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靠边停车!”

    陈平安沉声道。

    姜天反应很快,直接一脚刹车到底。

    车挺稳了,可车身还在晃动。

    “这地震的确很奇怪啊。”

    陈平安看向海边,看向海面上的大烟囱。

    海面并没有太明显的波动,至于烟囱距离太远,也看不出什么来,至少,烟囱周围并没有大的浪花激起。

    “你们看那边做什么?声音不是从这边传过来的吗?”

    后排座的阿尔扎指向另外一侧。

    “嗯?”

    陈平安扭头问道:“你确定?”

    “确定!”

    阿尔扎猛点头,脸上肥肉跟着甩动起来,“我自小在山里长大,山中飞禽走兽无数,它们从哪里发出声音,大概距离咱们有多远,我都能听见。”

    “这是猎人的基本功。”

    “那你能听出来,声音距离咱们大概有多远吗?”

    陈平安看向阿尔扎手指的方向,那边不是居民区吗?

    难道是煤气爆炸?

    不对,煤气爆炸再厉害,也不可能发生如此强烈的震感。

    “不远,不会超过五公里的范围。”

    阿尔扎无比自信。

    听声辩位这不是猎人的基本操作吗?

    此外,有经验的猎人,可以通过动物粪便,分析出动物大小,以及排便时间长短。更有厉害的猎人,可以通过空气中的气味儿,判断出动物藏身何处。

    “看,烟囱冒烟了。”

    就在这时,姜天指着大海之上耸立的烟囱,顶端有浓白色液体冒了起来。

    “咱们要不要开车过去,凑近点瞧一瞧?最好能想办法采集一部分气体,带回去化验。”姜天提议道。

    “走,过去瞧瞧。”

    陈平安思量片刻,决定将重心放在烟囱上,他相信白玉京的情报不会出错。

    方才的震动因何而来,陈平安尚不确定,但可以确定海上的烟囱绝对不寻常。

    谁家好人跑到海底去做饭吗?

    “嗯,你们坐稳了。”

    姜天面色冷峻,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往前一窜。

    陈平安放下车窗,拧眉看着外面的夜空,眸光深邃。

    方才那一声爆炸,跟烟囱冒出的白烟,有什么必然联系吗?

    如果震动是在海底发生的,为何海面上并无波动?

    “这什么味道?好臭啊,刺鼻。”

    阿尔扎捂着鼻子,“平安兄弟,把车窗关上吧,太臭了。”

    “臭?我怎么没闻见?你是狗鼻子吗?”

    姜天鼻子猛吸,不由白了阿尔扎一眼,“两百多斤重的大老爷们儿,能不能别矫情?”

    “滚,你才矫情……”

    “味道确实不大对劲,仿佛化学物品爆炸,燃烧不充分发出的刺鼻气味儿一样。”陈平安也闻到了那股味道,不由皱眉。

    味道很是古怪,有点像是塑胶燃烧不充分的味道,又有点像动物尸体腐烂的味道,对,跟殡仪馆烟囱冒出来的味道有些类似。

    “我艹,封路了,不让过去。”

    三人往前开了大概四五公里路,突然亮起了红灯,堵了几十辆车。

    “封路?”

    陈平安皱眉,下意识看向不远处的烟囱,总觉得处处透着古怪。

    “没说什么原因吗?”

    “说了我也听不懂啊。”

    姜天两手一摊,小日子叽里呱啦的鸟语,他真听不明白,就觉得吵得慌。

    “掉头吧,一会儿让金川过来试一试。”

    陈平安缓缓吸了一口烟,眉头皱得更紧了一些。

    刚发生剧烈震动,连地震消息还没推送过来,那根儿海上的烟囱开始冒烟了,周围气味都变了。

    正当他们要靠近查看的时候,封路了。

    这么巧?

    “那帮孙子好像还戴着口罩,莫非这烟雾有毒?”

    调转车头的瞬间,姜天通过后视镜观察到,当地脚盆鸡交通警察戴着口罩,推测道。

    陈平安默不作声,只是闷闷地抽着烟。

    回到小餐厅,还没等陈平安开口呢,金川便神神秘秘道:“刚又地震了?你们知道吗?不过这次地震等级不高,只有四点五最后,房屋晃了一下也就没事了。”

    “我知道,地震的过后,也就几分钟烟囱冒烟了,你赶紧过去查一查,我们听不懂小日子讲话。”

    “是吗?我马上过去,就说我去拉物资。”

    金川赶紧系上围裙,拿了车钥匙出门了。

    三人上了楼,陈平安取出望远镜,可惜距离太远,加上又是晚上,视线很差,什么都看不清楚。

    “平安,要不我跟阿尔扎出去找找,看能否找到刚刚震动中心点,再查一查?”姜天提议道:“我们不能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金川身上。”

    “首先,他的身份存疑,谁知道他在脚盆鸡呆了二十多年叛变了没?其次,他在这里开了八年的餐厅,监视这破烟囱整整八年,并未得到任何有用的线索,则证明他工作能力很一般啊。”

    “靠他,靠得住吗?”

    很显然,姜天对金川不放心,或者说信不过。

    “小心点,别跟人硬碰硬,回来的时候多兜两个圈子,别留尾巴。”

    陈平安沉思片刻,点点头同意了。

    人,不能在一棵树上吊死!

    “嗯。”

    姜天点点头,带着阿尔扎出门了。

    陈平安则叼着烟,看着外面漆黑的夜空,一股刺鼻的臭味儿从窗外吹了进来。

    “他们……”

    “滴滴……滴滴滴……”

    陈平安正独自嘀咕,手机铃声突然响了起来。

    袁烈。

    “喂,有事?”

    陈平安本不想接,不过考虑了一下,还是接了起来。

    不过,接起来后陈平安就后悔了,电话那边嗷嗷叫的声音,听得人好像被火点着了一样,太不正经了。

    “老陈啊,你干嘛呢?”

    “你真是记吃不记打,狗命是真不想要了是吗?”

    陈平安恨恨咬牙,服了袁烈这个老六了,忘记被脚盆鸡女人支配的恐惧了吗?

    “老陈,别误会,哥们儿我现在对脚盆鸡女人可没什么兴趣,我在看录像呢,这帮孙子,真特么会玩儿。”

    袁烈骂骂咧咧道:“活儿是真的花啊……”

    “你有事没事?没事滚犊子,老子正忙!”

    “别啊,老陈!”

    袁烈赶紧叫住陈平安,“我刚到店里,下面经理告诉我说,前两天来了一个大客户,要把店里所有的姑娘全都给包了。”

    “嗯?全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