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没想到我们在这里饿的前胸贴后背,这狗东西在屋子里玩女人!”

    “是啊!你们看这里面好多粮食!咱们的粮食肯定被他们给吃了!”

    “打死他!”

    “对!打死他!!”

    “我就说怎么最近粮食一天比一天少,原来是被这个狗东西给截胡了!”

    “不对!我说怎么这狗东西怎么还卖粮食给老子,感情是自己私藏了这么多粮食!”

    “就是!我这么多年辛辛苦苦积攒下的钱全被这狗东西给骗走了!他就是个骗子!”

    一群人在那儿简直快把阿克夏生吞活剥,就如这几日他对这些个牧民妇人所作的一切。

    民愤是十分可怕的,哪怕阿克夏屋子里的囤粮根本没想象的那么多,但愤怒已经冲昏了他们的头脑。

    有人在吐口水,有人在殴打,有人在丢石子,有人在抓挠。

    赵铭一行人都看傻了,还准备出手主持公道呢,现在这怎么办?

    “赵....赵爷...现在咱们还要动手吗?”

    张鹤已经看傻了,嘴唇嚅嗫愕然道。

    “先将人群驱散吧,把阿克夏押过来吧。”

    赵铭叹了口气,没想到事态竟然完全出乎意料,甚至往最完美的方向发展。

    本以为最起码还得暗中操控再过一天呢,现在倒是不用了。

    没一会几名镇嵩军弟兄开始上前驱赶牧民,只是意料之外的,这群牧民俨然化身成了暴民。

    原本对镇嵩军恐惧的他们,此刻浑然不惧。

    见此赵铭也是坐不住了,可不能让阿克夏这个工具人就这么死了。

    上前拍了拍手,见众人无动于衷,赵铭深吸口气,大喝道,“都给我安静!”

    这声大喝没有太大作用,但也让外围一些人消停下来,不过里面的暴民依旧被愤怒支配着全身。

    “都给我散开!把阿克夏交给我,我!赵铭!会给大家一个公道!!!”

    这次赵铭吼完,更是朝一旁的弟兄们招了招手,很快大伙也开始跟着大声复述赵铭的话语。

    这下人群总算是安静下来,大伙纷纷散开空出一个空位,也露出奄奄一息的阿克夏。

    现在的阿克夏已经是出气多进气少了,脑子嗡嗡的,完全不明白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事发时,他还在屋子里和姑娘玩暧昧呢。

    毕竟自己的能力他门清,也知道那样火急火燎的哆嗦一下就结束了忒没意思了点。

    至于外面的事他完全下放给了底下的狗腿子,哪成想竟会出现这种变故。

    试了试阿克夏的鼻息,确定对方没什么大碍,赵铭松了口气。

    “带走!”

    赵铭低喝一声,很快就有两人上前,一左一右架住阿克夏的胳膊,像是拖死狗一样朝着营地外围的广场走去。

    见此众人有些惊疑不定,有人迟疑着想上前阻挠。

    “大家都不要急,都给我去外边的广场,我会给大伙一个交代!”

    赵铭的大喝及时的喝止住隐隐有再度暴乱的暴徒们。

    暂时稳住这些暴徒,见大伙开始忙不迭朝广场走去,赵铭反倒是不疾不徐的落在后头,自顾自的给自己点了根烟。

    “呵呵!赵兄弟好手段啊!接下来可看你表演了。”

    这时一直在远处围观情况的张锴,这会也是看出了一些名堂。

    他可没参与这次计划,但这对于牧民而言看不透,不过这点小伎俩可瞒不过张锴。

    “呵呵,张老哥我这也是无奈之举,想要成事,首先得齐心,人心都不齐,整个团体就像是一盘散沙可成不了气候啊!”

    赵铭轻笑着摇摇头,同时从烟盒里抛出一根香烟。

    “来一根?”

    “赵兄弟,我发现是越来越看不透你了,你真的会回去吗?”张锴接过香烟,意味深长的看着赵铭。

    “回去?当然,那儿可是我家,我不回去难道还在这儿真跟着羊牛马?”说着赵铭嗤笑一声。

    “你知道我说的意思!”张锴眯缝着眼。

    见此赵铭耸耸肩,“谁知道呢。”

    丢下这句含糊其辞的回复,赵铭叼着烟大跨步朝着广场而去。

    此时广场上已经聚集着几乎整个营地七八成人口,黑压压的全都是攒动的脑袋。

    为了让后面的牧民弟兄们看的清楚,赵铭还特意让人搬来了几张四方桌将其拼接在一起组成一个临时的高台。

    而依旧一脸迷茫,低垂着头的阿克夏就被押在台子上如同一个罪人。

    营地里突如其来的变故,不仅吸引了牧民们,还吸引了远处正在劳作的战俘们。

    同时还有跟战俘混在一起的原茂明安部庄主,北山。

    考虑到北山的年纪,他也就做一些轻松点的活,不过此时他看着远处广场的情况,先是脸上一阵迷茫。

    但渐渐的脸上就浮现出一抹了然之色,嘴里呢喃着。

    “这是要聚人心啊!前几天是做了什么来着?哦,那是聚士气,手段简单,但很实用。我输得不冤!”

    想到这里,北山不禁苦笑摇头。

    随着最近这段时间的劳作,他也渐渐想明白了不少事情。

    外蒙突然南下或许是一次巧合,但赵铭此人却是个极其擅长抓住机会之人。

    可以说他是个投机者,也可以说他是个眼光毒辣之人,对战机的把握十分敏锐。

    光这样还不止于此,这人总能将一丁点利益最大化。

    那一晚的一战,不仅打出了镇嵩军在他们两部的威望,更是打出了气势,短暂震慑了外蒙人。

    如果没有那一战,估计就算赵铭截胡救下了一些两部族人,强行将这么多人聚集在这营地里,估计不用多久就会闹出乱子。

    但就算如此,隐患依旧存在。

    最近北山就在细细琢磨,赵铭会怎么消弭现在营地里的不安分因素。

    北山早就看穿这儿粮草肯定不足,再加上这么多人拥挤在这么个小地方,肯定要出事。

    俗话说得好,池浅王八多,庙小妖风大。

    短暂的威慑力,可以镇住一时,但镇不住长久。

    也的确如此,正常来说,如若放任下去,各种矛盾将会全部出现。

    哪怕聚集在这里的都是一群聪明人,他们身上全都是优点,可在混乱出现的那一刻,大家所表现的行为往往依旧是最坏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