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初的记忆浮现在眼前,胡梦蝶百感交集。

    “我不太明白,你的意思……”

    李庄生仍旧试图装傻,他不确定胡梦蝶的真实想法。

    “你不用替她隐瞒,我知道她那天向你告白,她事先跟我说过了。”

    胡梦蝶幽幽一笑,脸上有种难以言喻的莫名。

    “啊?”

    李庄生愣在当场。

    “抱歉,我一直没有机会跟你说。”胡梦蝶吐吐舌,“梦柯勾引你,算是我答应的。”

    李庄生脑袋有点糊涂,他想了好一会儿,才恼怒地指着自己:“你们,你们串通好的,在考验我?”

    “你觉得我会那么无聊吗?”胡梦蝶苦笑,“这种事情,无论是成功还是失败都对我没有好处吧。”

    “她是我妹妹啊,她都跪下来求了我,我能怎么办呢?”

    “这点我相信你。”

    “别的先不说,我,不是很明白,你为什么要同意?”

    胡梦蝶心说,你的内裤都是她手洗的,你居然一直都没发现……不知道该说你细心还是粗心。

    胡梦蝶心说,但你真是太温柔了呀。她在医院被人羞辱的时候你在,萱萱夜里生病的时候你在,她被父母抛弃的时候你在……她需要你的时候你都在,平时小心地照顾她自尊心,逢年过节平等地送她礼物,她爱上你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是梦柯求我给她给她一个机会,她喜欢你,你之前没有察觉到吗?”

    胡梦蝶莞尔接话:“主要是因为她很可怜,而且,还是我的妹妹。”

    有些家务活他刻意没有和胡梦柯抢着干,就是怕对方产生一种“不被需要”的不安全感。

    李庄生惊疑地看向胡梦蝶,心说你这样子,也不像是有什么牛头人癖好的呀。

    李庄生大力点头:“对啊对啊,我对她真的没有什么不好的想法!”

    “不是,那伱们……”

    胡梦柯倔强得很,自从她高中恋爱之后,胡梦柯就没有对她说过一句软话。即便对方后来生活落魄拮据,也没向她低过头,索要过一分钱。

    胡梦蝶白了他一眼:“那你是笨,她对你那么好,天不亮就起床给你准备早饭,总是给你做你喜欢吃的菜,给你准备干净的衣服……”

    李庄生嘴角微微抽搐:“说实话,在那之前,还真没有!”

    “你对她那么好,她喜欢上你不是理所当然的么?”

    胡梦蝶无奈地长叹,笑容愈发苦涩。

    李庄生尴尬地挠头:“我以为,她觉得自己寄人篱下,所以在想讨好我……”

    “我也没对她多好吧,主要是因为……”

    那是胡梦柯十年来第一次求她,以那么卑微的姿态。结合对方现实的凄苦,胡梦蝶心中只有难以言喻的纠结和苦恼。

    “就算是这样……”李庄生还是难以接受。

    “如果是你妹妹,你会怎么办?”胡梦蝶反问。

    这一下把李庄生问住了,他想象着未来的那个李休羽,突然哭天抹泪地跪在自己面前:“哥,嫂子好香,求求你让我睡一晚吧……”

    那也不是……不不不,那能一样吗?

    “等一下,我脑子有点混乱……”李庄生捂着前额,“你说,她求你,允许她……向我告白,你同意了?”

    “对的。”

    “然后呢?你打算离婚,成全她?”

    “我和她打了个赌,如果她那次勾引失败了,以后就老老实实的。如果勾引成功了……”胡梦蝶嘴角勾了勾,“那就允许你们两个搞婚外情。”

    李庄生呆了呆,随即惊道:“你疯啦,你这都能同意?”

    胡梦蝶眼帘低垂,淡淡地说:“所以是赌啊,愿赌服输呗。”

    李庄生不可置信地摇头,深深吸了一口气,脑袋还没有从震惊中清醒过来:“我真服了,不知道你怎么想的,就算那是你妹妹……”

    胡梦蝶轻佻地揶揄:“后悔当初拒绝她了吗,差一点就可以享齐人之福哦。老婆和小姨子,这是你们男人的梦想吧。”

    “别开这种玩笑……”

    幻想是幻想,现实是现实。李庄生虽然看动漫时喜欢这种剧情,但从来没有YY过现实中的胡梦柯,那太不尊重人了。

    “其实,我相信你不会被她勾引,所以才敢打这個赌。”胡梦蝶微微一笑,“她喜欢你,但我也不能二十四小时在你身边,她要真想对你出手总能找到机会,我不同意也没用。与其整天提心吊胆的,不如一次性解决。”

    “如果我没经受住诱惑呢?”李庄生没好气。

    胡梦蝶摊手:“那就真的只能愿赌服输了,这辈子算我倒霉,被你们两个坑惨了……不过,结果是我赌赢了,不是么?”

    李庄生一时无言。

    “归根到底,还是你太温柔了,你对她那么好,就没想过她会爱上你吗?”

    李庄生神情莫名:“我觉得,她应该不是真正喜欢我,她喜欢的是章旭那样的帅哥……她对我有好感只是因为吊桥效应吧,她之前过得不太好,有人对她温柔一点,就觉得是喜欢。但本质上只是因为缺乏安全感,要是冷静下来之后,就不会再喜欢我了。”

    胡梦蝶闻言直皱眉:“我不明白你对这种喜欢的定义是什么样的……”

    真是不能理解李庄生的拧巴纠结,但她知道,对方这么想胡梦柯,也会这么想她。为什么总是觉得别人不喜欢他呢!

    可话音未落,胡梦柯的房门打开。

    “姐夫,你干嘛呀!”胡梦柯走出来,眼睛通红,快步走到李庄生身前,抓着他的肩膀摇晃,“你干嘛把故事写的这么惨啊!”

    “故事嘛,你别当真,都是假的。”李庄生望了胡梦蝶一眼。

    听胡梦蝶说知道胡梦柯喜欢他后,他便不自然地有点束手束脚。在胡梦蝶面前,更是不知道怎么和胡梦柯接触。

    “那你进屋教她写作文吧,我先不打扰你们了。”胡梦蝶笑笑,然后又对胡梦柯板起脸,“好好听你姐夫的话,不然我就要告诉爸爸了!”

    胡梦柯吓得身子一缩,忙不迭地点头。

    李庄生眨了眨眼,虽然听胡梦蝶说过,他的前岳父对女儿们的管教非常严厉,但他却难有实际体会。

    在李庄生的印象里,老丈人虽然脾气倔强,但性格挺温和的,至少对他很和蔼可亲,过年去拜年硬塞他大红包,说是给将来将来孙子的压岁钱。

    第一次上门时,老丈人还专门买了茅台招待他。以至于从不喝酒的李庄生,也诚惶诚恐地陪了两小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