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理大家都明白了吧?要不你现在先躺好,我先针灸一次,缓解疼痛。”

    陈平安是真的赶时间,就自己进包间这段时间,外面一帮碎嘴子不知道怎么排挤、取笑苏暮雪呢。

    “行。”

    王佐也不啰嗦,脱下衣服,露出健壮身板,身上有很多枪眼儿,看得出来王佐也是一位猛人。

    “放松一点,不用紧张,不会太疼,就像是蚂蚁咬了一口。”

    陈平安取下银针,一边用打火机消毒,一边说道,最后,又将银针插入桌上白酒瓶里涮了涮。

    一手摁了摁穴位,不等王佐开口,银针已然落下。

    “嗯?”

    王佐浓眉一紧,的确有点疼,但这点疼可以忽略不计,还能忍受。

    银针刺入三寸左右,便停了下来。

    随后,便看见陈平安用捻、揉的手法,一点一点让银针深入,同时一只手捏着王佐的手腕,通过把脉的方式来确认银针是否扎到位。

    “现在什么感觉?”

    大概十分钟,陈平安开口询问。

    “那种疼痛感没了,但是我感觉心脏位置热乎乎的,就像是贴了暖宝宝一样,很暖和,很舒服。”

    王佐认真感应了一下,脸上露出满意笑容。

    这弹片已经跟随他二十余年了,如陈平安所言,二十年前年轻力壮,孔武有力,可上了年纪就不一样了,他没办法扛着这块压着心脏主动脉的弹片轻装前行。

    可他六扇门总管这个位置极其要命,没有一幅好身体,如何统领天海市上万人?

    “你自己按一下平时痛的地方,看一看还疼不疼,如同还疼的话,光针灸恐怕不够,我还得再给你开点药。”

    陈平安你微微颔首,感觉到热就对了,证明银针刺到位了。

    “好了,好多了,不能说不疼,但这点疼完全可以忽略不计,陈老弟,你也太厉害了吧。”

    王佐听从陈平安的意思,按按心口位置,脸上浮现一抹狂喜。

    都说男儿流血流汗不流泪,其实是没有被病痛折磨过,王佐被一块单片折磨了二十年,这是第一次如此畅快的呼吸。

    那种感觉,不亚于重生。

    “唔,你先躺几分钟,我给你开一个方子。”

    陈平安让服务员送来纸笔开药方。

    又十分钟后,陈平安取出银针。

    “好了,连着吃十天药,如还有疼痛感,呼吸吃力,接着针灸,如无上述症状,就不用管,该吃吃该喝喝,什么都不用操心。”

    陈平安忽然想到了什么,拿回药方,在药方背后郑重其事的写上一个字——生。

    “小陈,这个‘生’是什么意思?”

    姜尚坤往前凑了凑,疑惑的看着陈平安。

    “个人习惯。”陈平安一边收银针,一边道:“凡是我开出去的药方,背后都会写上‘生’或‘死’,生则代表按照我的治疗方案,可以活下来,死字则相反,开药只是让患者图个心安,仅此而已。”

    “你这开的不是药方,写的是生死簿啊。”

    姜尚坤闻言大笑,敢用药方给患者定生死,足以看出陈平安的自信。

    他狂,但有狂妄的本钱。

    “唔,算是吧。”

    陈平安淡淡点头,生死簿这个说法,早在葫芦岛第三监狱里,已经有不少人说过了。

    银针在手,可救命,可杀人。

    狱医,岂是白叫的?

    “行了,你们慢慢吃,我还有事,先走了,有什么事随时联系我。”

    陈平安没留下来吃饭喝酒的意思,留下电话号码,便匆匆离开包间。

    吃饭喝酒,有陪女朋友重要?

    “他们人呢?都走了?”

    到大厅,陈平安见只有苏暮雪独自一人,不免有些诧异。

    “他们刚走,你那边忙完了?”见到陈平安出来,苏暮雪脸上又漂浮着恬淡而温柔的笑容,让人很舒服,感觉很温馨。

    “平安,你刚刚一口没吃,要再吃一点吗?”

    “不吃了。”

    陈平安看了一眼桌上狼狈,哪里还有胃口?

    “那你稍等,我去结账,然后咱们再出去走走。”

    “我来,哪有让女孩子结账的道理?”

    陈平安连忙将苏暮雪拦住,搞对象的规矩他懂。

    结婚前,男人付钱,婚后,女人付账。

    标准的幸福耙耳朵。

    “……”

    苏暮雪没拦住,只能任由陈平安去结账了。

    “八号桌,多少钱?”

    陈平安摸出手机,准备付账。

    “两千一。”

    “多少?两千一?”

    陈平安刚要扫码付款,顿时呆住了。

    这家火锅店味道的确不错,但价格一直很亲民,六个人一顿火锅,自己一口没吃,吃了两千一?

    “账单给我,我看一下。”

    陈平安拧眉,心里不太高兴。

    “怎么?担心我们乱收费啊,还看账单?”收银员也不太高兴,她现在很忙,每个人都要账单,自己工作无形就增加了。

    “我怎么就不能看账单了?这是我的权力……”

    陈平安面露不悦。

    “哟,这不是陈平安吗?你也来这家店吃火锅啊?”

    就在这时,门口又来客人了。

    陈平安回头一看,呵,还挺熟,张大伟,也是陈平安、苏暮雪的大学同学,毕业以后,跟着高阳混,现在在医院检验科工作。

    “来,账单,看清楚了,除了点菜,你们还点了一瓶飞天茅台,收你两千一多吗?”这时,收银员将账单打印出来往陈平安面前一拍,“赶紧付钱,别挡着后面的客人。”

    “飞天茅台?我什么时候点飞天茅台了?我连酒瓶儿都没见过啊。”

    两千一不多,但陈平安必须闹明白,有钱也不能乱花。

    “啧啧啧,可以啊,劳改犯都开始喝飞天茅台了,档次不低啊。”

    一听陈平安居然喝茅台,张大伟心里多少有点不舒服。

    一个臭劳改犯,有什么资格喝茅台?

    “他是劳改犯?”

    收银员一听,脸色大变。

    陈平安转过头盯着张大伟,“再说一遍。”

    “我说怎么了?你难道不是劳改犯吗?你当初敢……”

    “砰!”

    张大伟还要叫嚣,却突然感觉小腹一痛,一百五的身体的飞了出去。

    现场大乱!

    “平安!”

    苏暮雪连忙冲上来,一把抱住陈平安腰肢,“别冲动,别冲动。”

    “放心,我不会打死他的。”

    陈平安深深吸了一口气,星眸有寒光闪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