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吗?”穆拉图的目光狐疑。

    “很有这个可能,国际上的事情,太复杂了。”秦锋点头:“从太空中点火,防不住啊。”

    “既然是这样,那我们就少要一些,六千万美元,不能再少了!”

    原本咬定一亿美元不松口,在秦锋的推动下,已经变成了六千万美元,砍价快砍到一半了,但是距离老毛子的心理底线还有一大截啊。

    “好吧,既然这样,那我们就六千万美元成交。”秦锋说完,又看了身边的老毛子一眼:“普尔卡耶夫,您觉得如何?”

    来的路上聊了很多,就是没聊谈判底线,现在,秦总居然给直接答应了,这可怎么办?普尔卡耶夫有些为难了。

    不同意?惹恼了秦总,说不定价格又重新回到一亿美元了,如果同意,那多出来的钱怎么办?

    “秦总,我们最多只能拿出……三千万美元来。”普尔卡耶夫咬咬牙,决定再多拿一千万美元出来,这已经是底线了,再多的话……回去了没法交代啊。

    “这样的话,我倒是有个办法。”秦锋说道:“你们用低价卖给我们一批客机,我们计算一下和市场价的差额,由我们太平洋集团来把这笔钱当做赔偿金给厄立特里亚,这样就能解决剩下三千万美元的空缺了,如何?”

    秦总真是太够意思了!

    在场的老毛子那是一阵的感动啊。

    一亿砍到六千万,已经很不错了,剩余的差额无法解决,秦总又提供了这种两全其美的方案。

    老毛子卖了客机,哪怕就算是成本价卖,也是能赚外汇的,而秦总也不占他们便宜,和市场价的差价,正好当做赔偿金,相当于是太平洋集团把这个窟窿给堵上了。

    秦总仗义!

    “好,没问题,秦总,您想要什么客机?咱们飞来的那架图-154就不错,如果你们需要,就留这里!”

    秦锋摇头:“不行,这种飞机的航程有限,从咱们东方飞过来还得中途停靠其他机场加油,你们有没有远程客机?”

    “有,伊尔-62.”格奥尔基在一旁开口。

    老毛子的很多飞机都是用年代来编号的,伊尔-62就是伊留申在六十年代研发的客机,当时老毛子的客机都是从轰炸机改进过来的,非常不舒服,航程也不够。

    这個计划得到了上级的大力支持,中央流体院还建议了合适的外形:高攻角、低主翼构型, t型垂尾,尾部安装四台发动机,这样空气动力效果好,而且还能降低客舱噪音。

    只不过放在地面上的时候,因为重心问题,导致飞机容易翘头,老毛子解决的办法也是简单粗暴:直接在屁股后面增加个额外的液压起落架,所以这飞机停在机场上的时候,会非常的滑稽。

    这种设计不多,除了伊尔-76,就只有英国维克斯的 vc10客机,世界上常见的客机都是把发动机吊在机翼下面的。

    老毛子这样设计也有他们的道理,除了机翼吊挂发动机太吵机舱之外,还有距离地面太低,老毛子的飞机经常在条件差的机场起飞,发动机放得高一些更合适。

    这种飞机研发出来之后,立刻就创造了很多记录,比如说是当时最大的客机,航程也超级远,超过一万公里,把同类型的波音 707远远甩开。

    虽然是六十年代设计的,但是这种飞机一直生产到了 95年,在这个过程中也不断改进, 73年投产的伊尔-62m更是把极限航程提升到了一万五,创造了一个奇迹。

    当然了,伊留申设计局也在研制全新的客机,这就是伊尔-86,可惜没研究出来,国家就没了,后来改进成了伊尔-96,订单也是寥寥无几,不过伊尔-62还是不错的,不仅仅在老毛子国内大量使用,还有不少出口,在历史上,总共出过两次空难,都是波兰航空保养不利,整个飞机还是非常皮实的。

    “好,那就这种客机。”秦锋说道:“多少钱一架?”

