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宁和顾凛一次性拿出一百五十万购买一个厂子还是让一个圈子的人吓了一大跳。

    到了这时候,他们才真的把夫妻二人放在眼里,慕家店铺在他们眼里也不再是小打小闹,就连山河辣椒油厂也真的走进他们视野中了。

    这一次慕宁他们是在荣盛县彻底出名了。

    有名到传到了慕国梁和武秀丽耳朵里。

    某家属楼——

    武秀丽坐在沙发上,想着在报社听到的消息她直呼不可能。

    “不可能!不可能!不会的!”

    她怎么也不愿意相信在乡下长大的二女儿会这么有出息。

    她也不愿意相信那个只知道打架的混混竟然可以变成和县长一起吃饭的人。

    她更不愿意相信自己的大女儿和小儿子比不上被她忽视甚至丢掉了的二女儿。

    “怎么会这样呢?”武秀丽是真的想不明白啊。

    坐在书房的慕国梁同样心空空的,有些酸难以描述的感情。

    手里拿着的书一个字都没有看下去,大脑里只有从外界听到的消息。

    二女儿和她丈夫竟然可以一口气拿出一百五十万出来买县里即将破产的厂子。

    一百五十万,他这辈子干到死都挣不到一百五十万。

    他捂着胸口,想着老爹失望透顶的眼神。

    “我做错了吗?”

    他想着毕业以后一直找不到满意工作的大女儿,回到家发脾气抱怨他没有本事,不能给她资源,不能找人把她塞进大企业。

    他想到了小儿子今年高考失利,被他强制性塞进了复读班念高四。

    但他没有想到一直忽略的二女儿竟然挣了那么多钱。

    说不出是什么感觉,慕国梁这一刻的的确确是有些后悔。

    只不过不知道他后悔的是当初把事情闹得太绝如今占不到二女儿一点便宜,还是真的后悔失去父母和女儿呢?

    某一天,在所有人都不知道的情况下,慕国梁带着东西找到了大柳树院。

    然而到的时候家里只有慕天德和陈喜珠。

    天气太冷,外面一个人都没有。

    慕天德听到敲门声打开了大门,一抬头发现是许久未见的儿子。

    那一刻心里五味杂陈,他死死的攥紧了拳头,喉咙发酸良久说出一句。

    “来做什么?”

    “爹……我……”

    他想继续说点什么被慕天德伸手阻止了,“我说过我不是你爹,你也没有父母了。”

    慕国梁哭了背也驼了下去,“爹,你真的不打算认我了吗?”

    慕天德露出一个苦笑,“这不是你希望的吗?”

    “我!”慕国梁想要解释,但慕天德不想给他解释的机会,“你走吧,不要再来了,宁宁看到会不高兴的。”

    慕国梁急了,“爹,让我见一见娘好不好,我想看看她。”

    慕天德摇头,“没必要。”

    “她现在好得很,不需要你来关心。”

    “慕国梁,你既然当初做了那狠心的人,如今就不要又把良心给捡出来,不上不下的我更瞧不上你。”

    慕天德心知肚明这个儿子来做什么。

    他眼神有些凉薄跟看陌生人一样,“你约莫是听到慕宁买厂子的事情了吧。”

    他轻笑带着浓浓嘲讽,“我听说现在好多单位都在裁人,你是想说宁宁现在能干了,想让她帮帮你是吗?”

    慕国梁实在没有想到昔日只知道在地上刨土的老父亲连这样的事情都清楚了,他瞳孔地震,一时之间竟然没有想到反驳的话。

    他张张嘴一个字说不出。

    慕天德看着他这个样子就知道自己没有猜错,“你不是很得意这份工作吗?怎么害怕如今被下岗的是你?”

    其实慕天德还有更多的话想说。

    他想说,不是当初瞧不上宁宁和小顾吗?如今倒舍得下脸了?

    可想着这个儿子为了前途和工作亲妈的都不想要,面子对他应该不算多么重要。

    想通了骂不骂的也无所谓。

    “德哥哥,是谁啊?叫进来喝杯水。”

    陈喜珠的声音让慕天德把门守得更牢固了。

    “国梁,这是作为父亲我最后一次这么叫你。”

    “以后别来了。”

    慕国梁脸色一片灰暗。

    “如果你以后再来或者让我知道你去找宁宁、找小顾,想用父亲这个身份压他们。”

    慕天德眼神变得锐利,“那我也会让你知道被人用父亲来绑架你、压制你是什么滋味。”

    “只要我和喜珠没有死,我就不会允许你做宁宁的主,我要是闹开了荣盛县你都不一定待得下去。”

    ‘啪’的一声,大门关上了。

    慕国梁听到了陈喜珠的声音,“德哥哥,是谁啊,怎么不让他进门。”

    他听到慕天德解释,“还不是跟之前一样,听到宁宁和小顾买厂子了想让他们帮忙呢。”

    陈喜珠不高兴的嘟囔,“宁宁和小顾又不是聚宝盆,哪有这么多钱,不让进来是对的,咱们不能挣大钱也不能给孩子们拖后腿就是。”

    “大小姐说得真对。”

    慕国梁离开了大柳树院,等慕宁回家,慕天德一个字都没有说。

    只是顾凛被院里的年轻人偷偷的拉到角落说了这件事,他眼神顿时就变了。

    “谢谢你,我知道了。”

    他没有跟慕宁说,后来一直让人盯着慕国梁。

    只要大家这样互不打扰的过下去,他就当做什么事情发生,若是想进一步那就不要怪他这个混混不讲道理。

    新厂子到手以后,慕宁可以说忙得昏天黑地。

    她在研究零食,想着要怎么把慕家卤味店的卤味装进真空袋子里面去。

    还有她的茶叶蛋呢。

    闲余时想要换换脑子就和顾凛聊天,“对了,顾凛你之前说村里是谁要开个养鸡场呢?”

    之前顾凛回山河村,老村长找到顾凛说村里有个小伙子想要弄个养鸡场,问他这生意能不能干。

    顾凛没有回答能不能干只是说,“咱们店里的小龙虾是一个叫田力的大哥卖给我们的。在谁都觉得他是一个傻子的时候,他把田都拿来了养小龙虾,今年房子都盖上了。”

    “做任何生意都有风险,我的意见不重要,你得问他害怕不?有计划没有?脑子里知道这鸡怎么养不?县里有关于养殖的书,县里找不到市里还有,市里找不到省里还有,让他自个儿想,不能把‘养不养’这个风险推给外人决定。”

    顾凛又不是傻子要去给一个外人做决定,脑子有泡才这么做。

    不过幸好这个年轻人还行,自己找到了顾凛道了歉,说之前没有想清楚,不过现在决定了,他要养。

    要在山河村弄一个养鸡场。

    “叫慕帆。”顾凛回答慕宁。

    慕宁坐在桌子边上笑了笑,“哎呀,现在的年轻人行啊,有冒险精神,我喜欢。”

    她捧着脸表达了对这个年代具有冒险精神少年的感慨,下一秒就被顾凛一把抱了起来。

    “你喜欢谁?”

    慕宁不用闻,一听顾凛这话就有酸味。

    她搂住了他的脖子,“哎呀,不是那个意思,以后不说了好不好?”

    “不好。”

    晚上顾凛就用行动证明了,还是他这个年纪的男人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