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一匹布就够了。”马思烟给马生财买的布匹能缝好几身衣裳。

    “买一身不显着咱小气,下回再买一匹。”江清然想只要看住苏玉行,日子定蒸蒸日上。

    回家后,她进厨房洗了把脸,马思烟将今日发生的事情与钱秋佳等人学了一遍。

    钱秋佳听了一阵后怕,生怕江清然会有什么意外。

    苏玉行叼着根草,嘁了一声。

    “你们多余不?娘是谁,娘可是大名鼎鼎的江美怪。

    你们这几个人的小身板都不如娘一个人硬朗。”苏玉行自己一个大男子打架干不过他娘,更何况别人呢?

    别人不挨打,已是烧高香。

    “二哥这话不对,娘打架再厉害也是个女子。

    女子哪有男子力气大,依我看二哥是怪娘不让你去赌坊赌博,你才替欺负娘的坏人说话。”马思烟特瞧不起苏玉行。

    举人又如何?不如她家傻相公孝顺长辈。

    她婆婆摔倒在地上,她二哥非但不搀扶她婆婆,还看她婆婆笑话。

    有个这样的儿子,她一天得打八遍,婆婆对二哥还是太心慈手软。

    “我说三弟妹,你故意找茬是不是?”苏玉行吐出嘴里面的草。

    苏玉行护在马思烟前面,“二哥坏,二哥总欺负娘子。”

    “臭老三,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

    啥叫我老欺负她,你咋不提是她先找我的麻烦?”苏玉行发现傻老三两口子每一个好人,总跟他作对。

    江清然从厨房出来,发觉苏玉行又跟苏玉尘两口子吵起来,冷着脸道:“行了,一天没完没了吵吵。”

    “苏玉行你有吵架功夫,不如去摆个摊替人手写书信赚俩儿钱。

    你三弟妹说的不对吗?哪次我摔倒你没冷眼旁观看热闹?

    我这次遇到坏人,你不仅不关心你娘我身上有没有伤?在那儿说风凉话。

    我懒得搭理你,不代表我心中没数。”江清然黑着脸道,转头笑嘻嘻对钱秋佳几人说,“来,娘给你们分零花钱。”

    钱肉肉第一个站到江清然身边,紧接着苏玉尘两口子,其次是钱秋佳。

    零花钱不多,依然是每个人十文钱。

    钱肉肉接过铜板那一刻双眸发光。

    婆婆真好,这两日她不仅能七八分饱,还有零花钱拿。

    短短几日,她手里面有二十文零花钱了呢。

    苏玉尘接过铜板后,给江清然十文,自己五文,剩余五文交给马思烟。

    “娘、娘子拿。”苏玉尘要攒铜板买布匹,给娘缝衣裳。

    江清然乐呵呵的收下后,斜眼对苏玉行说:“看到没有,这是你一直瞧不起的傻子三弟。

    你三弟是傻,但他孝顺,心地善良。

    拿到零花钱知道第一时间分给你娘我,你呢败光咱家房子、地,偷走你爹生前辛辛苦苦攒的银子,花光你娘子的嫁妆钱。

    读书人又如何,都是我肚子里生出来的孩子,人品不是一星半点儿。”

    老实说江清然真的不想重提旧事,但苏玉行老给她这个机会,让她想起来原身家红砖瓦房、五十亩地以及银子是咋没的。

    苏玉行看着得到秀才、举人头衔,实则是个干啥啥不行,找事第一名的欠登儿。

    “娘,你能不能别老提我赌博那件事?我现在不是不赌了嘛。”苏玉行超级不满。

    娘偏向到极点,偏心老三两口子不说,老提他干的混账事,还不给他发零花钱。

    苏玉行气愤不已,打开大门摔门而去。

    “老大,你去跟着他,别让他发现。”江清然说道。

    她突然间理解那些家里有个不省心的儿子人家,为啥老的快了。

    她没被气死,纯属她内心过于强大。

    苏玉行气囔囔在村里狂走,嘴里不停叨咕:“气死我了,我不就赌个博嘛,又没家破人亡。”

    江清然如果听到这句话,估计大嘴巴子抽到他脸上。

    苏玉行来到黄府找黄金多,黄金多刚从山上采摘果子回来,累得惨兮兮,双眼无神。

    看到苏玉行,仿佛看到了救星。

    “玉行,你咋来了?”黄金多觉得婶子比他娘人好多了,不像他爹娘惨无人道,婶子至少让他自己选。

    “你身上有银子吗?咱俩去赌坊,我要将这些年输掉的银子统统赢回来。”苏玉行不相信他会一直点儿背。

    黄金多正好也想摆脱他爹娘,俩人一起结伴儿去赌坊。

    “你放心,我手里面有二百两银子,够咱俩玩的了。”黄金多幻想着自己手捧银票回家的画面。

    一路跟踪苏玉行的苏玉壮听到他二人谈话,忙回家报信。

    “不好了,娘,二弟带着金多兄弟又去赌坊赌博了。”苏玉壮砰的推开家门道。

    “啥?苏玉行行啊,不把家弄家破人亡不甘心啊。”江清然进柴房找了根最粗的木棍,带着家人去抓苏玉行,留钱秋佳带家看孩子。

    苏玉行与黄金多俩人此时沉浸在一夜暴富的美梦中。

    “玉行,咱俩多赢些回来,婶子、我爹他们刮目相看。”黄金多赶着马车道。

    他们总不会一直输吧,咋地也有赢的时候。

    “咱俩是谁,咱俩是举人,还能让开赌坊的骗喽。”苏玉行自恃清高,认为他读的书多,谁也骗不了他。

    “咱兄弟俩人齐心协力,他们得哭着给咱俩送银子。”黄金多受够之前压迫的日子。

    婶子让他种地还好,他爹娘让他上山摘果子,简直是惨绝人寰,毫无人性可严。

    黄金多与苏玉行二人心中各憋一口气。

    他们抵达县府,停好马车,来到家里人家赌坊前。

    苏玉行俩人同步迈上台阶,被家里人家赌坊门外守着的大汉拦住。

    “你们干什么?知道我们俩是谁吗?”苏玉行被推倒在地。

    “我管你是谁,我们掌柜说了不欢迎你俩来赌坊,见你一次打一次。”家里人家赌坊守门的两个大汉招呼其他大汉,当街暴打苏玉行与黄金多。

    俩人鼻子出了血,嘴角被打破,眼圈乌青,缓慢的从地上站起来。

    “报官。”苏玉行吼道。

    打他的大汉双手环胸,不在意道:“随便,正好我们跟县太爷说苏举人不顾我们劝导执意进赌坊。

    苏举人,你说县太爷是信你还是信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