,正要走到说话的哪人那儿,忽觉全身被无形的绳子牢牢缠绕住。正感觉不妙时,看见一条五爪的黑色异虫出现在眼前,那双散发着奇异幽光的黑眼睛仿佛正在欣赏一件珍品。

    “咦,那可是一条可怜的黑龙后裔呀。”远远地,悠悠地传来一道慵懒的声音,“要被它夺舍了,那将是天地间最强大的妖魔了,可以杀个痛快,甚至可以一窥不死不灭之道。”

    风铭反应过来,走出城墙的怪物恶魔,全是这里的禁制妖魂夺舍修士而来。

    岂不是说,这里竟是妖魔之源?

    风铭完全没有想到这一层,防备上便少了一道,眼下已被受制,忖度着:“一旦黑虫钻入脑袋,只得施放眉心的四瓣血莲之力,将之镇压。后患便是要再度承受暗影邪能的入侵。这条路风铭刚探明白,尚未找到破解之法。”

    五爪黑虫好似欣赏够了眼中的珍品,呜呜呼啸起来,周身黑雾大起,化作一道黑色闪电,落向风铭的眉心。

    风铭的眉心豁然开放,黑色闪电无半分阻碍地冲入血莲,霎时间,猎魔刀、骷髅王剑、绝仙剑、天罪刀四件神兵骤然迸发出灿烂的光芒,将黑色闪电牢牢封印在血莲中。那道黑色闪电左冲右突,既无法变形成五爪黑虫,亦无法冲出四大神兵的封印。

    风铭受了莫大的罪,此地最是狂暴猛烈的暗影邪能,仿佛天上决堤而落成的瀑布,倾注进风铭的眉心,肆意蔓延向风铭的全身,虽没有侵入肉身,却将全身空灵的穴位灌满。更恐怖的是,在暗影邪能的冲击下,全身空灵的穴位渐渐好似深不见底的深渊,可无限容纳暗影邪能。

    依照元始门的修炼法门,修炼太清境,周身穴位空灵虚幻,但仍有上限,只能容纳一定量的太玄真灵,绝无“恒似深谷”的异象。

    直到黑色闪电一动不动,风铭的眉心才好似一扇门被关的严实,才隔绝暗影邪能的入侵。

    “风铭!”

    风铭正要想办法离开时,忽听得有人喊自己的名字,暗自一怔。

    那道声音又说道:“风铭,是你吗?你是不是也被抓进来了?”

    风铭没听出来是谁的声音,但从口气上判断,此人似乎对自己非常熟悉,一时敌友难辨。

    那道声音又道:“我是天鼎啊。我被困在这里好久了,想着只有你来到这里,我才能活命。”

    风铭顿时想起自己派张天鼎前往雪域的事,沉声道:“师兄,你在那儿?”

    张天鼎道:“你的右后方,十丈开外,一个巨大的白色蚕蛹。我能看到你,想来只有太清境的修为,才能镇压暗影邪能。”

    风铭极是震惊,稍微运转法诀,确定暂无大碍,便朝着右后方走去,果在十丈开外看见一个白色蚕蛹,一对眼睛已破茧而出。他略一思索,取出通天权杖,将蚕蛹打碎。蚕蛹碎一点,被通天权杖上的盘古鉴吸收一点。

    张天鼎挣脱最后一层蚕蛹,忙问道:“我娘她怎么样?”

    风铭一怔,想起陆长老被师父请进圣墟,共参宗门至高秘法,便如实说了。

    张天鼎两眼怔怔,好一会儿,叹息道:“我娘着了你师父的道,被你师父生擒。”

    张天鼎抓住风铭的右手,道:“风铭,我知道你是个有正义感的人,对不对?你要帮我,从你师父手中救出我娘。”

    风铭懵了,肃然道:“张师兄,不是每个玩笑是能随便开的。我自然不会追究什么,但是,事关元始门的最高荣誉,风铭责无旁贷,当以性命去守护。”

    张天鼎点头道:“好。你跟我来。”

    风铭道:“去那里?”

