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小山把今天怎么破和尚的招数跟辛子阳和李卓说了。

    “你早就有对付这些贼秃的办法去放纵他们到今天。究竟打着什么目的?”辛子阳也要来一对核桃放在手里盘着。问道

    三个人坐在椅子上,每人手里一对核桃盘的咔咔直响。

    “欲战,上下同欲者胜。上下不同意者败。要想让这些文官上下同欲,必须把他们拧成一股绳。只有让和尚不断践踏文官的利益,不断践踏图书人,他们才能同仇敌忾。”

    安小山停止了盘核桃,从护卫的手中接过一个刷子开始刷了起来。

    辛子阳和李卓有样学样,一人也要了一把刷子开始咔咔的刷。

    “上下同欲者胜。人家都说你是战神,我还不相信,听完你这句话我倒是有些相信了。一语中的啊。”

    对于文化上的事儿,辛子阳比任何人都感兴趣。都深有感触。

    “可是这文官拧成一股绳,你想让他们干什么呢?就算在对付和尚这件事上,他们能拧成一股绳。其他的事可未必。”上面辛子羊说道。

    “这就是太祖当年留下的烂摊子啊。他没事儿写了五个大字,让天下的佛门发展的越来越强大。您老知道。这佛门暗藏的僧兵有多少吗?”

    安小山一边儿刷着核桃,一边问道。

    “天下寺庙昌盛,而且形势跋扈,想来按养生兵也不是什么难事。恐怕不在少数吧。”

    辛子阳说道。

    两人谈话进入机密,安小山打发了侍卫关上门。李卓也郑重起来。

    “真正的数目没人知道,恐怕佛门自己也不知道。不过初步估算了一下。不小于五万。”安小山说道。

    “这还不包含他们培养的那些铁杆信徒。”安小山补充。

    李卓猛的站了起来。辛子阳也是愣了一下,谁能想到?

    “佛门这是想干什么?”李卓激愤地说道。

    “也许一开始他们并没有想干什么,只是随着这势力的膨胀。内心的野心恐怕也跟着膨胀了。你是在给他们机会。”

    辛子阳突然间反应过来问道。

    “既然要挤脓包,那就顺带手的吧。你说某些人会放过这股力量吗?”

    安小山说道。

    李卓和辛子阳都是聪明人,他们已经反应过来了。

    “难怪我总觉得佛门这件事儿上背后一直有一只黑手在推动。每一次佛门要消停点儿的时候,就会出来刺激一下,甚至那几十个和尚的命也是这黑手所为。”

    李卓在地中央走来走去,如同热锅上的蚂蚁。很多事情他一下子就想清楚了。

    “一方面刺激我,一方面刺激佛门。就是算准了我不会对佛门妥协,一定会采取过激的行为。这是利用我来逼着佛门造反啊。”

    李卓气的直跺脚,他竟然被人家利用了,成了逼反佛门的罪魁祸首。

    “义父,你早知道这背后的黑手?你是把我当成一颗棋子来用。”李卓猛的看向安小山问道。

    "是你这颗棋子还非常好用。最初我用你只是逼迫勋贵,让他们团结到周王的身边抱团搞事情。后来出了佛门的事,自然你也就成了这把刀了。"

    安小山十分坦然的说道。

    安小山不会管李卓是不是愿意。他可以在乎他的感受,但是并不代表李卓有选择的余地。

    “义父,这么做实在是太凶险了。”李卓不由得焦急地说道。

    周王谋反已经逐渐浮出水面,如果再把佛门的力量撵到周王那一边,这不是增加敌人的力量吗?

    “打仗这种事你不懂,先别说这些乌合之众是不是能打,人越多有的时候反而越坏事儿。人多了心思就多,势力多了想法就多。”

    安小山淡然的说道。

    “你是说,周王跟佛门根本就是两条心?混在一起极容易出事?”李卓疑惑的问道。

    对于是给干爹当了棋子这件事儿,李卓根本不在乎。毕竟这天下能够执棋的人就那么一两个,所有入局者皆是棋子。他担心的是这天下一旦乱起来,到底能不能摁得住?

    “就别说周王跟佛门之间能不能搞好关系了。就是佛门内部也是派系林立,能不能做到统一号令都两说。跨行业创业永远是存在风险的。”

