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门被迅速打开,十几名士兵冲了进去,张宝东也在其后跟了进去。

“怎么回事?吵什么?”走在最前面的把总呵斥道。

灯光照耀下,院子里数十名女眷东奔西逃,一个个仿佛受惊吓的小白兔。

这时几名妇人飞快跑来,神色仓惶道:“大人……有强盗……有强盗闯进来了!”

汉话在朝鲜上层很普及,这些贵妇人基本都会说,所以才敢第一时间上前。

“强盗?”张宝东顿时怒从心头起。

他负责看押此地,居然闹出了强盗来,这要是传扬了出去,他张宝东可就颜面无存了。

气急之下,张宝东抽出佩刀,怒容满面问道:“强盗在何处?”

其中一名妇人答道:“就在里面!”

这是一处两进的院落,除了外院里面还有一处院子,于是张宝东立刻往里走去。

才走进大门,他就听到了动静,声音是从二楼一处房间传来。

“放开我……放开我!”

除了女子的喊叫声,还有一道粗犷的大叫声,周边士兵才知真进了盗贼。

“将军……世子妃在上面!”

“什么?”张宝东大为惊讶,直接变色破防。

“蠢材……赶紧救人去!”张宝东怒斥道。

“是……是!”

领着十几名部下,这名把总冲上了楼梯,然后里面就传来了打斗声音。

几息之后,里面的声音停了下来,张宝东迅速上了楼梯去。

才走到门口,就听到一名士兵禀告道:“大人……是……是叶赫部的少主!”

叶赫部的少主,那便是叶赫铭恩,此刻这厮正被压在地板上。

“放开我……放开我……你们可知道我是谁!”叶赫铭恩怒斥。

张宝东暂时没有理会他,而是看向房间东北角的床上,此时金佑颜衣衫凌乱坐在那里。

确认叶赫铭恩没有得逞,张宝东心里稍微松了口气,然后才看向了眼前的叶赫铭恩。

“叶赫将军,你可知此处乃是禁地,你擅自闯入欲行不轨,该……”

张宝东话还没说完,叶赫铭恩在酒意影响下,怒斥道:“滚尼玛的……”

“老子在马背上砍人的时候,你踏马的还吃奶呢!”

“这女人我喜欢就想玩玩儿……”

被叶赫铭恩如此痛骂,张宝东顿时暴怒无比,于是他问道:“任何人不得擅闯,这是殿下的命令,难道你要违逆殿下!”

“你算什么东西,竟敢来教训我?”

见叶赫铭恩上钩,张宝东随即呵斥:“你大胆……连王爷都不放在眼里!”

“给我拖出去打!”

借着朱景洪的名义殴打叶赫铭恩,这点儿胆量张宝东还是有的,何况本就是叶赫铭恩太过分。

有张宝东发话,在场士兵可不客气,拖着叶赫铭恩就往外,下了楼梯就对他暴揍起来。

张宝东随即跟了出去,听着叶赫铭恩还不服软,嘴里仍是骂骂咧咧的不停。

这厮是喝过头了才如此猖狂……

判定这一点,张宝东走向了屋子,随即命人去打桶水来。

水到之后,张宝东示意其他人让开,猛然上前把凉水浇到叶赫铭恩头顶,透骨寒意直接让其僵在原地。

几息之后,叶赫铭恩终于回过神来,这时他已完全清醒过来。

这时张宝东靠近了叶赫铭恩,在他耳边低语道:“叶赫将军,殿下召朝鲜世子妃,你的罪过可大了!”

叶赫铭恩是借着酒劲过来,眼下他的醉意完全消散,又听了张宝东这最后一句话,当然知道自己闯了多大祸。

张宝东接着说道:“宴会还在继续,叶赫将军还是回去吧!”

叶赫铭恩心情沉重,此刻他确实很想逃离此处,所以没有多说便离开了。

随后,张宝东便阴沉着脸转身,看向手下千总问道:“人怎么进去的,明天伱跟我说清楚!”

叶赫铭恩竟能悄悄潜入,这对负责安保的张宝东来说,等于在他脸上扇了一耳光,不查清楚他会睡不着觉。

吩咐完这件事,张宝东再度上了楼去,进到了金佑颜的房间内。

在金佑颜看来,明军这边是蛇鼠一窝,眼前出现的张宝东和叶赫铭恩一路货色,这让她再度陷入惊恐之中。

拉紧了衣服,金佑颜缩在床的角落,娇滴滴的眼神看得人是食指大动。

咽了咽口水,张宝东不断提醒自己的想法很危险,然后他勾着腰对金佑颜说道:“世子妃,我们王爷有请!”

担心这女人傍上朱景洪,所以张宝东对她格外恭敬。

听是朱景洪召自己过去,金佑颜不用想也知道怎么回事。

虽然他很不想去,但她根本没有选择的权力,毕竟她连叶赫铭恩都反抗不了。

“来人……叫人伺候世子妃沐浴更衣!”

