湛蓝色的仙剑,如一道蓝色闪电贯穿了萧镇元的胸膛,尖端透过他的胸口,直达心脏。

    一时间,剑光闪烁,血雨如注,将他周身染红,形成一片鲜红的血泊。

    萧镇元倒在地上,身躯摊开,面容仍带着一丝惊愕之色,仿佛不敢相信眼前所发生的一切。

    他的身躯正在失去温度,生命之火在剑刃的贯穿下渐渐熄灭,留下的只有一具冰冷的尸体,躺在血泊中。

    陆婉清跪在萧镇元的尸体前,她长发披散,脸上的神色阴沉如墨。

    她的眼中满是泪水,但更多的是绝望和怨恨,将悲痛和血腥凝固在了脸上。

    周围的气氛笼罩着一层阴冷的氛围,仿佛连天空都被笼罩在一片灰暗之中。

    鲜血的腥味弥漫在空气中,使人窒息。

    远处传来的呼啸声,如同阴魂的嘶吼,让人不寒而栗。

    “师父!”

    风铭狂吼一声,化作一道残影,冲到师父近前,双眼闪烁着难以言喻的惊恐。

    距离太近,其他人亦差不多是瞬息而至,人人像是失魂落魄,看着眼前恐怖的一幕:陆长老杀死了掌门人。

    不多时,杜天雄、俞介善、张公祺、黄公衡放声大哭起来,才将众人从无限的惊愕中惊醒过来。

    风铭扑通一起跪在师父的尸体前,满脑子想的是昨夜的事,着实不敢相信究竟发生了什么,连掌门人信物“太极印”都在风铭身上呢。

    风铭的反应奇快,转瞬间制住陆婉清,沉声道:“陆师叔,你是疯了吗?”

    张天鼎扑到近前,大声道:“风铭,我娘没有错,是你师父堕入魔道,被暗影邪能控制。我娘是替天行道。”

    “好啊。好啊。”风铭缓缓站起来,“事实面前,你还敢狡辩。看起来,你是要效仿你爹,武力叛出师门。风铭纵使战死,也不能遂了你们的愿。”

    张天鼎总是怀疑风铭身受重伤,想着打败风铭,带娘离开玉虚峰,手里多了一根一尺来长的短棍,通体翡翠,甚是好看,冷冷道:“风铭,我爹爹说过,不到万不得已,绝不可使用我张家祖传的神杖。今天,得罪了。”

    张天鼎面色凝重,手持翡翠神杖,光芒万丈,直刺苍穹,仿佛要将整个天地都镇压在其中。

    他的眼神中透露出决绝与坚定,这一击已是拼尽全力。

    齐萱大喝一声,身形如电,剑气冲天而起,与张天鼎的神杖相互呼应,宛如天地间的两道神雷,势不可挡。

    她目光坚定,心怀决断,决意要在这一战中定下胜负。

    风铭冷眼而观,对面的一棍一剑虽然威力惊人,但在他看来,却是微不足道,双眸不禁流露出超然与不屑。

    若不是面对他风铭,的确当世已罕有敌手。

    风铭森然道:“雕虫小技。”

    风铭右手一招,苍穹之上风云变幻,云涌云舒,一枚太极印迅速凝结而成,将张天鼎与齐萱的攻势尽数摄入其中。在他翻手之间,两人便被生生擒拿在太极印内,动弹不得。

    众人震惊无比,难以置信双方实力的差距居然到了如此地步。

    曾药师沉声道:“太清境……高阶了?”

    他的声音带着无尽的惊愕与敬畏,对风铭的实力感到震撼不已。

    林斩亦是神色凝重,轻轻点头,心中也明白,风铭的实力已达到了一种令人无法想象的高度。

    风铭看着师父的尸体,不禁涰泣起来,道:“师父,你老人家什么都没有来得及安排,便要将这一摊子事交给弟子。弟子道行微弱,德薄才浅,如何担负得起?嘤嘤~”

    众人噤声,大气不敢喘。

    大家均想,要是将这事传开出去,风铭会毫不犹豫地诛杀,挫骨扬灰。

    良久,风铭道:“大师兄,我们入敛师父,将师父的法身停放在祖师祠堂,先供起灵位。”

    杜天雄默不作声。

    风铭只得向宋伯符、曾药师、林斩等人问道:“诸位师叔,意下如何?”

    宋伯符年岁最长,悲怆地说道:“是不能让掌门人这样曝尸在天地间,及早敛棺,方是正事。”

    宋伯符亲自动手,与常青子、曾药师、林斩、定静四位长老一同清洗掌门人的法身,行动间沉痛而又庄严。

    他们将掌门人悉心护理,用心入仙棺,抬进祖师祠堂,摆放在高高的灵位上,然后焚起长生香。香烟袅袅,映衬出一片肃穆的氛围,仿佛天地间都哀悼着这一位盛世掌门的离去。

    杜天雄跪在灵位前,默然不语,一股悲痛之情涌上心头,他心底的哀伤如同狂风般激荡,却不流露半点情绪。

    俞震言则用眼角余光四下扫视,警惕之意溢于言表,仿佛随时都准备应对可能发生的变故。

    俞介善、张公祺、黄公衡等人,虽然也跪在地上,但难掩心中的不适,不时调整姿势,想要缓解跪坐所带来的疼痛。

    宋伯符道:“天不可一日无日,宗门不可一日无掌门。

    掌门大行,实是宗门的大事。

    只不过,只有新任掌门登基,诸事方可顺利开展。

    现在,大家当着大行掌门的面,把这事说开了,挑明了,谁也别藏着掖着。

    大行掌门共有六位亲传弟子,皆是人中龙凤,大家可以推举自己认为合适的人选。”

    众人的目光早早落在风铭身上。

    风铭似乎十分不舒服,失声道:“诸位师叔、师兄、师姐、师弟、师妹,难道你们要我做掌门人?这可万万使不得。众所周知,我是师父最不成器的一个弟子,于宗门没什么卓越贡献。何况,我尚不到二十岁,阅历太过浅薄,如何担待起如此重任?”

    众人不语,只是看着风铭。

    风铭又道:“若要从我们师兄弟六人中挑一人,非我大师兄莫属。只不过,宗门突生变故,我以为也可以破一次大戒,大家推选更适合的人担任掌门。风铭绝无怨言,绝对支持。”

    大家心想:当今的元始门上下,谁能打过你?就算你不做掌门,谁又能令得动你?

    定静长老竟是开口道:“风铭师侄,实至名归,众望所归。”

    宋伯符点头道:“元始门这摊子事,必须要一个绝对的强者,方可镇压。否则,定要遭遇灭顶之灾。”

    林斩与曾药师面面相觑,曾药师耸耸肩,与林斩同时点头道:“同意。”

    这四人同意,其他长老与亲传弟子哪还敢造次,皆默认。

    风铭默默从怀中取出太极印与戮仙,喃喃道:“师父,弟子一定会努力发扬光大元始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