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是事情太过凑巧,还是周琴所指之事过于频繁,就在展一天一声怒吼问出时,楼下一个鬼鬼祟祟的猥琐人影,忽然一下落进了展一天的神念之中。

    这猥琐的人影身着警服竟是一个男性民警,年纪约有四十五六的样子。

    中年男警脚步很快,但又很轻盈,没一会儿就径直走到了展一天家所在楼栋,而在三脚并作两步后,竟就一下站在了展一天家的房门外。

    许是听到了门外轻微的脚步声,正一脸复杂之色,不知该如何开口回答儿子问话的周琴,脸色忽然一沉的,就直直盯向了房门。

    展一天和朱婻珺也立刻察觉出不对,双双把头一扭,紧随着周琴仿佛能穿透房门的目光,也盯向了门外。

    咚咚!!

    ………

    咚咚咚!!!

    ………..

    一会儿后,房门就被这中年民警不轻不重的敲响了起来,其敲击的情况竟和展一天先前如出一辙!

    周琴见此没有起身,也没有开口问话的意思,只是一脸阴沉的盯着房门眉头紧锁。

    见周琴如此,朱婻珺脸上也阴郁起来,若有所思的看了展一天一眼后,继续坐在原处一动不动,保持着家里的安静异常的样子。

    连敲了两遍听房里没有任何动静,这中年民警却是小心的回看了隔壁家一眼,脸上一阵犹豫后,竟面露小心之色的又对着展一天家的房门内轻声探问了起来。

    “周妹子在家吗?”

    等了一会儿,听房里没有回应,这人又接着小声说道:“………我是田警官,咳咳,,上次的事我很抱歉,你可别记心上了……这次我是来告诉你有关展强最近在监狱里的一些事的……..还有……我有个朋友马上就要调到那个监狱了,你若想你老公能在监狱里过得好点,我倒是可以帮帮你啊!”

    这人说这些话时断断续续,且脸上表情变化不断,竟有一种诱使房中人开口说话的感觉,只是当他用尽其心的说到最后,其浅藏于心的淫猥之意,却是不再掩饰的流露出来。

    这种明显带着其他用意的言语,落在朱婻珺的耳中都让她一下羞愤了。而那人活生生的色相,更是一丝不拉的全暴露在了展一天的心神之中,这让展一天额头青筋直暴,紧咬着牙齿的面孔都变得有些扭曲起来。

    这时的周琴已变得羞愤难耐,面颊涨红中,身子一动就要站起身来。

    可就在这时,展一天一手只是往周琴的肩头轻轻一压,一股暖力瞬间就驱散了她的大半愤意,使她心神一镇的继续坐在原处,保持沉默。

    同时,满面愤怒的展一天口中立即默念起法诀,强大的神念突然一放而出的笼罩在了那人的身上。

    没来由的,田民警察全身打起了一阵哆嗦,正欲再次附耳聆听房里动静的念头也一下被打断。而一种奇异之极的感受竟忽然席卷其身,让他的目光一滞,呆站在了原地。

    这时的田民警只觉面前的展家房门,突然一下与自己拉开了好远,只是拉长的通道里竟有一条接一条的细长美腿,以无比勾人的动作陆续伸了出来。

    而片刻后,通道里竟现身站满了姿色美绝的各样女子,她们竟还全向他妩媚走来,并用她们丰腴的身体将他簇拥了起来。

    这种感受让田民警一阵的呼吸粗重且舒坦不已,可就当他身体兴奋得微微发抖,有些控制不住想要施放起来时,突然,簇拥自己且体香撩人的大群美女,一下变成了一只只体态硕大如面盆,并有巨大骷髅斑纹的黑蜘蛛!

    这个变故突然一下惊得他当即发出一声惨叫,而当那些巨大的恐怖蜘蛛,向他的脑袋喷射出一层又一层抓扯不烂的丝网后,几下就将他的脑袋缠裹得无法动弹,一种万针扎头的巨痛,将这民警痛得双手抱头的蹲在地上无法站立了。

    不过这种情况只一闪即过,几个呼吸后,这民警身体的各种不适就消退干净了,他也终于能够从地上重新站起。而刚才的一切,好像幻觉一般,就像没有发生一样。

    再次呆呆的看了好一会儿展家紧闭的大门,感受着四周落针可闻的安静,田民警心里忽然一寒,再也不敢多留的转身向楼下走去。

    “田警官!又来看犯人了啊,怎么没见着吗?那不如到我这来坐坐啊!”

    就在田民警刚要离开楼栋时,在二楼坐在阳台上晒着太阳,嗑着瓜子的一个胖女人,倒是双眼一亮的冲着他笑咪咪的喊了起来。

    不过田民警却连眼皮都没抬一下,他只是用手正了正头上的警帽,就带着一张因刚才的惊悸而变得有些惨白的脸,步履匆匆的向着来路走去。

    “呸!偷不着腥了吧,活该!”见田民警对自己一点意思没有,那胖女人不禁呸了一声的骂道。

    可让胖女人没想到的是,田民警走后没十分钟,竟在警所里突然口吐白沫全身抽筋而亡了,最后认定的死亡原因竟是中风所至。

    “妈,这里的事我会和他们算清的,今夜我就把爸救出来,然后我们全家离开这里,开始新的生活!”待那中年警官走后,展一天神色一肃的说道。

    “嗯。”周琴点了点头,双手和朱婻珺的手捏在了一起。

    刚才展一天放出神念对那警察搜了魂,从他的记忆里,了解了很多有关家里的事。那民警竟然在半月前,以查看犯人为由进入家中,险些侮辱了自己的母亲。

    当然有着与那警察同样想法的人,在这附近还真不少,只是他们在这田姓警官的插手下,不得不暂时收敛了心思。

    从田民警的记忆里,展一天还知道了为什么这附近变化这么大。

    原来两年前厂里在外面买了块地并建了楼,把够工龄的职工全分了房,他们早在一年前就搬了出去。

    原本展一天家也够分房资格的,可因展强和周琴全是犯人,在倍受歧视之下,厂里的领导就取消了他们的分房权力,所以展一天家依旧留在了原职工宿舍楼处,和近几年新进厂的职工住在了一起。

    了解到这些,展一天更知道了父母这几年在此地遭受的屈辱和不公平待遇,他已决定带家人离开这块出生之地,只有这样才能使家人能够正常的继续生活下去。

    也许这是一种颇为无奈的选择,毕竟谁想离开自己出生长大的家乡呢?但现在展一天却不得不这么去做,哪怕他是个能上天入地的修士,但也无法用正常的方式,来影响由大量常人组成的这个庞大而复杂的人类社会。

    ………

    万籁俱寂之时,一条模糊的白影在城市夜空中急速掠过,正是展一天向着离城五十公里外的一所监狱赶去。

    那里,关押着他的父亲展强。

    只是这时的展一天,其肩头上还扛着一个人,这人被展一天蒙着头一动不动,似乎已经昏了过去。

    半小时后展一天全力赶赴下,终于扛着那人飞到了一座看似简单却防卫严整的监狱上空。

    神念放大迅速向着下方一扫,大小如公侧,密集如店铺的一间间囚房立刻显现在展一天的心神之中。

    而当展一天心头忽然一颤时,其心神迅速凝聚在了其中的一间囚房里。

    那间囚房有四张高低铁床,八人居住,一身囚服的展强正睡在靠外的一张高低铁床的上铺,其面色憔悴发有白丝,看上去竟然一下老了七八岁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