    “我们提供给其他兄弟国家的价格是两千万美元一架,秦总,您如果需要的话,那就打五折,一千万美元一架。”这款飞机的价格普尔卡耶夫还真知道,毕竟伊尔-62作为一款先进的远程客机,卖到过很多国家,哪怕就连东方,在七十年代还引进过五架伊尔-62,大多数的时间作为领导出访的专机。

    老毛子的飞机主打便宜,比同类的美国客机价格低一大截,比如图-154客机, 86年xj航空采购了几架,只有不到一千万美元出头的价格,哪怕 91年的时候,某人用罐头换飞机,也不到两千万美元,而同档次的波音 737和空客 a320,价格都在四千万美元上。

    对不同的国家,报价也有所不同,秦锋是在给他们老毛子办事,当然要报最实惠的价格。

    “嗯,那我们就买三架。”秦锋说道:“这样正好能挤出差价来填补这个窟窿,不过,希望贵方能尽快提供,毕竟,这是这次协议的一部分。”

    “好。”格奥尔基说道:“今天的会议结束,我立刻就回去联系,如果有库存的或者刚刚生产出来的客机,优先给你们提供。”

    “那么,我们的协议就正式达成了?接下来,为了庆祝我们达成共识,去喝一杯如何?”

    没有任何一个老毛子能拒绝美酒的诱惑,就连格奥尔基都忘记了刚刚说要赶紧回去联系的事情,跟着一起去了饭店,几杯酒下肚,双方就称兄道弟起来。

    “穆拉图阁下,我们已经从埃塞俄比亚撤军了,我们之间不再有矛盾!”

    “秦总,多谢您的帮助,来,我们喝一杯!”

    “咱们东方有句古话,叫做不打不相识,来,喝了这杯酒,大家伙就是好朋友!”

    很快,所有人就喝趴下了,秦锋虽然也是嘴里吐着酒气,但是依旧头脑清醒。

    遇到了就不能错过啊,有了这个机遇,太平洋集团就可以组建起来航空公司了!

    国内可能不会允许私人航空公司,但是注册地在厄立特里亚,飞非洲到东方的国际航班,还是没问题的,凭借秦锋和国内空军的关系,也就是说句话的事情,民航部门谁敢使绊子?

    如果非洲这边不够运营的话,还可以飞东方到莫斯科的航班,这次老毛子可是承了自己很大的人情的。

    飞行员也需要从空军里找,或者挖老毛子的飞行员过来?不行,老毛子的飞行员太猛,容易出事故。

    就在秦锋思考接下来安排的时候,有人轻轻地走过来:“秦总,您也喝多了吧?我带您去休息。”

    穆拉图的老婆?秦锋站了起来:“好。”

    穆拉图也喝多了,毕竟穆拉图就算是在东方练过几年酒量,依旧是底子有限,没法和老毛子比,刚刚称兄道弟,又喝了不少,不过,也有人一直都保持清醒的。

    比如穆拉图的父亲,特肖梅。

    秦锋跟着穆拉图的老婆,来到了特肖梅的房间。

    “秦总,这次多亏了你的帮助,不仅仅解决了大麻烦,我们还得到了不少好处。”特肖梅说道:“我代表……”

    话还没有说完,被秦锋给打断了。

    “特肖梅伯伯,您是穆拉图的父亲,在我眼里看来,就和我的长辈一样,您这样说,太见外了!”

    特肖梅的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来:“小锋,我送穆拉图去东方,最大的收获就是交了你这样的朋友!伱们谈判的内容我都知道了,我们能拿到三千万美元的现金就已经很不错了,剩下的有关你要给补差价的事情就算了。”

    “不,不,特肖梅伯伯,我秦锋既然说了,那就说到做到,我们朋友是朋友,生意是生意。”

    “不,朋友之间谈生意,就得按照交情来,小锋,如果我们收了你的钱,以后还怎么做朋友?你刚刚也说了,把我当做长辈来看,那我也就摆一次长辈的架子,你得听我的!”

    气氛有些紧张。

    秦锋笑了笑:“特肖梅伯伯,您看这样成不成,拿到了三架伊尔-62客机,我们双方各占一半的股份,共同开一个航空公司怎么样?厄立特里亚也得有航空公司啊!”

    厄立特里亚建国还不到一年,很多方面都不完善,国内的货币才刚刚发行了没多久,国内更是没有航空公司,现在,趁着这个机会,把航空公司的摊子给支撑起来?

    特肖梅心动了,这还真是个好主意啊!

    “目前,非洲主要的空运中转站是金字塔国,很多来非洲的旅客,先乘坐飞机到金字塔国,然后再坐车前往各国,苏丹也有一些航线,但是来厄立特里亚都不方便。”秦锋分析起来:“我们厄立特里亚想要发展,那就得和外界接触,有方便的空中交通线路。我们有了三架伊尔-62客机,完全可以飞三条航线,从厄立特里亚到东方,到欧洲,到美洲,各来一条航班,这样很快就会把我们这里变成非洲的空运中转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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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且,我们之前也已经谋划过,把这里的港口变成红海沿途货船的中转港口,这肯定也会有空中航路的需要。”秦锋一边说,一边完善着自己的方案,以这里为基地,倒是个不错的选择!