    张天鼎道:“去了就知道了。你不问我为什么没有被夺舍,说明我爹将天书传给了你。”

    风铭思索着,跟上张天鼎,七绕八拐后,来到滴水洞。

    张天鼎在地下的水滩中摸了一会,滴水洞中间打开一扇光门,轻声道:“你的道行高深,自己进去。我要暂时离开这里。如果你找不到我,就到青龙区的‘无尘居’来。我会在那里等你。”

    张天鼎说罢,头也不回的走了。

    风铭望着眼前的这道光门,虽不及玉虚峰后山的光门,却有几分相似,略一犹豫,闪身进入光门。顿见眼前是密集的雕像,有人、有兽、有禽、有骷髅怪,十分丰富。正在此时,黑鸦雕像下传来一道熟悉的声音。

    “听起来,风铭不配合,是要坏事的了。”

    “萧掌门,英雄所见略同。”接话的人,声音也非常熟悉,正是数日前来请风铭出山的那个五短身材的人,“本以为他凭借一腔热血,会尽起元始盟的精锐,直达天鸿城。然后,顺利进入青龙山脉,被‘天劫阵’化作最为浩浩荡荡的亡灵大军,成功进入大漩涡,打开时光之门。我等便可以恭迎王师。”

    风铭只觉得自己的心上被螺旋利刃狠狠地旋转着钻了一下,疼的自己不仅缓缓瘫在地上,两眼无助地望着幽暗的苍穹,眼前尽是虚幻,虚幻中尽是恶魔幻象。在他的灵魂深处,实不敢相信耳朵听到的。

    风铭只觉得自己的心脏仿佛被一根螺旋利刃狠狠地刺穿,疼痛如火焚烧,令他几乎无法呼吸。

    他身体渐渐瘫软,倒在地上,两眼无助地望着苍穹,眼中映射出虚幻的恶魔幻象。

    周围的一切都变得扭曲而不真实,仿佛置身于一片诡谲的幻境中。

    他感觉自己仿佛置身于一场无尽的噩梦之中,被锋利的利刃撕裂灵魂,无法摆脱痛苦的束缚。

    他试图挣扎站起来,却发现身体仿佛被千斤重担压着,动弹不得,只能任由痛楚侵蚀着每一寸肌肤,每一根神经。

    幽暗的苍穹仿佛是对他内心的无尽嘲讽,无数的恶魔幻象在他脑海中翻滚,形成一幕幕血腥的场景:鲜血淋漓的战场,嚎叫的亡魂,死寂的冥界。这些幻象如同钻心的利刃,每一幕都深深刺痛他的灵魂,让他几乎忘记了自己身处何处,只感受到无尽的痛苦和无助。

    在这片幽暗中,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坚持多久,内心充满了无尽的恐惧和绝望。

    他想要呼喊,想要寻求帮助,但喉咙里却只能发出无声的哀嚎。

    他闭上眼睛,试图摆脱这一切,但幻象却更加清晰地映入他的眼帘,让他陷入无尽的煎熬之中。

    这一刻的风铭,仿佛是被困在黑暗深渊中的孤魂,面对着内心最深处的恐惧和绝望,他感到无比的孤独和无助,仿佛整个世界都与他为敌,让他陷入了一场无法逃脱的噩梦之中。

    ***

    “那小子,资质平平,运气超凡,逐渐脱离我的完全掌控,实出乎我的预料。

    我虽紧急安排了‘墨刺’与‘血莲’两大奇毒,再顺理成章的将‘神农经’传给他,料定他很快要处于修炼混乱的状态,成为我手中最锋利的杀人利器。

    天知道,他是如何一一破解了修炼关键所在,道行不减反进,已然在我之上。

    他在这个时候选择闭关修炼,想来是感觉到了什么。

    得把他引出来,带人进入天鸿城,否则,我们的计划要全部落空。”

    “萧真人所言极是。

    莫不如就按照花神仙提议,由天尊亲自出马,率天妖部族攻打擎岭,逼风铭出来。”