眼见金佑颜衣衫凌乱,显得比较有碍观瞻,张宝东才命人给她更衣。

没一会儿,就有几名女婢进入房内,手里还端着崭新的衣物。

也不管金佑颜是否愿意,张宝东就让人给她沐浴,他自己则主动退了出去。

这一折腾就

是半个时辰,金佑颜行尸走肉一般,被沐浴之后换上了新衣,戴着头巾被领出了房间。

一刻之后,他被带到了朱景洪寝宫,里面除当值宦官再无旁人。

这里安静整洁,这里气氛肃穆,反倒让金佑颜生出了安全感。

自从金州之行后,因在宴会上受了欺辱,世子李暄就对她比较冷落,从那时起她就开始缺乏安全感。

既然已逃不过被欺辱,相比被叶赫铭恩及其他将欺辱,朱景洪至少年轻地位高模样好,对金佑颜来说无疑更容易接受。

而若是伺候好了这位,以后便不会再被旁人欺辱,于金佑颜来说是很划算的买卖。

至于什么贞洁操守,在被李暄所负之后,她就再没有了那般心气。

此时她在努力说服自己,要平心静气看待此事。

而另一边,宴会也已进行到了尾声,叶赫铭恩这厮也在其中,还真就跟个没事人一样。

他也在努力说服自己,这次事情应该问题不大,毕竟自己又未真将金佑颜如何。

回来复命的张宝东,看到叶赫铭恩安坐,他也佩服这厮真有定力,竟不趁现在朱景洪高兴来请罪。

反正这件事情,张宝东会如实上报。

倒不是说他喜欢打小报告,而是刚才他去请金佑颜,还有朱景洪身边的宦官随行。

他无法保证这些人不说,所以最好是自己主动报告。

“殿下,人已带到您的寝宫,只是中间出了点儿事故,那叶赫铭恩……”

张宝东把情况讲了一遍,听了这话朱景洪目光扫向了叶赫铭恩,这厮与之视线相对立马低下了头。

王爷知道了,我要不要去认错?这也没太大事,应该不用小题大做?何况这么多人,眼下也不太合适……

当局者迷,此刻叶赫铭恩心中慌乱,导致难以做出正确的判断。

又是一刻之后,朱景洪以不胜酒力为由,当先向众人告辞离去。

这么冷的天,在场众人其实都不想多留,有的想去抱女人有的想回家。

所以在朱景洪离开后,众人也都陆续散去,最后离开的是李炯李晖二人。

且说朱景洪回了寝宫,他先去是去方便了一下,出来整個人酒就醒了一半。

迈步走进卧室,一进屋内果然见到一名女子,正低头坐在床边等候。

金佑颜也是过来人了,但此刻她仍是紧张万分,甚至比新婚那一晚还紧张。

看着进入房内的朱景洪,她甚至不知是该站还是该坐。

但最终,金佑颜还是站起身来,向靠近的朱景洪下拜行礼。

“臣妇拜见殿下!”

这女人是真不错……朱景洪心中暗赞。

当日在金州时,他就对此女深感兴趣,碍于国际关系按住了心思。

朱景洪主动上前,将金佑颜扶了起来,说道:“世子妃免礼!”

“谢殿下!”金佑颜站直了身,神色略带苦楚看向朱景洪。

拉着金佑颜坐到椅子上,朱景洪问道:“金州一别已逾两月,不知夫人近来可好?”

金佑颜把脸朝向一边,答道:“兵荒马乱,妾如水中浮萍!”

她这凄楚的模样,更让朱景洪生出怜爱之心,于是拉动椅子坐到了金佑颜身边。

一手握住眼前女子的手,朱景洪一手揽住其纤腰,安抚道:“如今我已平定乱局,夫人可以安心了!”

把头转了回来,金佑颜答道:“多谢殿下关爱,妾感激不尽!”

再度靠近了金佑颜,朱景洪直接双手搂住了她,说道:“你我何必如此客气!”

金佑颜本能想要躲开,可她最终还是忍住了,微微低头答道:“妾蒲柳之姿,且为逆臣之妻,能得殿下厚爱……实为荣幸之至!”

朱景洪笑了笑,直接将金佑颜抱了起来,然后放到了自己怀里。

终于要到那一步了……金佑颜心中暗道。

嗅着金佑颜颈间香气,朱景洪徐徐说道:“这些事情何足道哉,只是吾有一事,想与夫人商量!”

“还请殿下吩咐!”金佑颜越发娇怯。

用手捏住金佑颜的下巴,朱景洪一本正经问道:“不知夫人……今宵可愿与我同席共枕否!”

这种事情你做就做了,居然还要问我……金佑颜心中羞恼不已。

但见她再度别过头去,声如蚁蚋道:“妾愿意侍奉殿下!”

既然反抗不了,不如坦然接受,至少比乱兵强暴要好……这是金佑颜的想法。

将手伸到不该出现的地方,朱景洪轻声道:“夫人……春宵苦短,你我该歇息了!”

随即便听“啊”的一声,金佑颜被其横抱起来,二人随即滚上了床去,紧接着便是“嗯啊”之声响起。

烛光摇曳,床铺振荡,爱意绵绵,时间飞驰……

第二天一早,朱景洪徐徐醒转过来,此刻的他只觉得神清气爽。

金佑颜窝在他怀里,此时发丝凌乱略显轻浮,脸上还带着若有若无的笑意。

又将其把玩了一阵,引得此女娇嗔之时,朱景洪才笑着当先起身。

金佑颜确实累得不行,所以此时仍瘫软在床上,没有起来伺候朱景洪更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