    “等到以后,我们三架伊尔-62肯定是不够用的,我们还要扩充,甚至会变成一个拥有几十架飞机的非洲第一航空公司!”

    特肖梅的脸上慢慢地有了光彩,没错,这样的一个前景真是太美好了!

    “秦总……小锋,你说得对,就按照你说的来!不过,这航空公司的事情,咱们也没有懂行的,咱们就挂个名,占四成的股份就行了,你的太平洋集团占六成股份!”

    “这不太好吧,特肖梅伯伯,毕竟咱们的飞机是各自一半的。”

    “你还得负责接下来的运营,还得忙活很多事情,咱们就拿干股,等着分红。”特肖梅说道:“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

    “好吧,那一切事情交给我就好。”秦锋只能勉为其难地答应下来,三千万美元不用给了,还有了个航空公司,还在里面占了六成的股份!

    有朋友就是好!

    第二天,秦锋一觉醒来,就听到了外面的敲门声。

    “秦总,秦总!”

    秦锋打开门,看到了老毛子们站在那里,于是赶紧把他们让进了门。

    “各位,事情怎么样了?”

    “秦总,我们和莫斯科联系过了,莫斯科方面完全同意您的方案。”格奥尔基说道:“同时,我们也和伊留申设计局联系过了,那边正好有三架刚刚完成总装的伊尔-62m,只要我们正式签署协议,那三架就能飞过来。”

    “好。”秦锋点头:“那我也会按照约定,把三千万美元给你们。”

    这三千万美元是推不掉的,必须要支付,一千万美元一架伊尔-62m,那也是相当便宜的了,虽然飞行成本有些高,但是用个十年八年的不成问题。

    “秦总,莫斯科方面对您的付出非常感谢,如果不是您的帮助,我们的协议没法这么快达成,所以,经过上级的磋商,愿意再降低一些价格,每架八百万美元卖给您,同时还给您准备一批配件。”

    老毛子也这么够意思?

    站在老毛子的角度来看,赔偿金从一亿美元降低到了三千万美元,还能卖三架客机,除了秦锋,还有谁能帮他们?他们自然也得表示表示,况且,这也说明,伊尔-62m的真实成本,也就是八百万美元,他们不好意思赚秦锋的钱。

    这样一来,秦锋又省去了六百万美元!

    “既然这样,那就多谢了。”秦锋畅快地拿出来了支票本,唰唰唰地写了起来。

    让全世界都震惊的伊尔-76迫降厄立特里亚而且还被放火烧飞机的事件,就这样圆满解决了!当三架伊尔-62m飞到厄立特里亚的机场之后,机场里原本那架图-154客机,装满了在厄立特里亚被扣押的一百零八名老毛子,等到见到他们的时候,个个都是容光焕发,并没有受到虐待,相反还过得很好。

    大家伙在机场上握手告别,一幅依依不舍的样子。

    当图-154客机飞上天空之后,穆拉图在一旁感慨:“子曰,富贵者送人以财,仁义者送人以言。秦,你送我们厄立特里亚的,是国家发展的大机遇,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

    “那就不用谢了,穆拉图,我这么做,也是为了我自己,毕竟有了自己的航空公司开通的航线,以后咱们再来往,那可就轻松多了。”

    “是啊,不过,建设航空公司并不容易,申请航路,雇佣飞行员,还需要有大批的地勤……”

    话还没有说完,外面就有几辆车开动过来。

    “秦总,国内协调的飞行员、空乘、地勤以及机场的工作团来了!”

    东方在七十年代,就曾经从老毛子那边买过几架伊尔-62,对这种飞机的维护保养和飞行,那是了如指掌,秦锋给国内发消息回去,他们很快就派团队过来了!

    团队乘坐客机到达苏丹,然后从苏丹坐车赶来,看着车队到达,秦锋的脸上露出了笑容。

    “报告秦总,我们奉命赶到,我叫于长虹,负责带领队伍!”于长虹是一名四十多岁的中年人,个子稍稍矮了一些,身材微微发福,不过那锐利的目光,代表着他机长的身份,他是一名经验丰富的老飞行员!