    “那小子是个心狠的人。

    攻打擎岭,不如在其它地域屠戮人族。

    届时,他定要以救济斯民为己任,才有可能将他引入天鸿城。

    只有他靠近大漩涡,承接虚空王冠之力,我们才能借助他的力量,成功打开时光之门。

    这事,还得老夫来计划一番,从元始门入手。”

    风铭每一个字落在耳中,如同无数寒铁钉穿透心脏,无声的惨痛蔓延全身。

    他的眼眸中,是一片深邃的苦楚,仿佛承受着整个世界的压迫,痛彻心扉,血肉模糊。

    这是一种无声的残酷,比刀剑更加锋利,比血肉更加沉重。

    在这无尽的痛苦中,风铭的身躯仿佛要支离破碎,但他却无法发出一丝声音,只能默默忍受着这种折磨,每一个字都是一次钝器刺入灵魂,让他的存在如同一滩泥泞,无法挣脱。

    血的味道几乎可以嗅到,犹如一场无声的搏斗,在心灵深处演绎着悲壮的交响曲。

    风铭的身影如同一尊殉道的雕塑,面对着残酷的现实,他的眸子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即便痛苦万分,也绝不屈服于命运的摆布。

    悲壮而又绝望,每一个字的落下都是一滴鲜血,点亮了黑暗中的绝望之光。

    风铭身处绝境之中,生死存亡间,血与泪交融成一片悲壮的画卷。

    烈焰在他的心中熊熊燃烧,如同战场上的火海,吞噬着他逐渐冰冷的心灵。

    他的内心在呐喊,仿佛要震裂这片苍穹,诉说着一个个无法言说的哀伤和无奈。

    这究竟是为什么?

    这个问题在他心头回响,如同钟鼓悠扬,却又刺耳难忍。

    他回想起过往,那些曾经的荣耀与梦想,如今已经成为灰烬,随风飘散。

    战场上的血腥和死亡,曾经是他追逐的荣耀,如今却成为他心中永远无法洗净的污点。

    生存,对他而言已是一种奢望,死亡却又无法触及,他仿佛置身于一个无法逃离的牢笼中。

    血与泪交融,成为他生命的颜色,鲜红而又苍白,如同一幅惨烈的画卷。

    他想起了那些曾经相伴的兄弟,如今已经化为黄土,再无回音。

    他想起了那些被无数人立碑崇拜的古贤,如今却只剩下寒冷的墓碑,静静诉说着岁月的残酷。

    风铭的眼中闪烁着一丝绝望,他不禁问自己,这世间还有什么可留恋?

    那些所谓的荣耀与威名,又有何意义?

    他的心已经如同一块冰冷的石头,再也无法被温暖。

    在这血腥与哀伤的世界里,他感受到了生命的脆弱和无常。

    一切的梦想与欲望,在死亡面前,都显得如此渺小,如同尘埃般飘散。

    他只能默默地承受这一切,成为这残酷世界的一部分,直到最后一息。

    这一刻,在苍茫天地之间,仿佛有一位古人犹如站在云巅之上,目光冷漠地俯视着风铭。

    他身披长袍,白发苍苍,眼中透着一种深邃而又冷酷的光芒,仿佛是一尊无情的神明,凝视着这个在武林中崭露头角的年轻人。

    风铭感受到古人目光中的冷漠和深邃,心中不由得升起一股悲壮之情。

    这句“为天地立心,为生民立命”的话语,如同一把锋利的利剑,刺向他内心最深处的矛盾和挣扎。

    他深知自己肩负着重大的责任,但又感到力量的不足和无奈。

    周围的氛围笼罩着一种悲壮和血腥的气息。

    远处传来凄厉的呼喊声和刀剑碰撞的声音,仿佛是天地间一场激烈的厮杀正在上演。

    天地间流淌着无数生命的鲜血,让人心惊胆战。

    风铭面对着这种残酷的现实,内心的挣扎愈发剧烈。

    尔虞我诈,阴谋诡计让他感到身不由己,仿佛是在一场无法预料的风暴中漂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