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得严重吗?”何正德问,“政委那边让我们马上过去,有事要相谈。”

    连北道:“知道了,我等下过去。”

    何正德想说什么,但连北已经迈步走了,根本就没有要听他说的样子。

    反而是林雪桥在前面朝他喊,“红英嫂子还在菜地里。”

    何正德想了想,就朝菜地走去,也不知道陈红英有没有带雨伞,要是没有,他就把手上的这么把给她。

    连北把林雪桥背回家,把她放下,林雪桥就催他去接双胞胎。

    连北也没有说什么,给她拿了套衣服,然后就拿过雨帽和雨伞及手电筒出去了。

    林雪桥赶紧把身上的湿衣服脱了,换上了干爽的,然后进房间把双胞胎的衣服,再到旁边把连北的衣服找了出去,等下他们一回来,就可以换了。

    然后就到屋外,把煤炉拿出来点火,烧水洗澡。

    她的脚在走路的时候还是疼,但是跳着走还是可以的,反正这厨房也没有几步。

    这几步她还是应付得了的。

    没多久连北把双胞胎接回来了。

    林雪桥也把煤炉点着了,连北给双胞胎换了衣服,就过来帮她把水提到煤炉上。

    然后他进房间换了身衣服,出来和林雪桥道:“我回一趟营,你们先随便吃点东西,等下我打饭回来。”

    林雪桥点了下头,看到连北匆匆走了。

    隔壁的陈红英这时候也回来了,由两个媳妇扶着回来的。

    回到家,她的脚都疼出了一额头的汗。

    再低头一看,她的脚踝都肿成馒头了。

    扶她到家的媳妇,也没有空管她,人家赶着回家做饭。

    陈红英想着许云云就在隔壁,就想她帮下忙,帮自己把煤炉先烧起来,她可以先把饭弄起来,虽然这脚疼得紧,但是这晚饭还是要吃的,她不算不吃,两个儿子也要吃的。

    许云云道:“嫂子,我等下再过来,我这身上都湿透了,我得赶紧回去换身衣服。”

    她没有这么伟大,湿着衣服给她烧煤炉。

    陈红英也不能说什么,也确实是,人家身上都湿透了,怎么给她烧水。

    许云云走了,她自己扶着墙来到房间,把身上的衣服换了,然后再出到客厅,小儿子从房间里出来,朝她道:“妈妈我肚子饿了。”

    陈红英这时候坐在沙发上,她这脚一动就疼,哪里还顾得上做饭啊,她就道:“你们先吃点其他的吧,等你爸回来再做饭。”

    是的,她不打算做了,等何正德回来再做。

    他都不背她回来,这饭不可能也不做吧?还要她做吧?

    但是陈红英等了一个多小时才等到何正德回来,她都让大儿子在门口看了好几回了,何正德没有看到,倒是看到隔壁的连北回来了。

    这连北都回来了,何正德还没有回来?

    再让大儿子出门去看,还是没有人,陈红英就道:“小飞你到连叔叔那里问问,你爸怎么还没有回来。”

    何文飞撑着雨伞去了隔壁,没一会儿就回来道:“说是有个战士和他媳妇闹矛盾了,我爸过去劝了。”

    陈红英不由咬牙。

    之前何正德也做这样的事,她没有觉得有什么,有时候她也会过去和他一起帮人家调解家庭矛盾,这会得到家属院媳妇爱戴,及领导的常识。

    她是很乐意做这样的事,何正德做,她也是乐见其成的。

    但是,此时此刻,她就不是那么乐意了。

    这个何正德不知道她的脚还伤着吗?他不赶着回来看看吗?

    他就没有想过家里有没有人做饭,儿子有没有饿肚子吗?

    这营里又不止他一个人长嘴,除了他就没有其他去调解矛盾了?

    陈红英一肚子的气。

    何文飞跑到了何文宇那里,给他拿了个什么东西,何文宇放进了嘴巴里。

    陈红英看到了就问道:“文宇吃什么啊?”

    何文宇道:“哥哥给我的,是丸子,是林阿姨那里给的。”

    说完他还舔了舔嘴角,问何文飞:“哥哥,林阿姨没有叫我们吃饭吗?”

    何文飞还没说话,陈红英就道:“人家吃饭,我们凑啥热闹,等下我们家也吃了。”

    何文宇有些委屈,“我们家这么久都没有吃饭,我好饿啊。”

    陈红英忍不住有些烦躁,“刚才不是让你们吃了花生吗?怎么还饿?”

    家里的花生本来是要用来做别的用处的,现在都拿出来给他们吃了,竟然还馋人家的饭,这让陈红英很不高兴。

    不想让自己的两个儿子变得那么馋,她最不喜欢馋嘴的人。

    何文宇被她这样说,就更加委屈了,“你为什么不去做饭?”

    陈红英板着脸,“我不是说了吗?我的脚受伤了。”

    何文宇委屈道:“你的手又没有受伤。”

    可把陈红英气得够呛,忍不住骂道:“你就是这样和妈妈说话的?我天天给你做饭,现在爱伤也要给你做饭,我是不是死了也要给你做饭。”

    她这声音喊得很大声,刚好何正德走到门口,他听到了,他忍不住就板起了脸,“这是怎么了?”

    陈红英看到他这气就忍不住又冒了上来,“还不是你的好儿子,我这脚疼得厉害,他还说我怎么没有给他做饭,也不知道我上辈子是不是欠你们的,这不死都得给你们做饭吧?”

    后面的那句,她是对何正德说的,带着阴阳怪气。

    何正德惊讶了下,“还没有做饭吗?”

    陈红英听到他这问话,简直怀疑自己听错了,他在说什么?

    他怎么有脸说出这样的话来的?

    还没有做饭吗?

    难道这饭它能自己烧起来吗?

    陈红英感觉这火气直冲天灵盖,快要气疯了,“我这脚受伤了,你不知道吗?”

    何正德往她脚看了眼,“应该没有很严重吧?这饭也做不了吗?我看你刚才还能走路的。”

    陈红英让他看自己肿起来的脚踝,何正德却是道:“还好,不算很严重,抹两天药油就消了。”

    陈红英气得不行,“现在还没做饭,我做不了。”

    何正德叹了口气,“那行吧,我去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