    安小山戏谑的说道。

    跨行业创业这个词辛子阳和李卓根本听不懂,但大概意思能够了解。

    书生就应该读书,当官的就应该好好当官。和尚就应该去念经,不要总想着去带兵打仗,统一天下,建立佛国。

    因为后边儿那些事儿他根本不擅长。

    “周王想当皇帝,和尚想建立佛国。能尿到一壶才奇了怪了。”辛子羊淡淡的说道。

    扶余山的叛乱已经起来了,这件事到底跟周王有没有关系?朝廷之中还在追查。

    安小山相信只要是跟他有关系就一定会留下蛛丝马迹。任何人都不要小看这一个强大王朝的能力。

    迟早这些蛛丝马迹都会被扒出来。

    所以周王现在很赶时间。他作为亲王,纵然朝中有人怀疑只要没有确凿的证据,就没办法拿掉他亲王的位置。

    这一夜京城无眠。

    太多的阴谋诡计在酝酿。都等着天亮一见分晓。

    而在南方,泰宁侯受到南汉的一位大商人邀请,住进了襄城的一所豪宅里面。

    莺歌燕舞,美酒佳肴近在眼前。

    泰宁侯比当初离开京城的时候胖了许多。自从他开展了两国之间的货币兑换之后,就赚的盆满钵满。

    而且相对于北方的严寒,他更喜欢这里的温暖。当然还有这里温暖如春的女子,所以泰宁侯大部分时间都待在这边。他已经有些乐不思蜀了。

    因为他的妹妹是大乾的太后,身上还有着绝味,可以说是位高权重,在南汉没有人敢惹他。所到之处全都被争相邀请。

    再加上他手握兑换货币之权。两国的商人只要是进行贸易都逃不开他这一关。

    走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微醺的泰宁侯倒在水润的小丫鬟怀里。上下其手,肆无忌惮地调弄着。

    在他不注意的时候,此座豪宅的主人却已经悄然退下。一个干瘦的老头儿走了进来,笑盈盈地坐在那里看着泰宁侯。

    “先生是哪位呀?怎么主人不见了?”泰宁侯左右寻摸了一下,发现气氛有点不对,不过他并不担心。

    他在大潜也许不安全,但是在这南汉远比在大乾安全。因为他出事情了,这些人交代不起。

    “在下何兴,我家陛下让微臣来欢迎泰宁侯常住南汉。”何兴说道。

    “哈哈哈,我虽然是个侯爷,不过不理朝中之事。你家陛下没必要如此客气。南汉是个好地方啊,山美,水美,最主要的是美人更美。不过常住就算了吧。”

    泰宁侯摆了摆肥胖如同胡萝卜的手指说道。于南汉的这位皇帝泰宁侯殊无敬意,更加不想与之有什么关系。

    “侯爷,你得死了。”何兴冷声说道。

    “狗东西,你在说什么呢?这个玩笑一点都不好笑。我要死,你们南汉有人敢杀我吗?”

    泰宁侯一把推开身边的女子,坐了起来拍着肥硕的肚皮冷笑着说道。

    “我们南汉当然没有人敢杀你。但是你们大乾有啊,侯爷自己最近得罪了哪位,不清楚吗?”

    何兴冷冷的说道。

    泰宁侯是真的不清楚。

    “我在大潜得罪谁了,我自己尚且不知。你倒是知道的很清楚。想搞什么鬼?明说吧。”T

    泰宁侯根本不在乎。因为他在大潜就没得罪过什么人。虽然他有点儿不靠谱儿,但是他也知道谁得罪得起,谁得罪不起。

    这两年太后权势不如以前了,但毕竟是太后啊。只要不主动去招惹,去找死,就依然稳如山岳。

    “那就奇了怪了。为何会有人送来一封信,想要我家陛下弄死你那?那个人我们不能违背,所以泰宁侯你回不去了。”

    何兴很惋惜的说道。

    “哈哈,那又如何?他的话你们陛下不敢违背。难道我你们就得罪得起吗?杀了我,你们就是给两国开战找借口,贺兰南顾正找不到借口对你们下手呢。”

    泰宁侯冷笑着说道。

    “侯爷看来您现在还没想明白这个问题。我们是不敢杀您,就算我们放您回去了。您觉得他不会找别人来杀你吗?”

    何兴说道。

    泰宁侯猛的冷了脸。这才意识到的确是这么个问题。自己没在这儿被干掉,一旦回到大潜那个人一定也会找办法干掉自己。

    而且能让南汉的皇帝都不敢违背的人在大潜肯定是权势滔天之辈。此时他心思电转,可是挖空脑袋也没想明白自己到底哪里得罪了这一位。

    “不可能,你在吓唬我。整个大潜就没有人敢明目张胆的想让我死。你跟你家陛下到底在玩什么阴谋诡计?”

    泰宁侯笃定这位是过来兴风作浪的。

    “没有人,您确定吗?如果是定北王那又如何?”何兴冷笑着说道。

    眼见着泰宁侯的脸上呈现了惊恐的颜色。

    “这不可能。我跟定北王虽然谈不上交情莫逆,但从未有过这等深仇大恨,他……为何……”

    说着说着泰宁侯的脸上变得越来越恐怖。显然他想到了什么事情。

    “看来侯爷是想起什么事情来了。那我不妨也给侯爷一些提示。两个月前定北王遭遇刺杀,刺客被拿住了,乃是我家陛下侍卫统领的同门师兄弟。可是前几日这几个刺客回来了。”

    “他们之所以去刺杀定北王,完全就是被一位江湖前辈给骗了。而这位江湖前辈好像做过你们大乾的宫廷侍卫。年代久远了,具体做过什么我们也查不清楚。”

    何兴一边说着一边观察泰宁侯的脸色。

    果然见到太宁侯,听到那位江湖前辈的时候,脸色真的难看了起来。

    “既然定北王让你们陛下来杀我,你为何不直接动手反而让我在这里常住呢?”

    泰宁侯喉咙有些发紧说话有些是沙哑。他知道侯星说的是谁。没想到京城里竟然有人释放了这个幽灵。

    “如您所说那一位我们得罪不起您,我们杀了一样会有问题。所以接下来的一切请您听我们的安排。”

    何兴觉得事情成了。