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嚯,还以为校园墙什么的和时光电台一样,是和谐社会的产物,结果一上来就这么劲爆?绝对关注。”

    “高二的覃?我常听别人说,覃经常乱决人(骂人)。”

    “你们全班联合起来和校长说,还有可能。”

    “这么说起来,我们班主任凶是凶了点,但感觉还是挺好的。”

    ……

    也不知道卢艺是否故意为之,反正选定的首个匿名投稿,非常劲爆,让八中墙的关注度非常高。

    同时也隐形地表明了一个态度,八中墙是学生们的地方。

    在时光电台打广告的推波助澜下,卢艺“八中墙”的账号,一天之内浏览人数,突破三百次。

    如果没开黄钻的话——年轻时黄钻的作用是用来装扮空间,长大后黄钻的作用是“对其隐身”。

    考虑到上学时间,住宿舍在学校无法光明正大玩手机,这浏览人数绝对是开门红!

    “成功了,顾陆我们成功了,我们创造了雾都第一个校园墙。”卢艺说。

    “斑马,你应该不只是来和我一起庆祝的吧,”顾陆说,“你犹豫时,身体会向前倾,好像是要用全身力气说出想说的话。”

    “作家是不是都这么善于观察细节啊?我记得也就和你单独聊过一次天,你就留意到了?”卢艺也说出事情,“我读巴蜀中学的朋友,知道了八中墙之后,也想弄一個巴蜀墙,不知道可不可以。”

    “想弄就弄呗,没必要问我。”顾陆说。

    当前校园墙的模式在2022年或许落后了,但在2012年可谓是降维打击,相当于掌握一个校园论坛,对学生的吸引力那是相当大。

    “这办法是你想的,伱是创始人啊,肯定要问你。”卢艺说。

    “我同意。”顾陆说。

    “那没问题,我同学答应我了,如果顾陆你以后要宣传什么东西,一定会第一时间帮忙。”卢艺说。

    顾陆表示自己记住了,他是要说什么事来着,明明话到嘴边,却一时之间忘记。

    想到了!

    “斑马,你作为校园墙的审核,什么东西能够上墙,一定要心里有个主意。”顾陆突然担心,因为他想起之前有被校园墙网曝到退学的例子。

    “肯定的,我会好好审核。”卢艺说,“那这件事,我们管吗?”

    “……”顾陆显得思索,一个坏老师可以毁掉学生的三年,而带来的阴影甚至会跟到学生成年,事情如果属实却放着不管,那学生太可怜了。

    但怎么管?直接和典狱长说?不合适。

    顾陆思考片刻回应,“如果能和时光电台合作,那么就好了,张丽婉不是一直焦虑自己播的新闻没人看吗?如果能调查清楚这件事的真伪,然后由时光电台报上去,效果会更好。”

    “有道理,时光电台有采访特权,调查这件事最合适。”卢艺决定放学就和张丽婉说此事。

    采访特权,也就是社团成员可以在楼层里乱窜,一般来说,去不同年级的楼层晃悠,会有老师询问的。

    也不能说有年级壁垒,社团活动除外,各年级的老师确实比较注意,关于这点顾陆也想不明白为什么。

    “有校园墙和时光电台,张丽婉也是个有能力的学生,如此,遇到坏老师,学生才能发出一点微弱的声音,可如果没有……”

    顾陆又想起他穿越时的短视频时代,学生掌握了太大的声音,任何事都放上网,导致老师反而怕管。

    教育真是世界上最难的事,顾陆挠头。

    整个晚自习,顾陆都在学习着汤圆的蓝色笔记本。别说,你还真别说,这种知识进入大脑的感觉好累。

    “有没有知识不知不觉就溜进大脑的办法?”顾陆在课间伸个懒腰。

    “腐朽”的同学们开始慢慢活动,教室中也有了几分生气。

    “蝌蚪,走,办大事!”田笑大声地说。

    男生的办大事自然是去厕所,窦科和田笑两人离开教室。

    吕平也叫顾陆办大事,后者懒得起身,就让平头哥代办。

    今天就把笔记本看完吧,顾陆心里想着,否则心里总感觉有事。

    叽叽喳喳的教室,突然就安静了。

    “顾陆,放学后来办公室一趟。”高老师在教室来,说了这么一句话,就离开了。

    吓得魏娇一哆嗦,她偷偷带了《绘》来教室,这杂志可不是学校允许的读物。

    “妈耶,为什么老师走路都没声音的。”魏娇依旧能感受到自己心脏怦怦地跳。

    学生最怕空气变得突然安静,然后扭头一看,班主任默默站在身后,那是睡觉梦见都会被吓醒的程度。

    “你又干了什么大事?”戚采薇问,“每次有什么大事,老班就会叫你去办公室。”

    “好像还真是这样。”顾陆仔细回忆,《福尔摩斯先生》和《昨日公园》距离出书还早呢,能有什么大事?

    算了,到时候就知道了。顾陆引导性地问,“cc知不知道,人心一旦有洞,就会怎么样?”

    “会死。”戚采薇简洁明了地回应。

    “我说的不是生理上的,就是精神上的,”顾陆道。

    “哦哦,失恋了?”戚采薇反问顾陆,“没关系,下一个更乖。”

    “……没事了。”引导失败,顾陆捂住额头,仔细想想还真是,心空了怎么怎么,要说出口的话,鸡皮疙瘩能掉一地。

    “不过——解忧杂货店好像有什么运动员的剧情吧?”顾陆又小声问戚采薇,“我们八中的运动会是什么时候?”

    “运动会?不知道。”戚采薇不知道。

    得勒,还是要问全班消息最灵通的转笔大王。

    等田笑和窦科办完大事返回,上课铃都快响了。田窦两人勾肩搭背,时而激动,时而愤慨……

    “我父母早就跟我说了,希望我子承父业什么的。”田笑说,他父亲是外科医生。说起来,他手指那么修长和灵活,会不会是父亲基因遗传?

    “子承父业?我一点也不想当修理工。”窦科说。

    “修理工感觉也挺好的。”田笑说。

    “很累的,关键是又累又没前途。”窦科说。

    蝌蚪他觉得修理工没前途的这个认知,就是窦父灌输的,天天在耳边说,“要好好学习,否则就只有和你老汉一样,下苦力,别个(人)都看不起你。”

    从初中开始就这么念叨,窦科自然也深信不疑。

    “田笑,我们学校运动会是什么时候?”顾陆问。

    “运动会,下学期四五月份吧,怎么了?”田笑说,“轱辘哥是想展示一手?”

    “差不多吧,我在篮球社训练了几个月,我现在感觉我自己强得可怕。”顾陆开玩笑说。

    说笑着,上课铃响彻校园,同学们灵活地回到教室,再次成为植物大战僵尸里的丧尸,晚自习丢掉了脑子很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