    “欢迎欢迎,我代表厄立特里亚政府,欢迎你们的到来!”穆拉图赶紧上去握手,一口流利的东方话。

    “各位辛苦了,这里的条件比较艰苦,所以,我也不会勉强大家,如果不愿意留下的话,随时可以离开,留下的人,按照我们太平洋集团外派人员的标准发工资,大家伙的工资额还是以前的数字,但是人民币换美元,领工资的时候也是美元,大家每隔三个月,可以轮一次休假,坐咱们自己的飞机去美国或者欧洲度假!”

    这些人是服从命令过来的,但是来了之后,必须要让他们感觉到没白来!该给的好处不能少!

    听到秦锋这样说,众人立刻就兴奋起来了。

    “秦总,我们愿意留下来!”于长虹说道:“我们会立刻投入到工作之中,三天之内,我们飞祖国的航线就能开通,对了,我们航空公司叫什么名字?”

    航线的申请要有名字,国际航线还得有英文代号,所以,名字是必须要尽快确定下来的。

    “就叫做厄立特里亚国际航空公司,简称厄国航。”秦锋说道。

    “子曰,北冥有鱼,其名为鲲,化而为鹏,扶摇直上九万里,秦,我们就叫做鲲鹏航空公司如何?”穆拉图提出了新的建议:“简称鲲航。”

    “再加个头衔,厄立特里亚鲲鹏航空公司,简称厄鲲航。”

    名字就这么起出来了,至于鲲鹏用本地话怎么说,就是他们自己的事情了,穆拉图给了这么一个有东方意义的名字,也是很符合秦锋的口味的。

    “好,那我们就用鲲鹏航空来申请航路!”于长虹点头。

    下车的众人忙碌起来了,检查飞机,检查机场,忙碌而且有条理,两天的时间里,第一条航线就协调好了,厄立特里亚鲲鹏航空公司迎来了首飞!

    这一天,整个机场热闹非凡,特肖梅站在停机坪旁边搭起来的台子上,发表了一番热情洋溢的讲话。

    “这是一个新的开始,我们厄立特里亚有了自己的航空公司,我们的国家也会和航空公司一样,扶摇直上九万里!……”

    噼里啪啦的鞭炮响过,首飞正式开始,在无数照相机的镜头下,秦锋带着人蹬上了飞机。

    伊尔-62m机身并不是完美的圆形截面,上面窄,下面宽,稍稍偏向于梨子形状,最大直径 3.75米,客舱内部采用单通道布局, 3+3座椅,中间是过道,两边各有三排座位,这样最大可以布置 186个座位,不过在一般情况下,前面都会布置一个商务舱,获得更宽大的空间。

    首飞的乘客并不多,厄立特里亚本国有几名去东方赴任的黑子,附近的苏丹和埃塞俄比亚等国也有去东方的乘客,总共四十来个人,座舱内显得非常空旷。

    不过,在飞机肚子里,装进去了太平洋集团从厄立特里亚开采出来的黄金,以及全新采摘下来的咖啡豆,飞机也算是满载起飞。

    发动机的轰鸣声响起,外面听起来的动静很大,机舱内却非常安静,这自然是因为发动机布置在尾部的原因,秦锋坐在商务舱里,看着窗外的景象逐渐远去,消失。

    “秦总,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一身宝石蓝制服的空姐走过来,笑意盈盈地向秦锋说道。

    1988年,皮尔-卡丹来到了东方,他受到了当时刚刚成立的东方国际航空公司的邀请,设计全新的空姐制服。

    皮尔-卡丹很快就拿出来了全新的服装:衣服整体是东方传统瓷器上的宝石蓝颜色,再搭配欧洲主流服饰颜色,显得非常大气,无领上衣收腰设计、套裙侧面开缝,又带着些许的大胆,将原本守旧的风格打破,衬衣的领口和袖口带着条纹形状的衬衣,丰富了制服的搭配,体现了时尚,再搭配领巾、小圆帽,优雅而性感,这套衣服成为了民航空乘服饰的经典之作。

    在 88年 7月 1日,这套制服正式配发,一时间,宝石蓝成为了东方航空公司一道亮丽的风景,而现在,也随着于长虹等人的带队,进入了鲲鹏航空。

    空乘只来了八个人,她们从本国又挑选了一批女性来培训,不过毕竟只有两天的时间,这些女性还没有培训出来,目前在首飞的飞机上,都是清一色黄皮肤黑眼睛的东方空乘。

    看着面前漂亮迷人的空姐,秦锋笑了笑:“谢谢,到了非洲,还能适应吗?”

    “还可以,这里对我们挺好的。”

    “那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直接去找穆拉图帮忙,或者反馈给咱们集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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