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温大夫最是瞧不得这样的煽情时刻。

    当下连忙打断了二人:“大公子,少夫人,二位就此打住吧。我这还没有诊断,是什么样的结果还不知道呢,你们又何必先伤心上了呢,等知道了结果再来伤心也不迟呀。”

    被温大夫这么一说,柳茵茵脸上顿时间有些尴尬了起来。

    而熟知温大夫为人的江令仪,却是听出了温大夫的话中有话。

    他突然想起,上一次温大夫给夫人把脉之后,也并没有说情况很糟糕呀。

    只是说了还需要调理调理。

    当下,江令仪拍了拍柳茵茵的肩膀。

    低声细语地安抚着说道:“不要让温大夫看了笑话,先给温大夫把脉一番看看是什么情况。”

    柳茵茵抽泣着,努力让自己变得情绪稳定起来。

    温大夫无奈地摇了摇头,叹息了一声。

    便又来到了柳茵茵的身前。

    看向柳茵茵:“麻烦少夫人将手伸出来。”

    柳茵茵点了点头,伸出了自己的手来。

    温大夫也坐在了一旁的位置上。

    拿起了一方手帕来,放在了柳茵茵的手腕之上。

    而后开始把脉。

    温太医一边把着脉,一边抚摸着自己那白花花的胡子。

    江令仪同柳茵茵,则是视线紧紧盯着温大夫。不错过对方面容上的丝毫神情。

    二人眼中带着深深的担忧。

    眼看着温大夫一会儿点头,一会儿摇头的。

    江令仪柳茵茵二人的心,顿时间都提了起来。

    过了好一会儿,江令仪终究是有些忍不住了。

    他开口问道:“温大夫,我夫人的情况怎么样?她的身体可损害得严重?生不生得了子嗣,都是一些小问题,最重要的是我夫人的身体可康健?”

    原本视线紧紧盯着温大夫的柳茵茵,一听到这话,顿时间回过头看向江令仪。

    她的眼中露出一丝动容的神态来。

    江挽清也忍不住侧眸看向了自家大哥。

    果然啊,自家大哥这种君子才算是真正的男人。

    那周子顾,怕是连自家大哥的一分好都比不上!

    而温大夫依旧没有开口。

    江挽清眼中带笑。

    忍不禁说道:“温老先生,你就别再逗弄我大哥和大嫂了。”

    逗弄?

    听到这一词,江令仪柳茵茵皆是疑惑地看了江挽清一眼。

    却不想,那温大夫气得抬起了胡子。

    收回了把脉的手。

    冷哼一声:“老夫最是看不得这般恩爱的模样。”

    江挽清哭笑不得:“您在这样下去,可是又要把我嫂子给急哭了。”

    听着江挽清同温大夫的对话。

    江令仪顿时间明白是怎样的一回事了。

    也知道了,或许自己夫人的身体状况,并不是那么的严重。

    便又搂了搂柳茵茵,轻轻地拍了拍肩膀,安慰着。

    柳茵茵又将视线看向了温太夫,眼中带着一丝期待和泪意。

    温太夫叹息了一声:“难怪都说女子是水做的,是老夫的错。”

    顿了顿,温太夫站起了身,这才回道:“夫人的身体无碍。显然之前是因为深海赤胶的原因,所以夫人才不能怀有子嗣。

    所幸,夫人同这深海赤胶也只有晚上歇息时,才会在同一个房间接触,没有日日近距离的接触。

    是以,只要远离了这深海赤胶,在调理身体,要上子嗣,只是时间问题。

    这样吧,回头我再为夫人送上一些调理的药来,只要按时服药,一年之内,一定会有好消息!”

    说到最后,温大夫摸着胡子,目光死死盯着那深海赤胶。

    冷哼了一声:“若不是因为查出了这深海赤胶,老夫都要以为是老夫的医术有问题了。少夫人的身体情况向来是我调理的。按理来说,如果按照我的调理方法,是一定会早早地会有子嗣的。可我也着实没想到,居然有人在这房子里藏着深海赤胶!”

    江挽清松了一口气:“只要还能有孕育子嗣的机会,一切都不算晚。”

    而一旁坐着的柳茵茵,听到温大夫如此肯定的话,提起的心,也彻底松了下来。

    她一瞬间,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

    依靠在江令仪怀中。

    激动地流下了一行眼泪。

    “江郎,我们终于能够拥有自己的孩子了,不会再叫父亲母亲失望了。”

    江令仪安慰着:“要不要得上孩子,都看天意,你不要给自己太大的压力。父亲的儿子那么多,不差我这一个,总归有他们传宗接代,再不济,还有七妹的小小。”

    突然被提到的江挽清。

    抬了抬眉:“小小…名义上还是那兴昌侯爵府的。”

    江令仪不知想到了什么。

    看向江挽清。

    轻哼了一声:“兴昌侯爵府说是他的,便是他的了?小小是你的孩子,你是我镇国公府的人,那小小,自然也就是我镇国公府的孩子!他若不给,我抢便是了!”

    说罢,江令仪又朝着柳茵茵低声安慰着:“别怕,夫人,就算我们没有孩子,我也定会给你抢来一个孩子。”

    一旁的江挽清,听着江令仪有些孩子气的话,颇为无语。

    自家大哥,一直都是理智,温润如玉,而又足智多谋的大哥。

    可是一遇到了嫂子,就仿佛多了几分孩子气了。

    江令仪这边哄好了柳茵茵。

    这才又将视线看向了温太夫,斟酌道:“温太夫,这件事,关于镇国公府子嗣问题,兹事甚大,我不希望这件事情被传了出去。”

    温大夫点了点头:“我同你父亲怎么也是有几分交情的,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我也是知道的。今日我来,只是因为少夫人有些昏厥。”

    高门大户里的弯弯绕绕,温大夫作为一位德高望重的医者,也是见识过了很多。

    更何况,这可是镇国公府的子嗣。

    镇国公那可是手握几十万大军,镇压边城的大将军。

    敢碰镇国公府的子嗣,又岂会是一件简单的事情呢。

    有些事情,宁可装傻。

    知道的越多。

    死得越快。

    听闻温大夫的话,江令仪放下心了。

    便又说道:“温大夫,我便不送您了,我夫人的药,回头我会派人亲自从你手中取来。”

    江令仪已经不放心柳茵茵的药,经过旁人手了。

    而一旁的江挽清,却是很好奇,这深海赤胶,究竟是谁的手笔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