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好...好吧!”

    老任迟疑着点点头,虽然不明白赵铭这么做的意思。

    但管他呢,有钱花随便让他吃喝玩乐,这他还求之不得呢。

    随着老任离去,没一会张锴也回来了。

    时隔一个月,这还是赵铭第一次看到老张回来。

    只是对方这一副抽空了浑身精气神的样子,还真像个即将猝死的病痨鬼。

    “老张,你这是....”

    “唉,赵爷你可真是给我找了个好差事,要不再叫几个人过来吧?”

    老张是真的累了。

    这些天他就跟保姆似的,每天周遭都是叽叽喳喳的声音。

    赵铭也能想到那场景,大抵就是一大堆小娃娃在旁边时不时的哭闹或者打闹。

    还有一大堆女人在旁边莺莺燕燕叽叽喳喳的。

    毕竟又不是真的做这买卖,还得管这群人吃喝,在联系好列车足够运输这群人后,紧接着下一批人又会送过来。

    可以说持续不断的被折磨。

    赵铭也是有些惭愧,这次带老张过来,还真有点想带他一起玩乐休闲的意思。

    不过突然赶上这事儿,老张就倒霉了。

    “老郭呢?老郭不是在这里吗?他没帮你?”

    “老郭,他现在在忙着呢,要不是他在帮忙,赵爷您觉得我现在还能回来歇会?”

    老张无奈叹了口气,都能看到他双眼的血丝,以及嘴唇上那几乎熏烤发黄的抽烟痕迹。

    “行,这事儿我会再叫一些弟兄过来,尽可能分担你的压力。”

    赵铭摇摇头,也是难为老张了。

    不过他这边也不会轻松就是了。

    接连过去几日,赵铭每日几乎都闭门不出。

    既然都伪装离开了奉天,赵铭也不可能外出。

    毕竟这是人家的地盘,只怕他稍微一露头,就会被对方的人所察觉。

    直至一周后,赵铭这才答应老任再见见那位陈先生。

    依旧是鹿鸣春酒楼,依旧是那熟悉的包间。

    能看得出,这次陈先生态度明显更加热切了。

    而且今日不仅仅有陈先生,在陈先生身边还坐着另一位身姿笔挺,只是略微发福的中年人。

    “哈哈,赵兄弟,你这次可是让我们好等啊!上次的货可还满意?”

    老陈率先朝赵铭问候起来。

    “陈老哥,货肯定是好货,就是这.....”赵铭说着面露为难之色。

    见此老陈与那中年人对视一眼,两人眼神仅仅一瞬间的交汇。

    “陈老哥,就不介绍介绍这位先生?”赵铭笑着看向这位中年人。

    “哦对对!陈兄弟,这位是我们原料采购副主任,周明贺,同时还是奉天总兵站副站长。”

    随着老陈介绍完,赵铭腾的就站了起来,原本平淡的表情更是堆满笑容,很是热情的与这位周长官握了握手。

    “原来是周长官幸会幸会,在下就是个做小买卖的,没曾想还能有幸见到周长官您这样的大官。”

    看到赵铭这么给面子,这位周长官绷着的脸总算是露出笑容。

    这位周长官一开始都是不苟言笑的。

    现在笑起来,也是被赵铭所捕捉,心里不禁皱眉。

    这周长官这到底是笑还是没笑啊?

    眼前这周长官的确是笑了,只是就那笑起来的弧度可以说微乎其微。

    “小赵看着年纪轻轻的没想到买卖就做这么大了。还真是年轻有为啊。

    哪像我家那小子,读书倒是读了不少,现在还在国外呢,也不知道啥时候回来。”

    周长官淡淡说着,看似在吹捧赵铭,实则赵铭隐约听出了一丝拉踩。

    似乎瞧不上赵铭这类半路起家折腾的,反倒是在吹嘘他儿子多么多么优秀。

    对此赵铭也不以为意,谁还不喜欢装呢。

    “周长官瞧你说的,我就是靠着家里的关系才开始做买卖。令公子才是大才,留学海外,回来肯定是令人备受尊敬的学者。

    哪像我这种生意人,上不得台面。”

    赵铭很明显发现,随着自己这番话出口这周长官嘴角扬起的弧度更高了。

    一下子赵铭就明白了,这老东西,就是十分纯粹的老派官僚。

    而且还是那种常年身居高位,早就习惯下属夸赞的高官。

    一想到这里,赵铭就感觉这人不太好对付。

    好话这老狗肯定听腻了,怕是没什么效果啊。

    而且这老家伙城府肯定很深,而且还不喜欢笑,表情管理很到位啊。

    “好了好了,赵兄弟你也别和周长官聊了,咱们先吃先吃!吃个半饱喝点酒再聊,这么干聊没意思。”

    “哈哈,对对对!”

    老陈和老任都是笑着招呼着。

    见此众人也是不再犹豫,男人间的酒场无非就是这点,但这种场子就没辙。

    因为要谈事,就连外面的姐妹儿都没叫过来。

    其实类似鹿鸣春这种地儿,虽然没有配套的服务,但客人可以提前带人进来。

    那就是高端点的姑娘,基本上要价要高一些。

    事实上这年头姑娘们赚钱并不算多。

    就好比奉天这边的那种姑娘,基本上只有六七成仅仅混到一个温饱线的水准。

    其他的甚至还在温饱线以下挣扎。

    这年头的这行当,确实没那么好赚,可不比后世。

    这年头可是要交一种名叫‘花捐’的专业税收。只有交了,你才算是合法合规的。

    而且这种税收价格十分高昂,所以许多姑娘,如若碰上熟人,甚至还要贴钱。

    因为有些地方的规矩,熟人收费是要少许多的。

    当然也有一些暗地里避税的,但那些人赚的也少,毕竟不敢明目张胆的揽客,更是没有人照应,基本上被欺负了,也是无可奈何只能打碎牙往肚子里吞。

    所以此前那汉子才会询问赵铭要不要库果和嘴子了。

    实在是干这行也混不下去,在奉天就更不好混,冬天额外开销更大。

    “小赵,上次那批货既然满意,难道还有什么难处不成?”

    一番推杯换盏后,老陈有些狐疑道。

    见此赵铭也是露出为难之色,放下酒盏,一阵摇头叹息。

    看到赵铭这模样,众人都不禁露出好奇之色。

    就连老任也是一脸的懵逼,因为这此前他们可没对过剧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