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给我手套干嘛?”

    林月花疑惑地打量手上的手套,看起来颇为厚重,日常中很难使用。

    “手套送你,逐出师门的事情就算了!”李庄生笑,“正好,这个手套你以后骑电瓶车可以用,现在天气冷得要死。”

    “……我有手套。”

    “我知道你有,但你的有这个保暖吗?”

    李庄生这表述算客气了,他见过林月花的手套,是很老的毛线薄手套,秋天戴着还行,天气一冷根本没用。

    月假前,李庄生就见林月花进班级时手指通红。

    “切……我那个还是挺暖和的……”

    林月花抿咬嘴唇,声音听起来不太服气,但却没有拒绝,将那厚重的手套握在手中,微微攥紧。

    “你对我太好了。”林月花忽然说。

    “哪有啊,我只是花花钱而已。”李庄生眼帘低垂,笑笑,“你天天不厌其烦地教我学习,给我划重点,花费了更多的精力啊,人力很值钱的好吧!我都不好意思了,你有时候给我讲题,得讲好几遍我才能听懂。”

    林月花默然,将手套收进书包里。一旁的李庄生订正试卷。

    两人都没发现,祝枝雪不知何时回到班级了,她看见了林月花那还未拆开包装的手套,原本笑脸渐渐凝固,默默地回到座位。

    “不是才学会一个魔术,不去变给李庄生看啊?”同桌不知发生了什么,还笑嘻嘻地推搡她的肩膀。

    “哦,我没事……”祝枝雪低头,假意看着分发下来的月考试卷。

    “啊?”

    “哦哦,你在说魔术……”祝枝雪说,“忘了怎么变的了。”

    也送林月花手套了吗,他果然人很温柔……可恶!可恶!

    祝枝雪盯着试卷看,心里泛起酸楚和委屈,泪水忍不住啪嗒啪嗒地打湿了身下的试卷。

    ……

    午后,李庄生来到五楼。

    一如往昔,胡梦蝶依然先他一步,并且为他打开了电脑。

    “来啦。”胡梦蝶腿上盖着毯子,笑靥如花。

    “嗯。”李庄生冷淡地点头,默默地打开文档。

    “你今天这高领毛衣挺好看的。”胡梦蝶眼尖,随口称赞。

    “哦,李休羽买的。”李庄生不咸不淡。

    李休羽很喜欢给李庄生买衣服,逛街时,男装店逛的永远比女装店多。尤其是在大学四年期间,除了内裤,其他衣服李庄生愣是一件没自己买过。因为李休羽给他买的都穿不完。

    给李庄生穿搭是李休羽最大的乐趣之一,陈兰英也会给李庄生买,但李休羽会嫌弃其太过土气,表示陈兰英根本不懂年轻人的潮流,久而久之,陈兰英就很少买了。

    “高中,就给你买衣服?她经常这么做吗?”胡梦蝶微怔。

    “嗯。”李庄生盯着电脑屏幕计时。

    “你后来衣服都是她买的?”

    “算是吧,我就是她衣架子。”

    “第一次听说这件事。”胡梦蝶轻咬嘴唇,神色不定。

    当初和李庄生交往时,胡梦蝶就觉得他的衣品不错,和他的性格以及死宅的身份不太搭。后来见到陈兰英衣着时尚,便本能以为是陈兰英的缘故。

    没想到,居然和李休羽有关。

    “你之前又没问过。”李庄生还是板着脸,心中不以为意。

    胡梦蝶手搭在膝盖上,默默地攥紧拳头,心中那个恨啊。

    “哦对了……”李庄生突然想起了什么,怒声道,“你那天跟李休羽胡说八道什么呀!”

    胡梦蝶也不为自己辩解,反而借此挑衅地坐到李庄生腿上,眼神勾引:“我胡说了吗,你说你行,那现在就证明给我看。你不敢证明,那只能说明你不行。”

    李庄生将胡梦蝶推开,气得磨了磨牙:“我就算证明,也不是向你证明!你现在能不能不要这么……骚浪贱啊!”

    “我跟别人很女神的好吧。我只对你骚浪贱,也只对你一个骚浪贱。”胡梦蝶被推开也不恼,依然抿着嘴唇笑。

    李庄生真是受不了胡梦蝶在感情上这么卑微讨好的模样,他觉得胡梦蝶不该是这样的。

    “哼,这次就算了,别再有下次了!”李庄生说。

    “那我不说你不行,说你很行好了。”胡梦蝶眼眸含笑,“这样,不算造谣了吧?”

    李庄生无语地瞪了她一眼:“你别胡闹,我和你什么都没有,你别乱说!”

    胡梦蝶不服气:“那你,不是也跟祝枝雪说了?”

    “她又没跟别人乱说。”

    “哦,你想让她放弃,就拿我出来挡刀,说我们上过床。你要是不那么说,我那天都不会挨一顿打!”

    说到这件事,李庄生难得有些理亏,但在胡梦蝶面前只能嘴硬,不能服软,哼唧:“你自己打不赢人家……”

    “她多重我多重!”

    “确实,大凶大皮鼓,身材比你好多了!”

    “庸俗,又不是越大越好,明明我身材才更好!”

    “抱歉,我就是这么庸俗的人。”

    胡梦蝶拢了拢头发,嘴角勾起一抹莫名且讽刺的笑:“那又怎么样,你还是不喜欢她。诶,你不喜欢她,为什么不直接跟她说呢?用你对我说的话,直接了当告诉她:‘我不喜欢你,我只喜欢和胡梦蝶上床,你喜欢别人去吧’,反正我就是你的工具人,随便你怎么用咯?”

    李庄生别开脸:“这和你没关系。”

    “你是怕她学坏,和当初一样?所以一直不敢直截了当地明牌拒绝她,利用她对你感情牵着她。”胡梦蝶冷冷一笑,揶揄道,“那你就不怕我学坏吗?”

    “不怕。”李庄生眼帘低垂。

    “哼哼,那我明天就去找小混混谈恋爱,抽烟喝酒纹身打胎全部都要来一遍,看看你后不后悔!”胡梦蝶恐吓道。

    “你多大人了,我知道你能分清好坏。”李庄生淡然地笃定。

    “嘻嘻,不愧是我老公,真了解我!”

    我当然不会那么做啦,让你难受一时,然后过段时间就可以开开心心地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了?祝枝雪还是林月花?

    呵呵,那不是如你所愿么!我能让你那么幸福?

    既然你不给我幸福,我也要让你一辈子也不得幸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