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局,赌局依然没有任何变化,宋行将三十多万两的银票,放在了四号位,当荷官颤抖着的手打开骰宝时,眼中顿时露出绝望的神情。

“中了,四点,全是四点!”

“真的是四点,神了,太神了,怎么做到的!”

“出老千了吧?哪会这么巧!”

周围围上来的赌客,看在再次开出三个四点,纷纷控制不住自己,发出了惊呼声。

六方浮图连中四元,别说见过,听都没听过,这下几乎所有人都怀疑宋行出千了,但是偏偏他就坐在那里,没有任何人发现他有多余的动作。

但是荷官手中的骰子,就像被宋行控制了一般,宋行将赌资押在几号,荷官就摇出几号。

三十四万三千两白银,直接翻成了二百四十万两白银。

当宋行再次微笑着对荷官说要将所有赌金都押在五号位置时,所有赌客都沸腾了。

这下子,就连红衣贵妇也不敢跟注了,能够坐在这里的人,没一个是傻子,都明白这场惊天赌局,必然是宋行在刻意针对六福赌馆。

身为巴陵权贵,他们比任何人都清楚六福赌馆的背影以及手段,下意识的都不敢跟注,眼巴巴的看着赌桌上那厚厚的一叠银票。

两百多万两的银票,早就超出了荷官能够做主的范围,听到宋行还要将未来得及兑现的两百多万银子全押注在五号位,荷官面如死灰。

荷官擦着头上不停渗出的冷汗,低声说道:“客官要下注的金额太大,非小的能做主的。”

此刻任谁也看出宋行来者不善,但偏偏以他的眼力,根本发现不了宋行做了什么手脚。

今天若真输掉两百万两白银,荷官已经能够想象自己会死的如何凄惨。

两百万两白银啊,要知道身为巴陵第一赌馆,六福赌馆全部的流动资金加起来,也不过两百万两白银。

宋行也不为难荷官,老神在在的坐在那里,说道:“那就找能做主的人来。”

荷官颤抖着退下,朝着三楼而去。

红衣贵妇看着宋行的侧脸,好奇问道:“小兄弟此番作为,莫不是特意来找六福赌馆麻烦的?”

若是寻常老千,在赌馆中赚个几万两,就该见好就收,如此挑衅,真不怕走不出这赌馆大门吗?

未等宋行回话,身后荣姣姣就冷哼一声,“来赌馆当然是为了赌钱,怎么六福赌馆这么大的赌馆,难道输不起?”

虽然她也不知道宋行如何做到这般事情,但是看到红衣女那妖娆的表情,就显得有些不爽。

红衣女撇了荣姣姣几眼,娇笑几声,不再说话,反而将头转向三楼楼梯,因为此时,一帮人正从三楼快步而下。

为首一人,大约三十来岁,身穿月白丝绸裤褂,布料考究,透出一股贵气,容长脸面,让人称奇的是,两道斜长眉毛,竟然呈现出澹澹红色。

来人快步走到赌桌前,对着宋行拱手道:“六福赌馆池山春,见过阁下。”

“竟然连神仙手池山春都惊动了,这下可有好戏看了。”

“是啊,池山春这几年坐镇六福赌馆,等闲从不出手,这次看来是被这少年逼急了。”

“那是当然,两百多万两白银,是一笔多大的巨款,若是池山春不出手,若再让这少年赢下去,六福赌馆就可以关门了。”

宋行眼皮都不抬,目光只盯着眼前堆成小山般的银票,懒洋洋问道:“你就是六福赌馆的负责人,不是说六福赌馆是姓香的做主吗?出来个外姓是怎么回事。”

池山春面不改色微笑道:“坊主有事今日外出,不过此间大小事,池某均可做主,客人不必担心。”

宋行将手在桌上一拍,道:“既然如此,那就继续赌下去吧。”

池山春眼神微凝,接着笑着说道:“客人是我赌馆尊贵的客人,不如和我一起上三楼雅间,那里比较清净。”

宋行摇头:“用不着,我就喜欢这个位置,运气好,换了位子说不定手气就没了。”

见宋行油盐不进,池山春也不动怒,对着周围赌客抱拳道:“各位,今日赌坊有事,招待不周,还请各位改日再来,今日在赌坊消费,全由池某买单,对不住了。”

面对笑面虎般的池山春,众赌客有心留下看戏,但又担心事后惹来香家报复,只能在赌馆护卫的劝说下,纷纷离去。

红衣女犹豫了下,有些依依不舍的看了看宋行的侧脸,最后也同样起身离开。

转眼间,热闹的二楼赌厅就只剩下宋行荣姣姣二人和六福赌馆的人了。

“阁下,若是香家有什么得罪的地方,池某愿出十万两白银赔罪,六福赌馆背靠巴陵帮,如非必要,想必阁下也不愿得罪巴陵帮吧?”

池山春下楼前,已经听荷官详细诉说过赌博过程,以他的技术,也丝毫没有察觉宋行是如何作弊的。

见宋行一脸有恃无恐的表情,本着以和为贵的态度,池山春首先放低了姿态。

小子,我们知道你在作弊,所以若是你识相,我不介意花点银子,就当花钱消灾。

宋行白眼一翻:“好好的赌钱,和巴陵帮有个屁关系。”

池山春脸色顿时一沉:“阁下是铁

了心和我香家为敌了?”

宋行打了个哈欠:“香家,很了不起吗?若是赌不起,干脆关门算了。”

池山春冷笑一声:“好,既然如此,池某领教阁下高招。”

赌局重新开始,宋行依然将所有赌金放在五号,而池山春则脸色凝重的将骰宝拿在手中。

他外号神仙手,一身赌术自然出神如化,这间六福赌馆就是他从过山鸟温玉胜手中赢来。

只见骰宝在他手中上下翻飞,快速晃动,很快就停在他伸出的右手之上。

但是骰宝并未落在桌面,而是被池山春平平托起,离桌面还有一寸距离。

严格说来,池山春此行有些违规,骰宝落在桌面是赌博的规矩,但是他猜不透宋行作弊的手段,只能怀疑宋行是从唯一有接触的赌桌,通过真气的振动,来控制骰宝中的骰子,所以索性不接触赌桌,就这样看着宋行。

“买定离手!”

宋行见池山春耍赖,也不揭穿,就这样面带微笑看着池山春表演。

池山春左手缓缓解开骰宝盖子,然后脸色同样僵住了。

骰宝之中,三颗骰子安静的躺在那里,赫然全部都是五点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